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邊“轟隆”一聲巨響,接着一聲巨響。杜子慶那邊要是沒聽到,那纔是不可能的。由於發生的太快,杜子慶還沒有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的情況下,就看到一輛馬車,瘋狂的跑了過來。
定眼一看,馬車裡的人——不是花夕影是誰!,那馬受了莫大的驚嚇,看着前面的人,也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趨勢,山路本來就顛簸,車廂搖晃的更加厲害,這樣也去,馬車支撐不了多久。
突然一輛失控的馬車這樣瘋狂的跑來,瀑布林上的齊樑軍肯定要是看到了。還在詫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時,李拳就看到馬車上的“慶”字符號。“快攬住那輛馬車————”杜子慶對着身邊護將說道,但是馬車的速度太快,衆人根本攔不住。“快射死那匹馬————————”有人喊道,馬車狂風一般的路過,弓箭手的飛快的瞄準,飛箭插入馬背,馬屁股上,血流不止!那馬受了傷,就更加瘋狂了。杜子慶一看,心頭一急,騎着馬就迎上去了。
“王爺————小心————”那馬車飛馳而來,杜子慶迎面從馬背上跳了起來,“給本王停下——————”怒吼一聲,一腳如同千金一般的踢在馬的頸上。馬張開嘴巴嘶鳴一聲,後腿摔在地上,車廂也是“咣噹”一聲摔在地上。
那馬剛剛還摔在地上,悲鳴一聲後,立馬從地上掙扎的起來,又撒開蹄子奔跑起來,馬車撞傷不少士兵,前面天地橋,橋面根本容納不了馬車的車廂寬度,那馬嘶鳴聲,一聲接着一聲,好似生命到頭的垂死掙扎,一聲嘶鳴之後,馬身突然跌倒,整個車廂卻摔掉了下去,只聽見,“砰”的一聲水響,車廂掉進了瀑布水流中。
“快,—快———下水救人——,車廂裡有人————”杜子慶急忙趕到橋邊,向下張望,車廂隨着水流已經開始飄動,可是馬車裡卻沒有掙扎的痕跡,從車窗裡去能看出,裡面的人已經昏迷不醒——————。
馬車剛剛掉進水流中,有不少士兵紛紛跳進水流中救人,但是早春時節,這個時候的水溫,可想而知。士兵一跳進水裡,渾身就打了個冷顫,全身的骨頭就像被寒氣凍住一樣,再加上那一身厚重的冬裝軍服,在水裡也成了阻礙。車廂隨着水流逐漸漂遠,岸上的杜子慶怒吼着指揮水裡的士兵。
杜子慶看着那車廂,心裡彷彿就像鑿開一個大洞一般,手腳快速的退掉身上的鎧甲,身邊的護將一看,都臉色大變——“不行——————,王爺,萬萬不可————。太危險了——-”護將死攔着不讓,“滾開————”杜子慶瞪着眼睛一腳踹在一個護將的胸口上。
“王爺,不可,屬下願意代替王爺去,————”一個護將說着就已將身上的護甲,兵器丟在一旁。可是該死的這個時候齊樑軍又一波的攻勢開始了。水裡掙扎的士兵,無一倖免,而且那攻勢無疑是對着車廂裡的人。
雲傲天這邊在瀑布林山看的分明,一輛失控的馬車跑來後,杜子慶就失去冷靜了,一門心思的放在失控的馬車上了。雲傲天猜想,馬車裡應該坐着一個對杜子慶來說非常重的人,不然在這種非常緊急的時刻,杜子慶竟然會忽略周邊的事情。一門心思指揮士兵下水救人。
雲傲天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下令,齊樑軍這個時候進攻。剛好,瀑布林那端的士兵跑來稟告信息。“稟告軍書令,那邊齊樑軍已經開始掩護撤退了,————,”小士兵一雙眼睛賊亮賊亮。小士兵沒說那一聲“轟隆”巨響,就飛了好多人,地面都砸出一個大坑來。還以爲這是軍書令安排的,雖然內心覺得這軍書令雖然長得嬌弱男人了一點,可是好厲害啊!
雲傲天可不知道此刻小士兵的內心的想法,心裡正在盤算着,瀑布林那邊襲擊的齊樑軍,本來是原地待命的,等到她們這邊萬一撤退不及時,好絆住杜子慶的軍隊。現在那邊已經大亂起來了,那這邊也不能逗留時間太長,正好趁着現在杜子慶失去冷靜的時刻,撤退纔好。
所以——雲傲天命令李拳帶領一部分齊樑軍佯裝進攻,,其他齊樑軍按計劃撤退。
護將硬拉着把杜子慶拉倒後面,就看到有一匹快馬快速奔來,那速度看到前面的情景,根本就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尹莫塵騎在馬上,馬車掉進水裡,他看的一清二楚。而花夕影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就知道那人肯定昏迷過去了。看了看天地橋的那一邊,那羣土匪士兵已經四分五散,,山林上不斷的射出飛劍來,想要從橋上過去,還真要靠運氣。
看了眼漂在水裡的車廂,尹莫塵皺眉頭,一咬牙,把繮繩塞在區子言手上,————“抓緊了————”說完,縱身一跳,跳進水裡。區子言趴在馬背上,睜眼看了一下,立馬嚇的魂飛魄散,不少飛箭從身邊劃過,又看着水裡的水流中車廂。
覺得這一刻,他們要是不死,他一定會好好的和他們相處。一定會對爛花好,一定不會再喊尹莫塵冰柱子。一定會——-一定會—————,區子言緊閉着眼睛不看睜開眼看,可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冒出來了。
李拳那邊,一看又有一匹快速的奔來,闖過杜子慶的士兵,直接就上了天地橋,馬背上一個人跳進水裡,一個趴在馬背上。眼看就要過了天地橋,立馬吩咐士兵,“給我一把弓箭————”這邊雲傲天組織士兵撤退,跟本就沒有注意到突然撞進來的兩個男人。
李拳身高馬大,滿身力氣,一張牛皮弓箭,能拉開滿弦。左右瞄準馬背上的人,只聽“嗖”的一聲,那箭就直奔區子言而去,—————。那馬身上受了不少的箭傷,嘶鳴一聲接着一聲。轉眼過了天地橋,,不要命的撒開蹄子奔跑。區子言看着過了天地橋,心裡一鬆,轉身就想看尹莫塵那邊的情況。
卻只聽到“咚”的一聲悶響,肩膀上被射中一箭,————痛的區子言差點眼前一黑,跌下馬背。“他爺爺的————”痛死他了————。
那馬馱着區子言一陣狂奔,終於承受不住,“撲騰”一下,摔在地上,區子言也被狠狠的甩出好幾米遠。只感覺腦袋一陣昏眩,睜着眼看着前面的人——————伸着手向前求救,突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這邊杜子慶一看尹莫塵掉進水流中,就大喊着“快救他————,他在馬車裡————”
尹莫塵在現代各種求生本能都練過不少,在這樣水流中逃生他還是有把握的,關鍵這次麻煩的是瀑布林上射下來的箭。
水中溫度要冷的多,一落水中,全身的經脈就像被封鎖住一樣,手腳四肢僵硬、遲緩的很。尹莫塵順着水流,一點點靠近,馬車在下面好像被什麼東西阻礙了,停止了漂動。尹莫塵粗喘着氣,終於拉住了馬車的木框。嘴脣凍得發青,看着馬車裡同樣凍得一臉青紫的花夕影,尹莫塵嘲諷的罵了一句:“——呼呼————呼呼——真————是——沒用————”不過那嘴角卻是欣慰的翹了起來。
就在尹莫塵想要把花夕影撈出來的時候,突然看到岸上的杜子慶,水裡的士兵,也掙扎的靠了過來。尹莫塵看了車裡的花夕影一眼,眼睛一暗,暗中一使勁,車廂突然向前流動起來。越是流動,越是能感覺到水位,越來越深。馬車的漂流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岸上的杜子慶看的分明,怒火燒紅了雙眼,大吼了一句;“尹莫塵————,你做什麼————”
水中的尹莫塵充耳不聞,水中呆的久了,也適應了水溫,動作要比之前靈活多了。看着離岸邊已經有了一段距離後,水裡慶王的士兵也追不上來,尹莫塵快速的把花夕影,從馬車裡拉出來。在水裡拖着他,快速向水深處游去。只要繞過那邊,就能從那邊林子上岸。
“尹莫塵————給我停下來,不然本王射箭了————”杜子慶奪過一張弓箭來開滿弦,對着尹莫塵,尹莫塵動作絲毫沒有停頓,倒是把花夕影整個人背在身後!杜子慶一看到尹莫塵把昏迷的花夕影當成擋箭牌,憤恨的雙手止不住的抖動,————心裡的火氣噌噌的不斷上涌,真恨不能一箭射穿了他,可是那雙血紅的眼睛看到昏迷的花夕影,————握着箭的手,怎麼都鬆不開。
“尹莫塵,你給本王記住,本王不會善罷甘休的,——————”杜子慶泄恨的把手裡的弓箭摔在地上,看着越遊越遠的尹莫塵,杜子慶局恨得牙咬切齒,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人讓她這麼恨不能撕碎他。
本來雲傲天指揮着齊樑軍按照計劃的撤退,留着李拳那部分齊樑軍墊後。可是突然傳來杜子慶怒火重重的一聲大喊,雲傲天整個人,就彷彿如同雷擊一般的站在那裡。雙眼瞪得極大,一臉呆愣的表情,一旁的士兵,看着突然詫異的軍書令,擔憂的喚道:“軍————軍書令,軍書令————”
雲傲天倏地伸出手抓住身旁的小士兵,:“剛剛,剛剛——喊得什麼————”這邊小士兵詫異的看着剛剛還好好的軍書令,這會臉色異常的蒼白,抓住的手,還能感覺在顫抖着。小士兵哪見過軍書令這幅摸樣————一嚇得根本就沒聽到軍書令說的話。
雲傲天看着小士兵驚恐的表情,以爲自己聽錯的時候,杜子慶一聲大喊,讓雲傲天聽的清清楚楚,“尹莫塵————給我停下來,不然本王射箭了————”雲傲天放開小士兵,突然轉過身,快速的返了回去,,嘴裡還一直喃喃有詞,“怎麼可能——————怎麼會————怎麼會————”小士兵一看軍書令這不對勁的表情,就跟在後面,“軍書令——————軍書令————”
李拳這邊還在拼命放箭,杜子慶的士兵,全部停留在橋的另一邊。而且杜子慶的心思也全都不在這邊了。雖然不清楚怎麼一回事,但是,倒是感謝水流中那兩個人。幫忙轉移了杜子慶的視線。
雲傲天跌跌撞撞的返了回來,李拳一看到軍書令不對勁的表情,就變了臉色,怎麼回事。眼神看向跟在後面的小士兵。小士兵皺着臉,也不知道怎麼說,軍書令這突然一下子變成這樣。
雲傲天撥開擾亂視線的枝葉,眼神在下面搜索,猛地一下子就停在水流中的兩個人,背上側着臉,昏迷不醒的人,再一次讓雲傲天看的目瞪口呆,腳步趔趄的向後退了幾。“花———,花——————花———————。”雲傲天嘴裡念着花————花——。聽的李拳疑惑不已,花?————什麼花啊?那裡有花了————。李拳循着視線向下看,那裡有花了?
“快——,快,想辦法————接應他們————”雲傲天顫着手指着水裡尹莫塵和花夕影兩人的背影說道,啥?李拳以爲自己聽錯了,“救他們————可是他們不是——————”“救,一定要救他們————,快點————,一定要救他們————”雲傲天瞪着眼睛,激動的看着李拳說道,這個樣子的雲傲天可是李拳從來沒有見過的。臉上總是雲淡風輕,冷漠表情,現在這副激動焦急的樣子,還真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