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區子言在這個世界裡什麼是最苦惱,那就是不識字了。他現在的程度和一文盲差不多。不過他好學呀,現在大街上那些幡子上的字樣,他差不多能猜對。當然這裡少不了朱寶玉的功勞。
所以——現在他們要去華州,至於這個“丐幫”他不能一聲不說的就走掉,要是可以,區子言倒是願意把他的經營理念和想法寫出來,簡單快捷還省事。可是他寫的字人家不認識啊,所以區子言用了一天的時間,安排後果。當然他還留了一手,只說他和朱寶玉外出一段時間,外出啊,不是不會來了。誰知道那冰柱子是個什麼意思,他和他氣場一向不和。所以後路還要留一手的。
來的時候,周子是一個人靠着雙腳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可是這回去的時候多了兩個人,並且還有一個小鬼,走回去是不可能的,周子不得已和區子言商議後買了一頭瘦不拉幾的馬,那馬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馬,聳拉着腦袋,眼睛沒神,毛髮暗淡沒有光澤,就連喘息都好似若無的樣子,周子懷疑這匹馬再拉上他們三個,會不會死在半路上。
周子倒願意花錢買個騾子或者驢之類的,價格便宜不說,還能挑匹好的。可惜,區子言死活不同意,區子言可受不了那騾子,驢之類。那馬不管怎麼說,那總還是一匹馬吧,那是馬那就該比那什麼騾子驢子的跑的快吧。
總之在區子言有限的印象裡,那騾子驢子都是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生物,有限的電視劇情節裡,充分的證實過,那些騎着驢子的,貌似都是一步三晃的走着,一想到那速度,區子言寧願花高點的價格,買匹馬。
周子的擔憂,顯然是杞人憂天,、那馬總還是爭氣的,沒至於死在半路上,也沒有丟了身爲馬的氣節,淪爲騾子驢子之類的,那速度總的還算可以。不緊不慢的剛剛好,那駕馬車的就只能是周子了,想到車子裡坐的人,儘量的走平坦的地方,可是即使這樣,區子言的抱怨一路上也沒有少過,偶爾會冒出來一些朱寶玉和周子聽不懂的話,但是相處久了的朱寶玉那是習慣了。
至於周子嘛,都說旁觀者清,入居者迷。周子心裡就覺得區子言無論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好的,尤其是區子言親手給她補了一件外衫後,完全不可自拔了。
進入華州範圍內後,那路是越來越不好走了,坡度高低起伏。最後馬車實在是不能用了,只能靠雙腳自己走了。這倒是沒什麼,區子言和朱小寶流浪了這麼久,這點苦還是能吃的。周子倒是自覺的幫忙背起兩個人包裹,惹得朱小寶瞪了她一眼。
周子這人其實在寨子還是屬於比較能說的,但是這會在區子言面前,倒是木訥起來,臉上脖子根,耳朵都紅彤彤的,區子言一路上早就察覺到這個小女孩的不對勁,一看神情,馬上就明白怎麼回事。不過很可惜,招花惹草什麼的,他可不能幹了,他可是來追老婆的。再弄點緋聞出來,他不是找死嗎
所以一路上,區子言完全裝作看不到,倒是朱小寶那一副氣囊囊的樣子,倒是挺好笑。轉臉看着路上的風景,別說,這華州要是放現代,絕對是一標準的旅遊化城市。可是擱這裡,就是一鳥不拉屎的地,虧着還離上都燕京這麼近,看着腳下這路,搖搖頭,想要富,還得先修路啊。
話說區子言就這麼離開上都燕京了,就沒有人注意到嗎這肯定是不可能的,憑着他把上都燕京裡乞丐弄得這麼張揚,不知有幾撥人注意到他了。所以他前腳剛踏出上都的燕京城門,這邊慶王府裡裡書房裡,就已經有舉動了。
花夕影坐在書案旁邊的椅子上,單手扶着下巴,一臉的沉思冥想,這幅表情,看在杜子慶眼裡,眼神總是不自覺的幽暗起來。看着那人這幅表情,杜子慶就十分的清楚,且意識到,他和他的不同,那副嚴謹的表情,堅毅的眼神,還有那身上散發的氣勢,完全就不是那個人,可以說是完全兩個不同的人,所以————杜子慶的臉上變得兇惡起來,她恨這個表情,十分憎恨這個樣子的他。
花夕影明顯的感覺到一道陰冷的視線,心裡冷笑。變態的慾望,極端的心裡變態。花夕影注視着出現在面前的黑色靴子,擡起臉,細眯着眼睛眼睛,冷着臉看着杜子慶,這會要是顧夏在這裡,他對於花夕影這個表情,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一般做出這個表情,是花夕影的敵對意識,也是危險指數很高的防備狀態。花夕影絕對不是一個只會防備的人。等到他開始採取攻擊的時候,敵人絕對必死無疑。
杜子慶的表情有幾分扭曲,露出猙獰的摸樣,兇狠的眼神,看着有幾分可怕。花夕影端坐着,絲毫異樣都沒有,那副姿態不知道爲什麼,在杜子慶眼裡,卻是俯視着她,嘲諷着她,而自己在他眼裡卻是那麼卑賤渺小。
杜子慶腦海裡不由得閃現一幅畫面,歌舞昇平的大殿上,百官端坐,高高的大殿上方,他穿着一身豪華的宮廷禮服,就那麼高高在上,那秀雅的身姿,就像皎潔的月光一樣,高潔,神聖的不可褻瀆。自己卑微的心思,就像污穢一樣,永遠見不得光。
杜子慶倏地伸手,狠狠的掐住花夕影的下巴,表情可憎的看着花夕影。花夕影可是一個男人,地地道道的一個大男人。一手用勁的攥住杜子慶的手,兩個人叫着勁,“我說過,我不是他,別想從我身上透視你心裡的那個人,也別想我成爲他。”花夕影的聲音冷的像冰。眼神更是冷的像是掉進冰窟窿。
花夕影自認爲他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可是這個變態的女人面前,他的忍耐已經超出極限了。他雖然打不過她,但是不代表他就會輸給她。一開始他只打算替傲天守在這裡,等到時機成熟,他會想辦法解決了她。但是前提條件是,他的耐心沒有被耗盡。
花夕影眼裡閃過一抹嗜殺的陰暗,手裡立馬就有了動作,剛要——————“王爺,————”門外有管事的聲音傳來。花夕影猛地甩開杜子慶的手,冷着眼神警告,杜子慶本來失去理智心,立馬恢復了幾分。看着花夕影那一臉冷硬的警告意味,再低頭看看手上的青紫,再一次證實,這個男人的不好惹。甚至比女人還要難對付。
相識這麼久以來,不管是正面上,還是暗地裡受到的信息,都知道這個男人是個陰狠的厲害角色,從他面不改色,直接出手掐死正夫的貼身管事開始。這個男人不是任何一個女人能駕馭的,他就像一頭狼,一頭獵豹。,聰明果斷,陰狠,冷血。這樣的男人,杜子慶反而有點欣賞他了。整個青冥王朝,能讓她杜子慶欣賞的人,連三個都不到。
杜子慶用衣袖蓋住那青紫的痕跡,才讓那管事進來,而花夕影依然冷着臉坐在那裡,“什麼事情”那管事花夕影熟悉,一般掌管一些重要信息的。
“王爺,華州那邊有點動靜了。那幫土匪先前聽說王爺要領兵去華州去剿匪,老實安靜了一段時間,這不,過了這麼久沒見到王爺起身動靜,又變得猖狂起來了。現在竟然開始內鬥起來了。有個寨子倒是出乎意料,挑了兩個有實力的寨子。”那管事,手裡拿出一份信函交給杜子慶。
花夕影是略知華州的事情的,盜匪猖獗,民不聊生。可是朝廷不管。杜子慶這麼關注這個地方,沒有好處,她不會派人盯着的,肯定再打什麼主意。花夕影在心裡猜測杜子慶的舉動。
“還有一事,剛剛城裡的探子傳來信息,那個————城裡新起的“丐幫”幫主區子言,一刻鐘之前,突然離開上都了。。”那管事說完,還看了一眼花夕影,聽府裡傳聞說起過,那男子和這位主子好像來自一個地方。就不由的多看了一眼。不禁心裡感嘆,那到底是個什麼神奇的地方,能養出一個,二個這般的男兒啊。
花夕影一聽到這裡,不由得眉頭皺起,區子言離開上都了?他離開上都做什麼。“知道他離開上都要去那裡嗎?”花夕影確定,憑區子言想要到達墨城,根本就不可能。呆在杜子慶這裡唯一的好處是最快的瞭解傲天那邊的狀態。
通往墨城的路,全部被杜子慶封鎖住,她在和傲天的齊樑軍耗時間,把她們困在那一方城裡,等着她們急了,忍不住氣了,在開始開戰,那麼不管出於哪一方面,傲天那一方都是不利的,首先不管現在朝廷如何昏庸,只要挑起戰爭,百姓心裡會怨恨,只要戰爭,就會民不聊生。百姓自然會把怨恨歸結到挑起戰爭的那一方上。
第二點,補給問題,一方小城和整個國家,就是個大問題。再來,士兵的情緒,長久困居一城,不利於士兵精神狀態。花夕影沒學過兵法,但是也隱約明白杜子慶的算計。不戰而屈人之兵。用時間去慢慢摧毀一個軍隊的銳氣。
“看着方向,是向華州的方向,並且和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十五六的女子。”十五六歲的女子?會是誰?花夕影開始想着區子言離開上都的理由,大致上,他猜測尹莫塵和古蕭寒其中一人應該在華州。區子言弄得這個“丐幫”就像一個暗號一樣,想要找到區子言很容易。至於在華州的是誰,或者還是兩個都在,就不得而知了。
“去華州?”就像調查的結果,杜子慶根本就沒查到關於區子言的一點信息,倒是查到他出現的地方是朱家村,被身邊男孩的姐姐救回家,後來因爲男孩傷了人,逃到上都。朱家村之前的事情一點也查不到,這一點到是和身邊的這個男人一樣。
她自認爲整個青冥王朝只要她想要了解的事情,就會查出一個明細。可是這兩個人,完全就像憑空出現一般,完全無處可查。對於花夕影的說辭,杜子慶是半信半疑的,這個男子瞭解的越深,越是疑惑更甚。
“派人跟着過去,有事情在回報。”杜子慶看了眼花夕影說道。花夕影無所謂,杜子慶多疑的性子,從來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除了她自己。不過他倒是希望區子言去華州是見尹莫塵的,有些事情他一個人做起來難免吃力,有了尹莫塵這個幫手,他相信事情會變得輕鬆很多。
按照原本的計算,事情應該和花夕影設想的完全一樣,可是有句話說:人算不如天算。一個意外愣是被區子言他們遇上了。
話說這邊,區子言他們沿着山路一直走,朱小寶走累了,嚷着要休息,周子好意的要揹着他走,小傢伙一瞪眼,“誰讓你揹着。這麼矮的個子,連阿姐的肩膀都不到呢。”朱寶玉大聲說着,還小心的瞅了一眼區子言的表情。
周子被氣的不輕啊,她平時最痛恨的就是別人說她個子矮。周子要不是顧忌區子言在,她真恨不得出手揍這個小鬼。這華州的路上都是山道,中途根本就沒有村子和客棧。唯一能夠歇腳的地方,就是那些道路兩旁不遠的塔建簡易木屋,這些都是獵戶搭建的,現在就成了可供旅途歇腳住宿的地方,所以華州之所以這麼窮,這麼封閉,絕對是因爲這個原因。
朱小寶的不停休息,耽擱了路程。道上週圍本來都是茂密的樹林子,現在太陽下山了,路上就先更加幽暗了。並且路上出了他們幾個的走路的腳步聲,偶爾林子深處會傳來幾聲怪鳥的叫聲。朱寶玉早就趴在周子背上了,區子言倒是無所謂,他本來也不是這個世界的男子,走點路還不至於讓他累着。
“大哥————“朱小寶聲音怯怯的,一臉的不安的看着四周。區子言也不喜歡這個環境,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心裡總是不踏實。根據電視裡情節的推測,這種時候總會發生一點狀況,就在區子言心裡乞求着,千萬別發生什麼狀況啊。
“哈哈哈,可就老孃逮着一隻肥羊了。哈哈————”只見樹林子裡傳來動靜。“孃的,等了一天,終於等着一炮了。”“——————————”區子言的臉上變了顏色,看着那些走過來的人。心裡暗罵,他果然和那個冰柱子氣場不和。要不怎麼不是他來上都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