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點昏兩個人後,保羅掃了一眼赤裸着身體倒在地上的二人,扯過一張被子,將二人壘在一起,用被子裹了起來,將房間內的電話線整個拽下來,牢牢的將這個超大號的包裹捆的嚴嚴實實。至於在牀上原本準備尖叫的二個女人,保羅則毫不客氣的讓她們再次進入沉睡。
當保羅扛着這個巨型包裹走出房門後,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看到從被子露出的四條粗壯的男人腿以及那親密相挨的兩顆男人腦袋,所有人都驚的目瞪口呆。喧鬧的嘈雜聲從保羅出現的那一刻起,一點點的小了下去,甚至於最後連音樂也停了下來,直至若大的會場內鴉雀無聲,盯着旁若無人的的保羅扛着二個男人優哉遊哉的向門口方向走去。
保羅走到那裡,人羣就自動的讓開一條能道,同時,人們之間竊竊私語形成的嗡嗡聲也漸漸的在這個密閉的空間內越來越大。
“那個瘦高個是誰?”
“不認識,不過,我倒是認識那二個裹在被子裡搞基的是誰?”
“嗯?是誰,快說說看!”
““喧囂”夜總會老闆手下的二個馬仔,專門銷售白麪的,不知怎麼被人抓了。”
聞者倒吸一口涼氣,驚訝而又帶着一絲驚喜道:“這個人難道不知道這兩人是“喧囂”夜總會的人嗎?膽子這麼大,敢在“喧囂”只接拿人,這臉打的夠狠。”
“等着瞧吧,一會肯定有好戲看!”
當保羅走到會場中心的時候,早已發現不對的安保人員圍了上來,堵在保羅的面前。
安保隊長安德森雙眼噴着怒火,死死的盯着保羅。羞辱啊,絕對的羞辱,在自己的保護下,自己的場子裡,竟然被人悄無聲息拿下兩個兄弟,而且光明正大拖行在數百人面前,如果今天不把這個小子拿下,所以人都沒有在“喧囂”夜總會呆下去的必要了。
雖然心中充滿怒火,但安德森還是理智的考慮到來人是不是有什麼天大的背景,敢於當衆這麼做?
“這位朋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希望你給我一個理由!”
“沒有理由,我要帶走這兩個人渣。”保羅隨意道。
保羅話一出口,安德森就知道已經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大手一揮,喝道:“全都上,打死我負責。”
“呵呵,往死打嗎?那就如你所願,人渣們!”保羅臉色沉了下來,面無表情的甩了一句話。
安德森心中一凜,知道碰上狠茬子,剛把手往懷裡伸,準備將腰間的手槍拿出來,就感覺眼前一黑,倒在地上。鮮血從額頭上指頭大小的洞中泊泊的流着。同時倒下的,還有同時撲上來的十幾個保安,一個個癱軟的地上,拼命支起上身,卻發現自己不論怎麼努力,兩條腿卻是毫不知覺的拖拉在地上。
看着一個個面色絕望的保安,保羅沉聲道:“在這種沉淪的場所中,甘願爲一些人渣充當護衛,想必你們曾經也做過不少爲非做歹的事,雖罪不至死,這些就算是對你們的懲罰。三年,算是對你們處於三年的監禁,你們將喪失下肢的行動能力,三年後會恢復正常。給你們一個建議,這三年裡,做好對腿部肌肉的護理,別讓肌肉萎縮。”
在四周驚詫和恐懼的目光中,保羅扛着大號的“包裹”,在衆人目光的“歡送”中,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喧囂”夜總會,沒有人敢在擋在保羅的面前,所有人都不明白,這個瘦高個站在原地一動沒動,但衝在最前面的保安隊長安德森就好象被大口徑的子彈命中一樣,倒在血泊中,緊跟其後的十幾名保安則著名其妙的在瞬間成了半身不遂的癱子。這種超現實如同魔法一樣事情活生生的發生在眼前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被震在當場,大眼瞪小眼目送着保羅就這麼的消失在夜色中。
“黑鯊”謝爾蓋正一臉鬱悶的開着自己的林肯房車漫無目地的在舊金山的大街上亂轉。當想起被自己的老大一個電話從夜總會趕了出來,並安排給自己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任務,謝爾蓋心中就不由騰起一股怒火,手下剛剛進貢上來的二個小美人,還沒來得急好好享受。一想起那兩個嬌滴滴的美人,謝爾蓋的呼吸不由得沉重起來。
“叮叮……”急促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狗屎。”謝爾蓋掃了一眼電話,重重的按下接聽鍵。
“老闆,老闆,出事了!”手機中傳來手下驚恐的喊叫聲。
“吱……”隨着輪胎刺耳的剎車聲,謝爾蓋面色陰沉道:“夜總會出什麼事了,一字一句的給我說清楚!竟然有人敢在我的地盤撒野,TM的是不是嫌活的太長了。”一天的不順心在這一刻全面暴發出來了。
“是是是,事情是這樣的……老闆,我用我的人頭擔保,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那個傢伙不是人,是魔鬼。”最後的一句話,手下幾乎是用盡全力喊了出來。
聽到那一聲因驚恐和用力而有些變音的大喊,謝爾蓋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聽完手下的彙報,沉默了一會,謝爾蓋一字一頓道:“你做的很好,現在,傳我的命令下去,夜總會暫時無限期停業,什麼時候開業,等我的通知”
“嗯?停業?”
“怎麼,還要我在重複一遍嗎?”
“明白……明白了,我馬上去辦。”
“等等,還有一件事你去辦一下。”沉吟片刻,謝爾蓋嘆氣道:“厚葬安德森,其他受傷的保安,每個人發保證五年生活的補償金。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老大。”手下的音調一下提高了八度:“謝謝你,老大。我代表安德森他們真的……謝謝你。”
謝爾蓋目光迷離的盯着黑色的夜空看了好一會,重新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黑鯊,出什麼事了!”電話那頭傳來老闆伯尼疲憊的聲音。
“老大,你怎麼了?”在謝爾蓋的印象中,伯尼做爲舊金山地下世界第一人安東尼奧的左右手,可以說在舊金山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人物,沒想到從電話裡傳出來的聲音,卻好象是一個遲暮的老人。這徹底毀滅了伯尼在他心中那無所不能的形象。
“怎麼樣?呵呵……”伯尼苦笑道:“我現在和你一樣,正開車在舊金山賞夜景,呵呵,幾十年了,頭一次認認真真的看這個城市的夜景,還真是蠻不錯。說吧,找我什麼事。”
查覺到老大心情不好,謝爾蓋緩緩的將發生在夜總會的事情仔細的講了一遍,最後,不無委屈道:“老大,我知道我不是好人,但我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我剛纔想了半天,實在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哪裡惹了這麼一個瘟神出來。這到底TM是怎麼回事啊!”
聽到謝爾蓋的質問,伯尼長長的嘆了口氣道:“算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吧,這也算是咱們平時做惡太多,報應來了。咱們被青蜂俠盯上了,具體經過是這樣……明白了吧,青蜂俠和咱們已經是不死不體的格局了,所以,老大爲了徹底的解決掉青蜂俠,決心在最後的秘密基地重新加裝火力點和人員,但這需要時間來安排這些大量的工作。而你我則是拖延青蜂俠的工具,明白了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謝爾蓋喃喃自語道:“老大怎麼能這麼自私。”
“看開點吧,老大他也算不上自私,他自身也難保,青蜂俠已經放風了,所有的主要人物,他一個也不會放過。”伯尼無力道。
“不,不……這和我無關,我不幹了,我現在就走。”謝爾蓋聲撕力竭道。
“走,你能走哪去?別忘了,你和我的家人可都在舊金山,你捨得放棄他們一走了知嗎?以安東尼奧的手段,你應該知道他會對咱們的家人做什麼!”伯尼冷冷道:“象個男人吧,這麼多年,我們該享受的都享受過了,也做了不少孽,該是承擔起我們自己責任的時候了,爲了我們的家人,爲了我的兒子。”
“我……明白了,謝謝你,老大,爲了我的家人,爲了我的女兒,我知道我該怎麼做。真是可惜啊,老大,安東尼奧的秘密基地我不知道。老大,跟了你十幾年了,一起出生入死,我這輩子最服的人就是你了,還記得你替我擋過的一槍嗎?我一直記得,好了,老大,告訴我安東尼奧的秘密基地好嗎?”
“你……想幹什麼?不行,不能告訴你。”伯尼掙扎道。
“爲什麼不能,二個人是死,一個人也是死,爲什麼不能告訴我?”謝爾蓋聲音提高了八度喊道。
“這……對你不公平。”伯尼無力道。
“這個世界從來就不公平,老大,我從小就知道。你還記得你給我說過的一句話嗎?”謝爾蓋的聲音充滿了唏噓。
“哪句話?”
“就在你替我擋下一槍,救我之後,你說:這個世界已經拋棄了我們,但我們絕不會拋棄兄弟。我也是一直這麼對我的手下的。”
“……”伯尼無語長嘆一聲。
“老大,別猶豫了,要象男人一樣,這是你說的話。媽的,老大,我救你也有私心的,別TM所我想的那麼崇高。老大,你想過沒有,我和你都死了,我們的家人怎麼辦?我們的孩子怎麼辦?我們是罪孽深重,可他們是無辜的,在這樣的世界裡,沒有我們,他們怎麼生存下去啊!老大,算我求你了,除了你,我不放心任何人照顧他們。我替你這麼做,也希望你能看在我們生死之交上,照顧好我的家人,求你了,老大!!!”謝爾蓋拼命吼出這最後一句話後,已淚流滿面。
手機裡沉寂無聲,好一會,伯尼艱難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從手機裡傳了出來:“秘密基地,在東效,晨曦莊園”。
謝爾蓋長吁了一口氣,面色一鬆,對着手機道:“老大,我的家人,拜託你了……替我告訴他們,我愛他們。一路保重,老大。”
“保重!!!”
謝爾蓋放下心中的重擔,以伯尼在幫裡的地位,在合適的時間,相信他一定會帶着自己的家人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過安全的生活。那麼,現在,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盡全力拖延那個該死的青蜂俠找到自己。
低頭打開胸前的掉墜,一個美麗的女子正溫柔的抱着一個可愛的女孩,謝爾蓋輕輕的將嘴脣貼在上面,深深的一個長吻,昏黃的燈光照在身上,顯的日暮西山。謝爾蓋猛的擡起頭,充滿血絲的雙眼迸射出堅定而又深邃的目光。狠狠的一腳油門踩下,在急速旋轉的輪胎和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中,車子如同一道利箭射進了漆黑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