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我心裡留下了一個小疙瘩,我不知道我們的愛能持續多久,也許激情過後我也會像那個女人一樣被無情拋棄。想到這裡我就想哭,我害怕失去,愛他,如此徹骨。
睡覺前我給他打電話,撥通後一陣忙音。
把頭埋進枕頭裡,逼迫自己不要想太多了。
第二天允洛騎着摩托車在公路上疾馳,他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我一直問你要帶我去哪裡,他只是笑笑不告訴我,我依偎在他的後背,耳邊是風呼嘯而過的聲音,他的肩膀他讓我感覺到了安全感。
我們的車駛進了一個被綠色生物充斥的地方,一大片的森林就像到了原始公園,還有鳥語花香,我還看到了天空中有一羣白鴿飛過,盤旋在高大的法國梧桐的上方,相得益彰的畫面,這裡真的好美。
“允洛,這裡是哪裡啊,好漂亮啊。”我驚歎的大喊。
“啊,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他沒有聽到我的問題。
“我說這裡是哪裡。”
“哦,你是問我這是在那裡,這是我成長的地方。”此刻他眼睛裡的一定有氾濫的溫情和柔軟,還是我沒有看到過的,這裡對於他應該是意義非凡的,有過他的足跡,有他最美好的回憶。
車還在不斷疾馳,眼前的物體從我面前閃過,一晃而過,這裡再美,我也是它們的過客,就好像它也是我生命裡的過客。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咋一個和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看到在那裡的還有其他的人,包括他的那個朋友,喜歡我的人,他也是騎着摩托車過來的,見我們也到了,從頭上把頭盔拿下,露出好看的臉,看着我,莫名其妙的一絲笑。
我拉着允洛的衣角,他對着我微微一笑,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不要害怕,這不是他的故鄉嗎,現在他們也來了是爲了什麼,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允洛讓我帶在一邊他們有事要談,我看着他向前,和我的距離越來越遠,如果那時我知道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的背影,就算有人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要拼了命上去拉住他,讓他不要離開我,我們以後還要開一個咖啡廳,我們以後還要在教堂宣誓,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小孩子的,你怎麼捨得我,我是那麼的愛你。
他們出來後面色凝重,疾馳着摩托車從公路的另一頭駛去,飛一般的速度。
“允洛,你瘋了。”我大叫的追了出去,他們拉住了我,從他們口中我知道他們現在在比賽,誰先到賽道的盡頭誰就贏了,而最終的賭注是我。
呵呵呵,原來我的分量也不過如此,他們喜歡可以隨便把我當做物品一樣想給誰就給誰,允洛你當我是什麼。
那時我真的氣極了,我甩開了他們拉着我的手,當時我就想離開這裡,允洛,從來沒有一刻對你像現在這樣失望過,左心房痛得快要停止了。
我走了很久,才發現我對這一無所知,路上沒有公交,沒有人,遊蕩着,迷失着,前方的路沒有盡頭。
我就一個人坐在馬路邊,路上有很多的落葉,撿起來看到清晰的脈絡,世界上沒有兩片完全相同的樹葉,就像一個人不可能第二次跨進同一條河流。
當時我就坐在那裡想下次我們再見面的時候我要怎樣去面對這個可以把我當做賭注了人,我要上去狠狠的打他,還是隻要他的一句對不起我的心就融化了。
夕陽照下美麗的光暈,太陽也快要落山了,沒有人出來找我。
我就想有個奇蹟出現,一輛車從我面前經過,而且那是一個好心的車主,他看我這麼可憐兮兮的就善心大發,浪費了點油錢把我送回了家。
我聽到了汽車鳴笛的聲音,真的靈驗了嗎?我在危難關頭總是會有天使出現的,焦急的盯着汽車開來的方向。
是一輛裝載着貨物的藍色大卡車,我高興的把外套脫下來,在手裡來回揮動,司機看到了我,把車停了下來。
“大叔,你的車是要往哪裡開的。”
“哦,小姑娘,我是要往市裡運貨的。”
誒,正好順路,我歡喜極了,“大叔,你能不能載我一程,我在這裡打不到車。”
司機大叔點了點頭,我很樂呵的上車了,眼前的幸運和欣喜讓我短暫了忘記那些不快樂。
“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麼荒涼的地方,很危險的。”
我要和他怎麼說呢,難道和他說是我男朋友帶我來這的,後來生氣了就滿山亂跑,不行,在那時早戀雖然也蠻普遍的,可在大人們眼中那可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我是和我同學一起來這裡寫生的,後來我走散了,我一個人就流落在這裡了。”我就差沒把眼淚擠出來了。
大叔很同情的說“現在沒事就好,回去你就可以和你家人道個平安了。”
坐在大卡車上一路的顛簸,我終於到家了,天已經黑了,爸媽還在等我吃飯,不過飯菜都涼了,他們應該已經等了很久了吧,我說我在學校額回來遲了,本來想這樣說說就會沒事的,好學生的特權就是別人對你的信任。
吃完飯,我隨便的去衝了一個澡,躺在牀上很快就死死的睡了過去,是太累了,累得連很多的事情都來不及思考。
夜裡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夢見了允洛拉着我的手,我們穿着禮物好像要去參加一個宴會,我們進去的時候每個人都盯着我們看,迎接我們的是紅地毯和鮮花,地上灑滿了紅色的玫瑰花瓣,美得妖冶。
有一個神父站在我們的前方,嘴裡唸唸有詞,允洛突然轉過身來握起我的手放在脣邊神情一吻,當時我才反應過來,哦原來這是一場婚禮啊,還是我們的婚禮,我也對着她淺笑,我也要對他說那三個字,我願意。
可我發現話到嘴邊就是無法清晰的吐出,嘗試了很多遍,我還是說不出,所有的人都茫然的看着我,我蹲在地上,矇住頭,瘋了般的推開允洛跑了出去,剛纔都是鮮花的地毯變成了一望無際的海,我飛奔的撲了進去,他們都在叫我的名字,允洛在叫“小
佟,小佟,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從夢裡被嚇醒,開燈,窗外的天還是黑的,時鐘在滴答的走着。
我不敢把燈關掉在黑暗中入眠,開着燈,把頭埋進被子裡,纔會有一絲安全感。
接下來的幾天在學校的門口我沒有再看到那個爲了我守候的男孩,我內心強烈的渴望看到他,雖然我還是很生氣很生氣。
我沒有意識到我再也等不到那個少年了,消息傳來,是在一個星期之後,從別人口中我知道我的男孩永遠的不見了。
他在那天發生了車禍,由於車速太快,摩托車側翻,他的整個人被甩出去了四五米遠,大腦受到嚴重的衝擊,送到醫院時他的呼吸已經停止了,最後的時光裡,他嘴裡念着的是我的名字,而我卻不在他身邊。
我的天空好像就要塌了,我不相信這是真實的,這一定是我的幻覺,我還在一場噩夢裡還沒有醒,允洛你爲什麼藥這麼對我,你就這樣走了,不給我一個解釋嗎?你捨得你的小洛嗎,那個你把她捧在手心的女孩,想把她寵上天的女孩。
那一個星期我沒有和任何人說一句話,班裡的人都心知肚明,我想有些人心裡一定在竊笑,看你個賤貨現在報應來了吧,允洛都是被你害的,被你害的,被你害的,這句話一直在耳邊迴盪。
我的初戀就於初秋的楓葉裡開始,在金秋的落葉中落了幕,我不再胡思亂想,不再糾結你不肯給我的承諾。
從別人口中的細節中,我知道那次荒謬的比賽也並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想保護那時最軟弱的我,你打架,你吸菸,你酗酒,你有很多的狐朋狗友,但是你不想讓我看到你的不堪,你要把我保護在你爲我構築的單純的世界裡,你甚至想過要遠離那些人,遠離那些罪惡的燈紅酒綠。如果你贏了,你就可以從他們中脫離出來了,而那些人說的那些話也不是真實的。
我後悔我在那時離開了他,我後悔在我們愛的時候我稀罕互相猜忌。
我落入了無盡的黑洞裡,把自己變成一臺機器,除了學習和吃飯走路,別的事情都不會幹了。
落入了一個無盡的黑洞,裡面孤單的一個人,我每天每天都在思念痛一個人,想過自殺,也嘗試過。
在房間裡,用水果刀輕輕的划着手上的皮膚,凜冽的光,摩擦着皮膚的觸感,冰冰的,涼涼的,懷念舒服,我狠狠的劃了進去。
醒來,我躺在白色的房間裡,手被包紮着,死也變成了一種奢侈,我的旁邊是父母睡着的憔悴的臉龐,靠在我的牀上,皺紋好像一夜之間多了很多,人也憔悴了好多,或許我是自私的,我爲了一個我愛的人傷害了更多愛我的人。
我不再那麼封閉自己,努力學着開朗,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允洛剝奪了我的全世界,也剝奪了我愛人的能力,一生一代一雙人,愛的死去活來,死者可以生,生者可以死的愛情真的不是很爛漫,呵呵。。。。
現在我終於足夠堅強了,可是我的男孩你再也看不到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