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靈蛛絲

酒足飯飽,晨日尚未完全落山,還剩一個紅彤彤的圓弧,天空彩霞片片,燦爛奪目,陳凡好奇轉向東方,同樣霞光點點,五彩繽紛,輝煌耀眼,彷彿盛開了千萬朵桃花,午日已經露頭。

這就是所謂的“天有兩日,東西共輝”,天玄靈界一大奇觀,每天兩次。

藍雲上人看了看丈夫,見秦城上人略一點頭,長袖一揮,將桌上的鍋碗瓢盆、殘羹冷炙收入乾坤袖,隨即說道:“老弟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金光一閃,瞬間在眼前消失。

陳凡扭頭一看,幻陣毫無動靜,心知雙仙修行千年,自己的水平與他們有天壤之別,表面雖不動聲色,心中卻對即將到來的萬靈劫憂心忡忡,雙仙尚且惶恐,自己怎能倖免?

秦城上人瞥了他一眼,解釋道:“每一位仙友都各有所長,經常互換有無,咱們找凌虛上人索取鎢金石不能空着手,你大嫂去拿點物品。”

陳凡有些不好意思,赧然一笑:“讓大哥破費了!”

秦城上人含笑道:“兄弟之情重於天,其它一切皆是身外之物,呵呵,我們今後也少不了麻煩你,不必謝來謝去。”

陳凡想起了自己的話,笑了笑,又饒有興趣的問道:“對,大哥說得對……咦,若是需要某種天材寶,但四周的仙友都沒有,那怎麼辦?”

“各洲都有固定的互市,潛洲因面積最大,聽說有七個之多,而榮洲只有一個。”秦城上人指了指東方。

“互市?”陳凡想了想,恍然大悟:“應該相當於凡界的物品交流中心,好啊,肯定是羣仙匯聚,熱鬧非凡,什麼時候舉行?小弟想開開眼界。”

秦城上人看他興奮的樣子,淺笑道:“距離秦嶺有兩千七百多萬裡,那裡是一座黃石嶺,山不大、峰不高,荒無人煙,卻是榮洲的中心,其中有一座黃石峰,每季的最後一天舉行一次互市,交換的品種非常全,很多靈仙慕名而去,下次開市還有半個月,我們到時一起去看看,不過嘛……”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陳凡奇道:“怎麼啦?難道還有什麼忌諱不成?”

“沒什麼忌諱,只是老弟恐怕要大失所望。”秦城上人搖了搖頭:“大家的路途都非常遙遠,所以互市在午日午時開始,一般只能持續半個時辰,交易起來特別快,成不成就一句話,沒有任何討價還價,更沒有時間寒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況且許多人對自己的仙府嚴格保密,不可能交到什麼朋友。”

頓了頓,忽然輕“哦”一聲,拍拍腦袋說道:“我想起來了,哈哈,對你來說,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陳凡急忙問道:“什麼收穫?難道會見到什麼絕世高人?”

秦城上人擺擺手,眨眨眼睛,目光有些神秘:“現在不好說,到時候就看你的運氣了。”

“你們說什麼呢?”藍雲上人突然出現在眼前,迅速交給丈夫一隻小包裹,問道:“城哥,你們先去凌虛嶺還是青鋒高原?”秦城上人順手納入乾坤袖中,沉吟片刻:“還是先去青峰高原吧。”

兩人飄下浮雲山,很快就來到秦藍谷裡的一座大型湖泊,遠遠看到那對四季鶴正在湖畔散步,昂首挺胸,不可一世,其它仙禽、仙獸躲得很遠,偶爾偷偷一瞥它們,目光異常既敬畏,甚至於不敢大聲吼叫。

“這兩個傢伙修爲最高,深通人性,是秦嶺的禽獸之王。”秦城上人輕笑道:“剛馴服時還是化丹後期,修行進展卻非常快,如今已是金丹後期。”兩鶴感應到他的氣息,歡蹦亂跳飛至他身邊,仰頭不住齊鳴,叫聲充滿了喜悅。

它們太過高大,直立足有一丈半,僅僅一雙長腿就比普通人高出兩頭,雙眼紅光四射,威武雄壯,秦城上人撫摸着它們的腿毛,笑呵呵說道:“秦山、藍水性情高傲,除了我與你大嫂,其他任何人都不讓騎,文兒、武兒早就打它們的主意,吃盡了苦頭也沒有得逞。”

兩鶴尖鳴幾聲,低下碩大的腦袋蹭着他的頭頂,似乎在抗議,秦城上人輕拍了它們一下,指着陳凡柔聲說道:“秦山、藍水,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一位飛昇仙,想去一趟青峰高原,麻煩你們載一趟。”

兩鶴死死的盯着陳凡,目光中有一絲敵意,陳凡笑容可掬,鄭重其事拱手說道:“在下陳凡初入太玄界,不知禮數,我們交個朋友如何?呵呵,大家都是同道,日後相互照應、相互幫忙。”

兩鶴目光閃動,秦城上人趁熱打鐵:“陳凡上人爲人豪爽,等你們修成靈身,絕對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兩鶴敵意漸消,向陳凡連連點頭,探下頭來,友好啄着陳凡的衣襟。

“這就對了,你們肯定會成爲好朋友。”秦城上人滿意的笑了笑,伸手一招:“老弟,在上面要凝神定氣,無需驚慌,嗯,藍水,陳凡上人是客,你不要搗蛋。”陳凡一躍而起,盤坐於藍水身上。

“呼呼!”不等他坐穩,藍水猛然展翅沖天,瞬間到達千米高空,陳凡措手不及,差一點兒跌下鶴背,慌忙緊抓住它的脖子,心臟“撲通”亂跳,聽到它鳴叫不已,似乎十分得意。

正當他驚魂未定,秦城上人驅使秦山靠近,大聲說道:“藍水,你不夠朋友。”陳凡平靜了心情,大笑道:“藍水,你好厲害,我們只是初次見面,哈哈,想給我來一個下馬威,是不是?”

藍水扭扭脖子,眼中紅光一閃,飛快看了看陳凡,輕鳴一聲,好像在道歉,陳凡明白了它的意思,拍拍它的羽毛,小聲說道:“我們是朋友,開個小玩笑沒關係!”藍水將身形完全穩定下來,老老實實正常飛行。

藍水的兩翅以看不清的頻繁拍動,激盪的氣流迅速被甩在後面,兩鶴迅速升至數萬米高空,在厚厚的雲層中齊頭並進,左右相距不足五丈。

鶴背有五、六平米,既寬大又舒坦,彷彿四平八穩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幾乎沒有絲毫顛簸,甚至於感覺不到在移動。

晨日剛剛落下西山,餘輝尚存,少量的紅霞點綴着天邊,午日露出了大半個身軀,光芒四射,在空中直視更顯鮮豔而壯麗。

四周被朵朵白雲包圍,層層疊疊,形狀各異,變化多端,在午日的照射下豔麗多彩,色彩斑斕,令人眼花繚亂。

身體稍偏,俯瞰大,所有的景色都微縮了無數倍,雄偉的秦嶺一覽無遺,盡收眼底,高不可攀的山峰變成了一塊塊巨石,萬里五色林一片通紅,原本是一望無際,現在好像看到了盡頭。

陳凡完全沉浸於眼前的美景,秦城上人問道:“老弟,你是第一次升空,感覺怎麼樣?”陳凡讚道:“人人都說神仙好,如今才感受到神仙的滋味,哈哈,飛仙更是了不得,肉身騰雲駕霧,無限天空任遨遊。”

秦城上人笑道:“努力修煉吧,只要你度過萬年劫,肯定能達到飛仙境界。”

陳凡信心十足:“沒問題,你等着,我一定會安然無恙,不僅能修成紫靈,還要修至真身,暢遊宇宙蒼穹。”

秦城上人豎起了大拇指:“有志氣,老弟豪氣沖天,無人能及,我相信你一定會實現。”

陳凡問道:“大哥,靈珠絲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就是蜘蛛絲?”

秦城上人說道:“確實是蜘蛛絲,可它們不是普通的蜘蛛,名叫冰靈蛛。”

冰靈蛛是蜘蛛的一個異種,只在高寒帶活動,溫度越冷越活躍,吐出的靈蛛絲又細又長,不需要結成密網,它們在千米範圍內拉起無數道縱橫交錯的直線,然後躲在冰雪縫隙裡守株待兔。

靈蛛絲不僅粘性強,而且非常詭異,再厲害的法寶也無可奈何,只要靠近某一根蛛絲三丈範圍內,立即被自動粘住,根本躲之不及,千條蛛絲瞬間將獵物纏得嚴嚴實實,任你修爲通天,如果不得其法,只會成爲它的腹中食,雪獁、雪鷹在它面前只有束手就擒。”

陳凡瞠目結舌:“乖乖,這麼厲害!名副其實的雪山之王。”

秦城上人點頭說道:“世間萬物,生生相剋,靈蛛絲雖然厲害,但是它最怕火。”

陳凡恍然大悟:“有道理,冰靈蛛喜寒,冷熱相剋,只有火纔是它的剋星。”

秦城上人笑道:“老弟初成靈身,靈火的威力不夠,一旦遇險,可以使用赤火砂。”

兩鶴不愧是四品仙禽,日行百萬裡,不到半個時辰就看到了青峰高原的身影,兩人落在一座大雪山的頂部,秦城上人示意兩鶴在頭頂盤旋警戒。

這是青峰高原的最深處,方圓千里範圍內都是萬米雪山,層巒迭嶂,連綿起伏,覆蓋着厚厚的冰雪,許多方是千米冰川,亙古不變。

秦城上人掏出兩把赤火砂遞過去,陳凡接過一看,入手溫熱,通體火紅,心知是雙仙特別煉製的法寶。

講解完使用方法,秦城上人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開始尋找靈蛛絲。

大雪山幅員遼闊,形複雜,滿眼都是白茫芒的一片,靈蛛絲同樣是潔白無瑕,細不可見,搜尋它們猶如大海撈針,秦城上人將神識擴大到極限,感應冰靈蛛的氣息,陳凡則晉入心鏡通明。

連續翻越十五、六座雪山,兩人一無所獲,陳凡正欲開口,秦城上人搖了搖頭,傳音道:“不要急,冰靈蛛感應極其靈敏,一旦察覺到勢頭不對,立馬收回蛛絲,躲進冰縫深處,我與你大嫂上次足足找了兩個白天。”

炎熱的午日漸漸掛在頭頂,青峰高原依然寒冷入骨,秦城上人忽然停下了腳步,指着對面的雪山做了個手勢,陳凡心領神會,立即收斂氣息,跟隨着他飄然下山。

登上那座雪山的山腰,秦城上人右手一揮,一把赤火砂急射而出,悄無聲息到達千米之外,瞬間化着漫天的大火,向下面的大片冰雪撲去。

火光尚未落下,冰雪中傳來一個刺耳的叫聲,緊接着噴出一道白色的氣柱,“叭!叭!叭!”幾聲脆響,氣柱消失,大火也跟着熄滅,秦城上人驚呼道:“不好,是蛛精!老弟,動作快點。”連灑幾把赤火砂。

陳凡橫閃數百米,忽覺前面出現一股強大的拉力,身不由己移動三丈,立知被靈蛛絲纏住了,只好靜立不動,凝神注目,片刻之後,卻見無數道細小的白絲撲面而來,雙手齊舞,左右百米外出現兩道火光。

陳凡被靈蛛絲纏個正着,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但靈蛛絲的兩頭已經被燒斷,他長嘯一聲,頭也不迴向山下飄去。

秦城上人連續不斷射出赤火砂,將冰靈蛛暫時壓制住,見陳凡得手而回,得意的大笑道:“孽障,今天就饒你一命,哈哈,再見了!”將餘下的赤火砂一股腦的扔出,金光一閃,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聽到熊熊大火下傳來淒厲的慘叫。

到達另一座山頭,秦城上人在百米外擺手說道:“老弟,千萬不能動彈!”從懷中取出一副紅色的手套,彎腰辨別每一根靈蛛絲的位置,小心翼翼將它們捲起來。

蛛絲數量極多,而且纏繞在一起,分揀起來十分困難,直到午日落山,秦城上人才全部完成,整整裝滿了三隻大玉瓶,即便他修爲高深也累得腰痠背痛。

陳凡一邊舒展僵硬的四肢,一邊問道:“怎麼樣?夠不夠用?”

秦城上人拍拍長袖,哈哈笑道:“夠,一瓶就足矣。老弟,你的運氣不錯,不僅迅速找到了靈蛛絲,而且是極品,那傢伙不是普通的冰靈蛛,居然是一名精仙。”

經他一解釋,陳凡明白了,不是所有的蛛絲都能煉製,必須尋找修成內丹的冰靈蛛,境界越高,蛛絲的品級越高,乾坤袋的功能越強,靈道最爲珍貴,可遇而不可求。

陳凡高興的說道:“太好了,我們可以煉製三隻乾坤袋,兩位賢侄各分一隻。”

秦城上人稍稍一愣,搖頭說道:“此事回去再議!”回頭看了看那座雪山,顯得心有餘悸:“幸虧它剛剛修成靈身,否則今天就不好說了,也許功虧一簣。”

陳凡若有所思:“隨着它修爲日深,肯定是非常棘手,甚至於整個青鋒高原危險重重,下次再來就很難得手。”

秦城上人點頭贊同:“青峰高原已經成爲它的領,其它異類就慘了,不過,我最後一把赤火砂也夠它受的,最起碼修養三年才能恢復元氣……走,我們去凌虛嶺!”

凌虛嶺在西南兩萬八千里外,兩鶴以最快的速度飛行,此時昏日冉冉升起,五色林變得一片天藍,十分醒目。

秦城上人說道:“凌虛上人是一位老前輩,德高望重,古熱心腸,幫助過許多仙友,在榮洲擁有很高的威望,只要一提起他的道名,個個肅然起敬。老弟見到他千萬不能失禮。”

陳凡笑道:“小弟記下了。呵呵,大哥也收過他的恩惠?”

秦城上人感嘆道:“我也不例外,剛經營秦嶺時一無所有,他主動送了很多物品,雖然慢慢還清,但這份人情始終謹記心頭,一輩子也無法忘懷。”

陳凡點頭贊同:“人是不能忘本的,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小弟也是如此,初入靈界就與大哥相識,這是小弟的幸運,永遠感激不盡。”

秦城上人擺擺手說道:“老弟見外了,兄弟之間不分彼此,我你相識是上天賜於的緣分,今後休要再提。”

陳凡淺笑道:“好,小弟記在心上就是。哦,凌虛上人既然是老前輩,境界肯定很高,是青靈仙還是白靈仙?”

秦城上人略一思索:“他比較幸運,上一輪萬靈劫剛過就修成靈身,可是世事難料,禍福難測,說來也怪,仙只要能度過大劫,境界會提高一步,而凌虛上人雖說有幸逃過此劫,但是修行進展很慢,三十年前才修至青靈。”

陳凡微微一笑:“也許上天的法則是公平,有付出纔有回報。”

秦城上人拍掌笑道:“此乃天道至理,老弟一言中的。”

兩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過了一個時辰,兩鶴輕鳴幾聲,秦城上人說道:“凌虛嶺到了!”

凌虛嶺縱橫三千六百多裡,比秦嶺小得多,山峰不算高大,勢也不算十分險峻,但佔了一個“秀”字,山峰、河流、狹谷,森林、花草相間,詳氣繚繞,生機盎然,令人流連忘返。

兩人趕往主峰雲虛山,看到一對雪鷹在空中盤旋,秦城上人又驚又喜:“呵呵,真是巧啊,青蓮上人與紅花上人也在。老弟,他們是我的老朋友、老鄰居,居住在青蓮嶺,今天正好見個面。”

兩鶴與雪鷹也是老朋友,相互齊鳴致意,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山頂傳來:“不知秦嶺雙仙光臨寒舍,老朽有失遠迎。”

秦城上人運氣說道:“凌老前輩,晚輩帶來了一個新朋友!”兩鶴緩緩下降,距離面還有百米時,兩人飄然落下。

雲虛山只有三千多米高,山頂是一片原始森林,忽然眼睛一花,變成了一座碩大的花園,滿目奇花異草,中間有一排高大的房屋,青石建築,圓頂高聳,精緻古樸,與四周的景色融爲一體,渾然天成。

秦城上人帶着陳凡步入主廳,卻見正中盤坐着一位老者,身穿灰袍,髮鬚俱白,兩道濃密的壽眉一直延伸至耳邊,慈眉善目,右側坐着兩位年輕女子,均穿青色百疊裙,身材苗條、容貌極爲秀麗,眉目間有七、八分相似,好像是一對孿生姐妹。

秦城上人恭恭敬敬想老者施禮:“拜見凌虛上人!”

凌虛上人笑呵呵說道:“秦城仙友不必客氣,咱們是老朋友了,先坐下說話!”

秦城上人又向兩女子拱手說道:“紅花上人,好久不見。咦,哈哈,青侄女已成正果,可喜可賀!”

第一位女子即爲紅花上人,她愁眉苦臉,唉聲嘆氣:“秦城仙友,別拿我開心了,衫兒三日前剛成靈身,說起來是件大好事,卻成得不是時候,唉,大劫難逃啊,我正來此請教凌老前輩。”另一位女子正是女兒青衫子,現在改稱青衫上人,她滿臉喜悅,顯得不以爲然。

凌虛上人將目光投向陳凡,捋着長鬚問道:“這位仙友很是面生,敢問仙名?”

陳凡連忙抱拳說道:“晚輩陳凡,昨日剛入仙界,見過凌老前輩!”

衆人怔了怔,紅花上人忍不住輕呼道:“飛昇仙?”青衫上人更是好奇,俏目閃爍,仔細打量着陳凡。

“原來是佳客臨門,看來今天是個好日子。”凌虛上人起身上前,挽着陳凡笑眯眯說道:“陳凡仙友不簡單,苦修數百年,歷經千辛萬苦才飛昇靈界,老朽佩服!來,坐下!”拉着陳凡坐在他身邊,轉向秦城上人,豎起了大拇指:“秦城仙友,接引一位飛昇仙就是一份功德,這是你們的福氣,上天必有所報。”

秦城上人坐在左首,笑得合不攏嘴來:“此乃機緣巧合,文兒、武兒偷入青峰高原,正好偶遇老弟。”詳詳細細講述了事件的經過。

紅花上人羨慕不已,嘆道:“你們的運氣真好,唉,我們怎麼就沒這個福分?”凌虛上人搖頭笑道:“此乃前生有緣,來不得半點勉強。”

秦城上人開心不已,拱手說道:“凌老前輩,陳凡老弟初入太玄,想煉製一隻乾坤袋,缺少三塊鎢金石,晚輩特來與前輩交換。”

紅花上人失聲說道:“你們也要鎢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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