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房門,賀丹秋就一把關上了門,湊到唐玄耳邊說了幾句話。
“你瘋了?”唐玄冷冰冰道:“在溪歌旁邊,你當她傻?聽不見聲響是嗎?”
“你不是有靈氣嘛,隨意彈出一縷,她自然會昏睡過去,最好再動用些夢魘之術,讓她誤以爲這種場景是夢,這不是很刺激嗎?”賀丹秋舔了舔舌頭,嫵媚說道。
“夠了!”唐玄眼中泛起一抹殺意,斥聲說道:“我沒什麼耐心,別再跟我玩這一套。”
“你兇什麼?”賀丹秋又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本帝只不過是想修煉而已。”
“下面那一千多瓶茅臺,還不夠你練的?”唐玄冷着臉道。
“那些如何能比得上仙靈體的純粹靈氣?玄帝,你莫要裝傻,你我終歸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倒不如從了本帝,本帝也甘願和溪歌一起侍奉你,在這地球上任你處置,大不了飛昇去了仙界,你我再恢復死敵的恩仇,又有何難?”賀丹秋伸出手指,勾着自己的嘴角問道。
“你瘋了,我沒瘋。”唐玄瞥了她一眼,轉頭就想進門。
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傢伙還是油鹽不進,賀丹秋忍無可忍,乾脆臉色一狠,手掌驟然用力,一把將唐玄拽了回來,鮮豔紅脣當即便湊了上去。
啪嗒。
但這時,樓下的客廳裡,卻突然傳來一道酒瓶碎裂的聲音,令兩人身軀都是一僵。
唐玄神色一凝,反應過來,一把掐住賀丹秋下巴,惡狠狠道:“不想死,滾回房間待着。”
說完,眼眸閃過一縷金色絲線,鬆手後往下方的客廳看去。
漆黑無比的廳堂中,一瓶摔落在地的茅臺酒瓶,不斷往外淌着香醇的酒水,而一旁的桌上,有一道清晰的腳印。
見腳印,卻不見人。
唐玄眉頭微皺而起,空氣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抹血腥味,他輕手輕腳地往樓梯下移動,確保客廳沒人後,就順着這道血腥味走進了別墅的院子。
賀丹秋也緩過神來,剛纔唐玄說的那句話,明顯是帶着點境界威壓的,這讓她很是不爽。
要是兩人同境界,她完全不會對唐玄有所忌憚,但煉氣四層壓制煉氣一層,簡直就跟玩兒似的。
因爲不爽,賀丹秋冷着臉,並沒有回房,反而跟上了唐玄的腳步。
院落外,唐玄順着血腥味摸到了後院旁的枯草地前,面前是半人高的雜草,他看了一眼後,擡手一揮。
雜草瞬間斬斷,分成無數碎片,散落在地。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早已被白蟻腐蝕的木門,地上和把手都有些血跡,像是被什麼人動過一樣。
唐玄眼神冷漠,推開這座矮小的木門,踏步走了進去,一股塵封的黴味傳來,刺鼻無比。
這地方,竟然是個塵封已久的酒窖,裡面伸手不見五指。
但雙眸金絲如游龍的唐玄,卻一眼就看到,在酒窖的角落裡,蜷縮着一個渾身不停發抖的女孩。
陳夢萱!
怎麼會是她?
唐玄眉頭一皺,踏步走上前去,哪知道剛靠近陳夢萱,她便不停地顫抖着身軀,揮手說道:“別殺我,別殺我,別殺我……”
看樣子,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唐玄想要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平靜下來,她卻掙扎的更加用力,滿是鮮血的手竟然還抓起地上的一塊玻璃,往唐玄的面前划來。
嗖!
玻璃劃過空氣。
唐玄一把抓住她的手,輕聲說道:“陳夢萱,是我,唐玄。”
“別殺我,別殺……唐玄?”陳夢萱驚恐的眼神這才睜開,她看了一眼唐玄後,用力嚥了口唾沫:“唐玄?”
“是我。”唐玄點點頭,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渾身是血,還跑來我這?”
“你真是唐玄,如果你是唐玄,回答我一個問題,當初讓我把你請來救我爺爺的人叫什麼?”陳夢萱語氣顫抖道。
唐玄眉頭緊鎖,不知道這小妞這麼問是爲什麼,但還是回答道:“劉二爺。”
陳夢萱嬌軀一顫,整個人放鬆了身軀,一把撲進了唐玄的懷裡,腦袋埋在肩膀上,哭聲如受驚的小鹿。
“怎的如此大的血腥味?該不會有耗子死在這裡了吧?”賀丹秋的聲音傳來,她大大咧咧走到唐玄身後,看到陳夢萱抱着他後,臉色不由一沉道:“喲,哪來的小野貓,到這裡避難來了?”
“我不是讓你回房了?”唐玄回頭冷冰冰道。
“我愛回就回,你管得着麼?”賀丹秋冷笑着反駁道。
唐玄剛想說話,卻見到一旁的角落裡,一道氣息猛然突起,緊接着有一道黑影手提白刃,對準了賀丹秋那白嫩無比的脖頸,就要一刀滑下去。
“小心!”
他眼神一凝。
賀丹秋也驟然嬌軀一顫,瞬間反應過來,體內靈氣瞬間包裹在頸部,緊接着一柄無形的利刃從她手中飛出。
咻!
由下至上,貫穿了那道黑影的頭顱。
啪嗒。
屍體倒在血泊中。
唐玄這纔看見,是一個穿着黑衣的男子,和剛纔在客廳裡見到的那道黑影,一模一樣。
這傢伙是怎麼潛進來的?
他竟然沒發現?
氣息隱匿的未免太好了。
處理掉這個偷襲自己的王八蛋,賀丹秋臉色陰冷無比,上前就用腳踩住了他的腦袋道:“老孃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你個殺千刀的還來找死,明天就將你的屍體掛在門前,曬足一百八十天!”
陳夢萱聽到這話,身軀一顫,嚇了一跳。
“好了,別怕,安全了。”唐玄拍了拍她的肩膀,等她緩和些許後便道:“我們回客廳說。”
陳夢萱顫抖着點了點頭,美眸中盡是死裡逃生的驚恐,走路都有些不利索。
唐玄也沒跟她客氣,直接把她公主抱了起來,走到賀丹秋面前:“讓開,順帶着將屍體帶來。”
賀丹秋臉色陰鷙無比,盯着唐玄看了兩秒後,讓開了道,等兩人離去,她狠狠踩了屍體兩腳:“王八蛋,本帝就不值得你碰是嗎?”
話雖這麼說,但她還是伸手提起這具屍體,往別墅裡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位於別墅的百米之外,一道身影站立在樹幹之上,眼神淡漠地望着這一幕,眨眼便化爲一道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