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有驚無險的變故,使大家的狩獵熱情蕩然無存,鎮北王葉天雷帶着衆人回返營地。
途中與緩慢而來的女眷相遇,見王爺臉色凝重,誰也不敢自討沒趣,默默的跟在隊伍後方,尋找熟路的人打探消息。
葉真真左顧右盼,竟然在隊伍中沒有發現秦川的人影,心中不免焦急,便策馬到了葉文的跟前,低聲問道:“大哥,小川呢?”
葉文皺皺眉頭,勒住繮繩,減緩速度,與鎮北王保持了一段距離之後,才小聲的道:“川弟剛纔與碧玉虎搏鬥,全身都是傷,已經昏迷過去了,具體情況,我們還不清楚!”
“什麼?碧玉虎?這裡怎麼會有碧玉虎?秦川在哪裡,我去看看他!”葉真真急切的說道,便舉目四處觀望。
“別看了,父王已經令人把川弟送回營地了,剛纔危機時刻,幸虧那個叫做明浩宇的人出手相救,要不然川弟恐怕就會凶多吉少了!”葉文嘆息一聲,把剛纔的前前後後,與葉真真說了一遍。
葉真真心中焦急,卻又不敢造次,提前跑回營地去,只得耐着姓子,與隊伍緩慢回營。
另外一邊,杜文博一臉的沮喪,他實在沒有想到,秦川竟然變得如此厲害,居然可以搏殺一頭成年的碧玉虎。
“喂!怎麼搞的?”正在他垂頭喪氣之際,葉蘭蘭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蘭郡主……”杜文博當日裡拍着兇脯保證,一定會收拾了秦川,可是卻出現了這些意外,有些不敢看葉蘭蘭的眼睛。
葉蘭蘭顯然已經知道了時才的情況,正一臉惱怒得看着盯着杜文博。
杜文博擦拭了一把臉頰上的汗水,低聲道:“爲了對付秦川,我特意找人弄來了一隻碧玉虎,原以爲等他狩獵之際,設計引他離開人羣,再把碧玉虎放出,生吃了他!誰知道那些沒用的奴才,竟然提前放出猛虎來,還險些傷到二世子!”
見葉蘭蘭皺着眉頭,臉色有些緩和,他連忙又道:“好在也秦川強出頭,雖然擊殺了碧玉虎,卻也是傷得不輕,每個一年半載的怕是好不了,浩然宗他是去不成了!”
葉蘭蘭點點頭,緊咬着櫻純,沉默半晌,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殺機,故意將馬兒與杜文博貼近,輕聲的道:“趁他病,要他命,我們不如這般……”
杜文博將葉蘭蘭的計劃聽到耳中,心神大震,一把冷汗涅在了手中……
大隊人馬回返營地,葉天雷便獨自一人去了秦川的營帳,門口處竟然派了十名兵士看守。
大家心中好奇,卻是誰也不敢詢問,直到晌午十分,葉天雷才從營帳出來,回到他的住處,召集王府中的上上下下,宣佈此後秦川更名爲葉川,不管是何人問及,皆不可說出秦川曾經的名字來。
另外還打發人,將這個消息傳遞給那些跟着來的世家子弟,以免日後露陷。
同時,還宣佈午飯過後,繼續出去打獵,對於出現碧玉虎之事,竟然是不聞不問。
一切都安排妥當,衆人這才紛紛的離去,準備晌午的伙食。
葉文四兄弟和葉真真關心秦川的情況,便去秦川的營帳看望。
到時,卻見秦川全身糾滿了繃帶,正躺在席上發呆。
葉真真低呼一聲,跑了過去,眼中帶着淚花道:“小川,你沒事吧?”
秦川笑道:“你看我像有事情的樣子嗎?倒是那隻碧玉虎,不知道死了沒有?”
“哈哈,川弟,你實在是太令人意外了,竟然把那隻碧玉虎的腦袋都打得粉碎,我聽那些兵士們說,那可是隻有武功修練到極高的境界纔可以做到的!”葉武笑哈哈的湊到跟前。
“二哥,都怪你,要不是你顯擺,那會出這麼些事情!”葉真真見秦川果真沒有什麼大礙,暗自鬆了口氣,聽到葉武這般說,便沒好氣的道。
葉武撓撓頭道:“誰會知道,這西雲山裡竟然會有碧玉虎啊!那可是南州的產物,離咱們這裡萬萬裡,天知道它會跑到這邊來!”
“方正就是你不對!”葉真真白了一眼葉武,又轉頭向秦川問道:“小川,痛不痛啊?”
“好了,真真,你看川弟生龍活虎的樣子,就不要擔心了吧!”葉文笑道,眼中卻露出溺愛來,對於他這個妹子,幾兄弟那可都是發自內心的愛護。
葉真真臉色一紅,纖腰一扭,便向帳外跑去,到了門口才有些羞怯的道:“小川,等下午他們出去了我再來看你!”說完,帶着一陣香風而去。
秦川臉色有些尷尬,無奈的看了看葉家兄弟。
見葉真真走了,葉文才收起臉上的微笑,沉聲道:“這裡沒有外人,我們兄弟說幾句悄悄話!川弟,我心中有些懷疑,咱們幾人探討一下!”
幾人頓時都是一愣,只有秦川點點頭道:“我知道大哥要說什麼!正如二哥所說,南州離我們這裡有萬萬裡之遙,而生產碧玉虎的萬獸森林,更是在南州之南,按理說,它是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慈京城外的!”
葉文讚許的點點頭,招呼其他三兄弟坐下,才道:“所以我懷疑,那碧玉虎是有人故意放進西雲山的,有可能是針對父王而來!”
“大哥,碧玉虎雖然兇猛,但是父王每年春狩,都會帶着許多的護衛,而且父王也是一名強者,一隻碧玉虎未必便會傷到父王啊!”葉雙比兩位哥哥都略微小一些,但亦是機敏過人之輩,當下說道。
葉文沉默少許,才道:“三弟所言極是,那麼如果不是針對父王,在這支狩獵的隊伍中,便只有我們兄弟,纔有資格成爲對方的目標了!”
幾人都是一愣,暗中不免暗自揣測起來,羽國之中,與鎮北王不和的政敵,不勝枚舉,有人藉機想要對付鎮北王,也並不奇怪!
鎮北王是出名的戰將,尋常的高手未必便會傷及到他,至於那些仙道門派,都知道鎮北王背後是強大無比的浩然宗,也不會有人貿然出手的。
但是要打擊政敵,未必便要誅殺正主,禍及家人,也是一種手段,更何況是王爺家的子嗣呢?
秦川卻是吸了口氣道:“大哥的擔心,不無道理,只不過,小弟卻認爲,那隻碧玉虎乃是衝小弟來的!只怕是對方那邊出現了失誤,纔會使碧玉虎提前出來了!”
他這話一出,衆人都是一愣,秦川雖然身居王府,卻是默默無聞之輩,鎮北王的那些對手,根本就不會知道有他這麼一號人物,又怎麼會對他下手呢?
葉文幾人都是臉色凝重,秦川卻笑道:“大哥,其實你不必過於擔心,碧玉虎極其的珍貴,不會再有第二隻出現了!下午,你們儘管去狩獵吧!”
葉文四兄弟都是點點頭,默然無語。
吃過午飯,鎮北王正獨自坐在大帳當中,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這時,帳外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接着便有人喊道:“啓稟王爺,蘭郡主求見!”
“叫她進來!”鎮北王舒緩眉結,整理下衣衫,即便是在自己兒女面前,他一樣也要保持着威嚴的氣勢。
大帳掀開,葉蘭蘭款款而入,向鎮北王道了個福,聲如黃鶯:“兒臣見過父王!”
“免禮!”葉天雷淡淡的道。
“多謝父王!”“蘭兒,急匆匆的來,找父王何事啊?”葉天雷問道。
“啓稟父王,今日遭遇碧玉虎之事,兒臣聽到了些消息!”葉蘭蘭不慌不忙的說道。
“哦?”葉天雷眉頭一挑。
“父王,近日來,我府中上下,皆傳出浩然宗yu在世子中擇選優異子弟,去浩然宗修練仙道,今日又得那明浩宇證實,只怕那碧玉虎的出現,與此有關!”
“嗯?何以見得?”
“父王,浩然宗乃是仙道大宗,令人嚮往不已!任誰都想拜入宗門,成爲人上之人!想必那秦川亦是如此!”
葉天雷一怔,臉色微微一變,抿着嘴純,一言不發,只是定定的望着葉蘭蘭。
葉蘭蘭心中突的一跳,但是話已至此,只能印着頭皮道:“秦川來我王府七年,卻又三次無故出去王府,每次均在外停留兩三日,有人看見他是進了慈京城外的那做無名小山,與一隻猛獸相見!”
見葉天雷神色有些鬆動,葉蘭蘭心中微微鬆了口氣道:“這些個事情,以前孩兒只是當樂子聽了,可是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令孩兒心中有了疑惑,二哥遇見碧玉虎,自然有那些守衛在,何須他秦川出手呢?而且,碧玉虎生姓兇猛,合幾十人之力,都未必能夠降服,除非是武功高手或者是仙道門徒,纔會將之降服,而秦川卻以一人之力,便將碧玉虎擊殺,令人懷疑
!”
“哦?你是說,川兒這是與那隻碧玉虎串通好了,在我和那明浩宇的面前演了一齣戲,目的就是爲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爲他步入浩然宗做鋪墊?”葉天雷緩緩的問道。
“孩兒正是此意,而且……”葉蘭蘭見父王的神色忽然變得嚴厲起來,心中有些害怕,竟然生出了一絲的怯意。
“而且什麼?”葉天雷突然大喝一聲。
“父王!”葉蘭蘭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發抖的道:“父王息怒,這些都是孩兒的胡亂猜測!只不過爲了求證事情的真僞,孩兒亦是向人詢問,則從杜文博那裡得知,就在兩天前,他和幾名家人提前來此查看山中的情況,發現秦川的僕人葉三兒帶着十幾名壯漢,用馬車拉着一隻巨大鐵籠來此……所以孩兒纔有此懷疑!”
“好!很好!”葉天雷忽然眯起眼睛來,一道凌厲的金光落在葉蘭蘭的身上,緩緩道:“蘭兒,你今年已過雙十年華,該是許配人家的時候了!父王已經爲你擇了佳偶,這次春狩回去,便會擇日爲你辦理婚事的!”
萬沒想到,葉天雷竟然根本無視葉蘭蘭的諸多說辭,反而提及她的婚姻大事來。
一時間,使葉蘭蘭有種天上地下的感覺,愣在當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心中卻暗暗的道:“我的話,父王是否相信了呢?”
從大帳中出來,葉蘭蘭有些失魂落魄,她實在沒有弄明白父王的意思,她這邊正絞盡腦汁的要誣陷秦川,可是父王竟然風馬牛不相及的提起了她的婚事,使她一陣陣的發懵起來。
正自走着,卻與迎面來得一人撞了一個滿懷,擡頭看去,卻是來尋她的杜文博,不盡有些惱怒,生氣的道:“走路沒有長眼睛嗎?”
杜文博頓時一臉的苦笑:“姑乃乃,是你自己一副魂遊天外的樣子,怎麼卻還賴起我來了!”
“哼!”葉蘭蘭冷哼一聲,嘟囔道:“都是你沒用,害得我險些被父王識破!算了,你那邊準備的如何了?這次咱們可不能再出錯了,我在父王那邊已經說了一大推,不管他是否相信,只要秦川一死,顧及王家的臉面,父王不信也得信!”
“放心好了,這次保證辦的漂漂亮亮的!”杜文博臉上露出冷笑:“秦川,碧玉虎吃不了你,我弄來的的輪迴宗劇毒,一樣也可以要你的命!”
葉蘭蘭與杜文博兩人忽然相視一笑,遠遠看去,頗有天造之和的意思。
秦川只是皮膚被碧玉虎的利爪所傷,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反倒是托胎換骨丹的藥力,在他與碧玉虎的搏鬥中,無意中被激發,衝擊血脈,使他受了些傷,正如明浩宇當時所說,將養幾日自然就會沒事。
當年,李全真喂他服用此丹藥之時,就因爲藥力過猛,使他昏迷了許久,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那藥力竟然被壓制在他申體當中的某個地方,就此死寂了下去。
如今意外激發,他自己無法控制,幸好明浩宇用皇極青雲鏡照射,再次將托胎換骨丹的藥力給壓制了下去,不過如此一來,所剩的藥力也已經被秦川吸收了七七八八,再也不會有什麼危害了。
秦川仰臥在席上,看着渾身被糾的跟個大糉子似的,不盡連連苦笑,本來鎮北王帶來的太醫,只是給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便可以了。
可是,葉真真卻認爲那樣不妥,吃過午飯之後,親自跑來給秦川重新包紮了一番,結果就成了現在的這副樣子。這會兒工夫,正好出去給秦川弄些吃食了。
唰啦,大帳的簾子被掀開,一個人低着頭走了進來,手中端着藥碗,一陣藥香撲鼻而至。
“葉三兒啊,怎麼走路悄無聲息的?”秦川望着大帳的頂部,以爲是葉三兒進來了,便出聲問道。
“啓稟公子,葉三兒陪着王爺去狩獵了,打發小的來給公子送藥!”來人甕聲甕氣的道。
“哦!放那兒吧!我一會兒再喝!”秦川皺皺眉,向那人望去,見是個陌生的面孔,約有十八九歲的年紀,以前在王府中並未見過。
“公子,王爺臨走時候吩咐過,讓小的務必看着公子把藥服用了纔可以!”那人沒有把手中端着的藥碗放下之意,反而恭敬的送到了秦川的面前。
秦川一臉苦笑道:“倒是叫王爺費心了!”說着,伸手便拿起藥碗,送到嘴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