今年的冬天比去年冷,期末結束後,春節也漸漸臨近,陳媽媽喜氣洋洋的,陳熙在家裡好吃懶做,被集體鄙視啊。
“誒,陳熙,你和洛風一個學校啊。”小言坐在沙發上,隨口一問。
陳熙訝然,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和她說過啊,她怎麼知道啊,他心裡疑惑。
“哦,洛風上次回來的時候和我說過。”小言如實的和陳熙說了,她沒打算隱瞞他什麼,況且他和洛風的關係很清白,洛風就是他的哥哥,這個身份不會改變的。
“你們上次見過面。”陳熙順着小言的話問過去,纖長的手指在玻璃的茶几上畫着圈。
“嗯。”小言沒有發現陳熙的臉色略微的改變。
“他可真惦念着你啊,幾天的假期也不忘過來和你聚聚。”陳熙在茶几上的指甲一用力,便折斷了,指甲生疼,他面無表情的,等待小言開口。
“陳熙,你胡說什麼。”小言這時才察覺陳熙的話裡有話,“我和洛風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她無力去解釋,爲什麼每一個人都要誤會她,季萌是,陳熙也是,這些人都是她生命中最珍貴的人啊。
“我想的那種關係。”他重複小言說過的話,念在嘴裡,字字有力。“小言,那你和我解釋啊,讓我相信你,你們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們還沒有在一起的時候,我看見你你每次看他的眼神都是不同是,那時我嫉妒的快要瘋了,後來看他送你回家,你們的關係還真簡單,我以爲你和我在一起了,你就愛上我,就算洛風在你心中有很重要的位置,我想我總有一天可以一點點佔據那個位置,現在想想是不是很可笑,小言。”陳熙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不同與平時的悠閒。
兩個人坐的位置很近,小言的手裡拿着雜誌掉在了地上,“陳熙,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反正我和洛風之間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即使我以前是喜歡過他,可是現在我喜歡的人他卻把我推向了別人,或許是我真的錯了。”小言流着淚跑回了房間裡,心裡萬般的委屈,無人訴說,她把心事都隱藏在了心裡,在一個角落裡,內心最黑暗的地方。
陳熙坐在那裡,呆呆的看着電視,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爭吵嗎?因爲那個人,洛風,他知道是他太沖動,可每次一遇到和洛風有關的事他就很衝動,他甚至從心底憎恨那個人。
新年的鐘聲又一次的敲響,流年流轉中,小言在這個城市度過了第二個春節,熱鬧的年夜飯,一家人的團聚,小言在叔叔阿姨的面前笑靨如花,把自己裝成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孩,對着陳熙卻彷彿覺得內心都快要被掏空了。
如果當初的在一起就是過錯,那麼她願意一錯在錯,就像愛情帶來所有的甜蜜一樣,經歷的時候也會後摩擦,也會有悲傷
和互相的傷害。
小言一個人在陽臺上看着煙花瀰漫的夜空,亮閃閃的黑夜裡,比星星還要明亮的存在,遙遙的望去,霓虹燈裡,華燈初上,奢華的景緻。
從櫃子的最底層拿出那本跟隨了她十多年的日記本,用手拂去塵埃,孤苦伶仃的她,就是因爲這本日記纔有了希望,每一頁翻開,都像是重溫往事,長滿青草的地方,帶着淡淡迷人的香,這世界上真的有四葉草嗎,關於四葉草的傳說真的存在嗎?
窗外菸花盛開的世界把小言的房間也映得格外的明亮。
她的門是虛掩着的,陳熙不知什麼時候從門外進來了,她看到小言一個人對着桌子上的東西發呆,他醞釀了很久決定向小言道歉,大年三十的晚上,不能讓不好的情緒蔓延到下一年。
“小言。”他的手搭上小言的肩,專注的小言被陳熙的突然舉動嚇了一大跳,“陳熙,你怎麼進來了。”慌忙的日記本給合上。
陳熙的眼睛也瞥到了那個被小言匆匆回合上的本子,“什麼東西啊,這麼緊張。”他想伸手去拿,中途被小言阻止了。
“你進來幹嗎。”小言的語調並不是很友善。 WWW •ttκΛ n •¢ o
“小言,你還在生氣啊。”他從背後抱住小言,下巴抵着她的肩,柔軟的頭髮磨砂着右臉,小言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不是很適應,“陳熙,難道我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嗎。”她的語調又降到了冰點,冷的刺骨,房間裡的暖氣讓人變得懶洋洋的,陳熙的手一僵,動作不自然的放開她。
“小言,是我誤會你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丫頭,要不要這麼小氣。”陳熙主動放低了姿態,心裡的疙瘩難以剔除。萬家燈火明亮,去年的光景宛若昨日般的存在,當初的甜蜜彷彿已經遠去,過了一個春夏秋冬,就像經歷了又一次的滄海桑田。
陳熙站在那裡,兩個人無聲的對峙着,小言的堅持,或許會讓很多人覺得不可理喻,但內心的一份執着和對愛情最美好的嚮往,不是完美主義者,懵懂的少女嚮往的是那種最純白的愛情,小小的誤解也能讓她的天空天崩地裂。
他的手指有規律的敲着桌子的邊緣,目光再次落到了那本筆記本上,同樣的四葉草封面,和他送給她的禮物很像,不同的這本本子明顯歷史悠久了,封面也有點發黃,右下角上有一串黑體字,陳熙仔細的端詳了起來,歪歪扭扭的字體,顯得很稚嫩,由於年代的原因,陳熙很難辨別出上面模糊的字體。
他俯下身來,終於看清了上面的一行字,“致洛風哥哥”,呵呵,叫的這麼親暱,還哥哥,陳熙一絲冷笑,眼神裡一陣凜冽的風颳過,小言的目光被陳熙的冷笑吸引,眼神從窗外飄忽進來,本來想要奪過那本筆記本,不料被陳熙打落在了地上,安靜的在地上攤開,陳熙撿起來,臉色越發的
難看。
“陳熙,你這樣做事侵犯我的隱私權。”小言從陳熙的手裡把筆記本重新奪了過來,放在背後,唯恐陳熙再次的掠奪。
陳熙永遠也無法預料到洛風這麼早的就進駐到了小言的生命裡,拳頭緊握,指節在咯咯作響,他一拳打在了牆上,粉紅色的牆面上,留下了殘忍的紅色,那一刻絕望的眼神留在了小言的心中,他憤然離去的背影,消失在今年的最後一天裡,小言看着那扇門被重重的甩上,巨大的聲音,衝擊着耳膜,這一年,她要怎樣安放自己的青春。
她漸漸的蹲在了地上,雙手無力,筆記本又復從背後掉落,緊緊的抱住自己,好冷,好冷。想要歇斯底里的大哭,卻發現她的眼淚一滴都掉不出來,彷彿有什麼最重要的東西在她的身體裡抽離,最後一點點幻化成虛無。
陳熙一個人晃盪在喧囂的街上,嚴寒的冬天夜晚,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風灌進了衣袖,有些人會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他,從他身邊經過的人臉上都帶着幸福的笑,一對對情侶相互依偎着取暖。
他的手還在不斷的淌血,可他卻不覺的疼痛,因爲早已被內心徹骨的涼意所掩埋,爲什麼每次在他以爲幸福臨近的時候,上天都會那麼殘忍的把他給剝奪了,生命還沒有到終點,你就永遠不知道陪你到最後的那個人是誰,也許此時的戀人只是彼此生命裡的過客,又有誰能真正的肯定呢,沒有到八十歲,誰也不能篤定身邊的這個人可以陪你走過一輩子那麼漫長的路。
那本日記本就像陳熙傷疤上的又一個裂開的傷口,好了之後還會結痂,他甚至開始懷疑小言
到底有沒有真的愛過他,原來他們這麼早就認識,爲什麼還要在他面前裝作彼此不相熟,回憶一次次翻滾而來,他就像小丑一樣,看着他們彼此完美的演技,那麼不露痕跡,他用心呵護的那個人,遠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單純。
同在一個屋檐下,沉默的兩人,彼此遇見的尷尬,陳熙看到小言會禮貌性的點頭打着招呼,顯得疏離而陌生,小言一次次的被他這種神情所刺痛,她想要解釋,而內心的倔強和驕傲一直都在。小言避開了和陳熙見面的機會,更多的時間呆在了自己的房間裡,要不就是和小小季萌他們混在一起,打發着寒假的時光,兩個人很有默契的遠離,過完年後,陳熙以學校有事爲由提早回到了學校。
小言說不出當時自己的心情,是要該慶幸他提早離開,不用再想方設法去逃避一個人,心不是應該瞬間變得輕鬆嗎?可是爲什麼會覺得心空出了一大片,某個地方變得荒蕪,荒草岌岌,走在擁擠的街上,因爲缺失了一個人,感覺世界很空曠,沒有盡頭的瞭望,很想和你問候一聲你還好嗎,可還是被壓在了心底,慢慢的腐爛,太年輕的愛情難道註定經受不起考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