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是絕對不會再犯這種發低級性的錯誤。
若不是看在這連理院是絕色殿主送的,她一定會將這院子給賣了,然後離開雪國走的遠遠的。
可眼下除了快些醫治仙骨,別的什麼辦法也沒有。
軒轅景不厭其煩的來,每次都會帶些好吃的過來,秉着收買一個女人就要先安撫她的胃,每次來帶的都是不重樣的美食。
不過來了這麼多次,他這胃也收買了,每次鸞月都會收下食物,只是這連理院的大門也沒進去過。
這真真是讓他有種挫敗感。
這些日子鸞月的胃口也好了不少,真的是好了很多,比以前能吃。
也沒以前挑食了,大概是因爲自己養自己,沒啥號挑剔的緣故。
……
這日,鸞月和往常一樣,吃完東西將頭埋進竹簡,仔細的看上面的藥理。
說句實在的,這些竹簡她都已經反覆的看了兩三遍,卻也沒再找出個名堂來。
她都有種死的衝動,但這只是衝動而已,真的還是不想死。
死過好幾次的人自然更曉得生命的可貴。
原本已經快到絕望邊緣的鸞月,諦聽就如一個天神一般進入連理院。
一看到諦聽,鸞月立刻就從軟榻上起來,恭敬道:“璽主。”
諦聽緩步朝她走去,今日的他穿做一件白色,即便身爲魔,卻一點該邪惡的自知之明也沒有。
總是喜歡純潔的白色,兩個月不見,他幾乎沒什麼變化,還是那樣俊美。
今日的鸞月將頭髮全部盤上去,身穿一件水紅色小抹胸裙,因爲天氣熱,這樣穿涼快。
諦聽看了看,眼神出現一絲笑意。
“恩,穿這顏色的衣服不錯。”
他很少笑,卻在鸞月面前笑了。
但不得不說,這樣穿的話有些顯的妖里妖氣。
不管是哪個她,那小小的嬰兒肥總是讓人感覺很順眼。
聽諦聽這般說,鸞月只是燦燦一笑,道:“呵呵,我本來就是個美人。”
諦聽:“……”
看來某人真是有些不懂矜持,讓美男都無語。
見諦聽不說話,鸞月從自己的不矜持感覺到有些囧。
看向諦聽,道:“璽主今日來可有什麼事兒?”
這纔是最主要的,畢竟兩個月沒見了,突然造訪連理院不得不讓她詫異。
另外就是,她自我認爲自己和諦聽沒多熟,不會是?
“璽主,我現在還沒錢還你。”
想來想去,她也就相處這麼個理由。
她這話一說完,諦聽的嘴角就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本座不缺錢。”
這話又讓鸞月的嘴角抽了抽,想想人家堂堂暗閣璽主,還不至於爲這兩個錢來追債。
原本就認爲自己不矜持的鸞月,問出那句話後就更加認爲自己不矜持。
說句實在的,她現在很懷疑師父的教徒方式,從來不曉得矜持爲何物。
見她臉上的神色不自然,諦聽也沒在逗她,道:“這些是魍魎帶給你的。”
說着是手一揮,院裡的石桌上就堆積了高高的竹簡。
頓時讓鸞月眼前一亮,天知道她最近多愛學習,以前的竹簡早就看完了。
這凡間的藥譜對她自然沒什麼用。
原本就認爲諦聽如天人一般降落連理院,眼下這時候更覺諦聽真的好迷人。
鸞月臉上出現欣喜,這份發自內心的喜悅自然也感染到了諦聽。
只聽他道:“這下是不是夠你看一個月了?”
鸞月腦袋如小雞爪米,道:“恩恩,夠了夠了,謝謝璽主。”
諦聽道:“不要謝本座,要謝就謝你的好姐姐魍魎。”
鸞月自然要謝她,那個妖嬈嫵媚的女人,在世人眼裡爲邪惡體,在她眼裡卻如一個姐姐般的存在。
看了看竹簡,鸞月就如想到什麼一般。
小臉頓時一種疑問的看向諦聽,只聽她語氣有些不自然,道:“璽主,魍魎姐姐應該還不知道我從魔宮出來的事兒吧?”
如果知道,她相信給她從來竹簡的就不是諦聽了,怎麼也會自己跑來奚落她一番纔對。
諦聽點點頭,道:“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你已經被尊上……”
說到這裡的時候,諦聽原本有些溫度的眸子黯淡了下來。
一聽諦聽這話,原本臉上還有些笑意的鸞月也瞬間變了臉色。
這些日子,沒了瘟疫的忙碌,她每天將自己關在連理院不停的看竹簡,其實即使爲了不讓自由先閒暇時間去想關於魔宮的一切。
想起一次,心都會滴血一次。
君不歡最後的絕情,每當午夜夢迴的時候,都會成爲她的噩夢。
諦聽見她臉上的憂傷,立刻道:“對不起,本座不是故意的。”
鸞月淡淡一笑,道:“沒關係,都過去了。”
是啊,對她來說,都過去了。
對於一個死了多次的人來說,連分身和靈魂都不在一起的人來說,這點傷害又算的了什麼。
但她該死的就是很痛心這件事。
即便聽到軒轅亦辰要燒死她,她也沒這般心痛過。
聽她這般說,諦聽臉上並沒有放心的神情,只聽他道:“你整日悶在這院子裡想必也快悶壞了,沒事的時候多出去走走,找醫治仙骨的事兒急不得。”
諦聽的轉移話題,絲毫沒讓鸞月感覺到輕鬆。
對於他的話,她也只是淡淡的點頭。
諦聽看出她的心思,道:“本座就先回去了,這些錢你拿着。”
說着,從袖子裡拿出一大卷銀票遞給鸞月。
鸞月毫不客氣的接過來,還道:“我沒錢還,等我回了明月山就還你。”
見她面上的愁雲總算是掃去,諦聽也跟着一笑,道:“不用你換了,瞧你那財迷樣兒。”
鸞月摸摸自己的臉,眸子就如小鹿般迷離的看着諦聽道:“有麼,我臉上真的有寫財迷兩個字嗎?”
不能的吧,她表現的有這麼明顯,若真是寫上了財迷兩個字,那軒轅景爲啥不自動的給錢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給她也不會要。
諦聽道:“恩,寫了。”
看她的眼神,他就不由的感覺到身子一緊。
鸞月白了他一眼,道:“你纔是。”
這模樣簡直是滑稽的很,諦聽被她這模樣果斷的逗笑了。
這纔是真真的她,沒心沒肺,不管什麼傷害,在她的臉上總是能看到屬於她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