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一公子

知道是師散在外面等着,洛青城故意的拉着青青在屋裡磨蹭,不過再磨蹭也有出去的時候不是?

推開門,一晃的空兒師散那丫的蹭一下就跑到青青面前去了。

“幹嘛啊?這大清早的守在這兒,發抽了……”青青伸出手剛想拉一下師散,洛青城的手就橫阻了過來。

“走吧,先吃飯去,一會兒還要上朝呢……”一個理由,青青跟着他歡快的走了,留下師散瞪着無辜的眼神望着青青離開的背影,那叫一個望眼欲穿啊!

“青青……”師散看着青青和洛青城離開,心裡那叫一個悲催,等了一大早上就是這麼個結果?

“一會兒再說,現在先吃飯,你吃過了?”她完全是出於好心的問了一下,真心的沒說讓他跟着一起吃的。

“沒有,我跟你們一起好了”師散歡喜的走到青青的身邊。

洛青城瞥了他一眼,眼看着就要上朝去了,也沒顧得上理他,匆匆吃過飯之後,青青把洛青城送到門外,看着他坐上馬車,青青剛轉身,師散就從一邊衝了過來拉住青青,“他走了吧,咱們開始吧……”

“開始、開始什麼?”青青被他弄的一頭霧水。

“跳舞啊,昨兒跳的那舞姿,太漂亮了,真是,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那的幾回見……”師散一副陶醉的摸樣,閉着眼睛,遙想着昨兒的情形,那叫一個回味無窮。

“什麼舞姿的?我不會跳舞,哦?莫非你會……”青青用帕子輕捂着裂開的嘴巴,只要他說是,這笑容就像要馬上亮出來似的。

“我哪裡會,是你,昨兒是你跳的……”師散固執的拉着青青說道。

“我真的不會,咱們出去逛逛吧……”青青只當他說笑,任由師散怎麼說,就是不信。

看她不信,師散自是十分的喪氣,可是人家不信,他也沒有辦法呢!

走在街道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奇怪的情形,女子爽利、開心的走在前面,身後跟着一個垂頭喪氣的年輕男子。

“我說,你能快點嗎?”青青不耐的看着在後面慢的像只蝸牛的師散。

“不想逛……”

“你……,那好,你回去吧”青青佯裝發怒望着他不虞的說。

“哎,不是,我只是心裡悶悶的,那、那就再逛會兒……”

還未等青青說好,就聽見人羣中傳來幾聲急速的喊聲,這聲音聽着怎麼像是梅香的?青青循聲忘去,在人羣中奔來的不是梅香是誰?

“少奶奶,可找着你們了?趕緊回去,家裡來人了……”梅香弓着腰氣喘吁吁的看着青青說。

“來什麼人了?家裡不是有人嗎?”家裡來人還需要她嗎?家裡有着洛夫人夫婦,還有一個大哥,有什麼是也輪不到她呢!

“不管怎樣,您還是先回去吧……”

跟着梅香火急燎燎的趕到洛家,這一走進,就感覺有着壓抑的氣氛,下人更是兢兢戰戰的不敢大聲出氣。

“哎呀,少奶奶終於來了,咱們去前院吧……”在大門口焦急的等着的百合,看着青青立刻上前說道。

“看你急的,出啥事了?”青青笑着用打趣的語氣說道。

“少奶奶,現在可不是打趣的時候,是宮裡來人了,想見你呢”百合說着語氣滿是恭敬,不但有絲毫的造次。

“宮裡?宮裡來人幹嘛?”青青嘴裡低噥說道。

百合和梅香也顧不上師散,拉着青青就去了正院。

走到門前的時候,又和杏香撞在一起了,杏香看到青青來了,便急急的進去,嘴裡說着趕緊給夫人說一聲去。

此時,青青是真的有覺察到,事情的嚴重性,面上的嬉笑也變得濃重了起來。

直至走到門口的時候,梅香拉住青青,順了順頭髮,整理了一下剛剛走的急弄的有些亂的衣服,“少奶奶進去吧,不用怕,四爺也在裡面呢……”

“嗯……”

到底是什麼事情?弄得這樣莊重,青青深深呼出一口氣,裝着很是莊重的樣子走了進去,那姿態端的是一個正兒八經。

“少奶奶來了……”是杏香的聲音,青青對着她微微一笑,此時再看不出個什麼來,她纔是笨蛋呢。

門外站在六七個身着宮服的小廝,都是白皙清秀的摸樣,看着也是嬌嬌柔柔的樣子,只有兩個是身着淺黃色和灰黑色相間衣服的侍衛,而且他們都是一副冷冰冰,摸樣比着黑白無常還要冷峻,沒由得青青心裡一怵。

“青青,過來見過李總管……”洛青城看着青青自門外走進,語氣甚是輕柔的說道。

聽聞洛青城的聲音響起,青青的緊張也少了許多,踱步走了過去,“青青見過李總管,總管安好……”

語氣清脆甜美,摸樣俏麗溫婉,禮儀、禮數也看的過去,不過畢竟是鄉野村婦,哪裡比得上宮裡的那位金枝玉葉?

“洛夫人客氣了……”很顯然這聲夫人喊得是青青,坐在一邊的洛夫人眼裡閃過一絲陰狠,這洛家當家主母的位置難道就這樣交出去嗎?不,她不甘心。

青青嫁入洛家之後,一直被稱爲少奶奶,這其中的原因不說而顯,洛青城沒有接管家裡的事物,青青的地位就只能是以少奶奶的稱呼而喊,而如今,洛家其他的不說,這旗下的生意,哪個不是洛青城一手打理?而且他現在又是官命在身,洛家的當家之人不就是洛青城了嗎?跟着青青自是一家主母。

外人定是這樣看的,可是這內部實情,青青也只是一個少奶奶而已,家裡的實權洛夫人根本就不曾轉交,連着一絲也沒有交任於青青。

這兒媳婦進門之後,婆婆理應把家裡的事物交於媳婦打理,洛夫人不僅沒交,還不曾教過青青怎樣去打理商鋪和理財,就連那些禮儀、禮數,也是沾着些言蓉和語蓉的光才學的。

洛夫人對青青的態度一直不明,不厭不喜,只要她不取得洛家當家主母的實權,就能讓她安心的當她的少奶奶,否則,說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我……”聽他喊自己夫人,青青以爲是對着洛夫人說的,正想開口洛青城便先說道,“趕緊坐下吧,哪有一家之主站着的……”首先洛青城是一下把這個一家之主的名號定在了青青的頭上,如若有事怎麼着也得通過當家主母來說不是,在無形之中給青青提高了身份。

青青看着洛青城眼裡閃過疑慮,不過見到洛青城對着她的笑容,疑慮也就消散了。

“洛夫人成親多少時日了?”李總管翹着蘭花指端起茶水細品着問道。

又望了望洛青城,青青心裡細細一想,頓了一下說道,“兩年多了……”確實是兩年多了,到年尾纔算是三年,她怎樣算也沒錯。

“兩年多了?哼……”李總管擡頭瞄了一下,嘴裡哼了一下。

這一哼,不僅讓洛青城蹙起了眉,也讓青青心裡有些不忿,你一個外人對着人家問這問題,還哼一聲,算什麼回事?

而坐在另一側的洛夫人和洛正申則是緊張了起來,這皇家來的人,而且還是在宮裡摸滾打爬的呆了二十幾年的老公公,他們怎麼可能猜得了他的心思?只盼望,自家可別得罪了這位就好。

“洛大人,接旨……”李總管突然起身,在一旁候着的小公公端着一明黃色的東西走了過來。李總管應聲喊道。

洛青城首先起身,輕起衣襬,一把跪下,洛夫人和洛正申都是一一跪下,青青看看都跪着的大家,也緩緩的跪在了洛青城身邊,望了他一眼,見沒什麼要說的,就學着大家低着頭老實的跪好。

李總管看着青青,眼裡露出一絲的鄙夷,來的快也去的快,大家也都不曾注意到。

一道聖旨宣讀完畢,直到最後的欽此念出,大家才舒緩了一口氣。

“恭喜啊,洛大人,這天下第一公子的稱號不是誰都能得的起的……”李總管滿臉笑意舒展開來。

“有勞總管,一些小錢不成敬意……”洛青城接過聖旨笑着說道。

李總管笑着掂過在手裡顛了顛,露出一個很是滿意的微笑,“那雜家就不客氣了……”不愧是洛家這手筆就是不一般。

“總管請坐……”

待李總管坐下之後,洛青城自然跟着又坐了下來,看着洛青城滿眼都是滿意之色,雖說身子骨有些弱,可現在不還是好好的,不說在朝政下不顯而露的才華,連着筆墨之間都是無盡的風情,怪不得得了聖上的眼,可是,就是成家早了些,不過哪有什麼關係,她也只是一個鄉野村婦罷了。

“洛大人以後定是高官俸祿,前景一派光明,高升指日可待啊……,以後倒是有勞洛大人多多關照了……”李總管看着洛青城嘴角掛着笑意。

“借總管吉言……”洛青城與之恭維說道。

“只是……,算了,不說也罷,這聖上的意思哪是咱們能揣摩的?不過,宮裡的香凝公主倒是挺想見識一下洛大人的墨寶,不知……”他受人之託,前來尋得一房墨寶。

“不成問題,元寶,去取一幅畫來……”

李總管接過洛青城遞之過來的畫卷,對着說了幾句就離開了,洛青城也客套的挽留了一下,李總管倒是個人精,只說下次定是還會再來,還勞不厭煩纔是。

洛青城也沒再說什麼,只得笑笑。

李總管走後,這洛家的人可不就都放鬆了下來,不過青青納悶的是,這天下第一是個什麼東西?那麼長的一段話,她也只聽出來了天下第一來。

聖旨上的子,大多是一些官言,青青不懂也是正常的,這裡面的含義也只有洛青城自己一人聽得明明白白了。

“青城,這天下第一,是怎麼回事啊?”洛夫人率先問道。

“是這樣的……”洛青城看着大家都是一副好奇的樣子,也沒什麼好瞞的,索性就說了出來。

原來事情是這個樣子的,今兒不是上早朝的嗎?聖上讓大家對着各處的糧食產量的問題做出幾個措施來,自古農糧就不曾多增,確實是縈繞着各代帝王的一煩心事。

這鹹順黃帝想着,在自己退位之前怎麼也得做些解決民生大計的大問題吧,不然他這一生記載下來可不就是碌碌無爲、一生平平,沒做多大的壞事,也沒什麼名流千古的偉事,說出去也太丟人了吧!

這纔想着讓大臣都出些注意,好改善一下民生,衆位大臣纔開始商討起來,說着說着就論起洛青城。

其實他也挺冤枉的,不過是說了一句挖溝壑引水,爲農民儲存積水,待乾旱之時以備不需之用,說着說着、就說起來了洛青城的才華,一直談到他所做的墨寶,而恰恰,宣順黃帝手上就有一卷洛青城所作的畫,就是那幅洛莫寒催着洛青城畫的美人圖。

宣順黃帝對洛青城的畫自是很欣賞,就在這時,看着洛青城一個小小的翰林學院編修,竟得到這麼多人的推崇,居其榜首的狀元郎柳大人心裡自是不滿了,只說,不如讓他在朝堂之上作出一幅畫來,作畫講究的就是意境,他就不信,在如今吵鬧的環境之下還能做出——異常出衆的畫來。

誰知洛青城在宣順的授意下,一揮而就,不到半個時辰,一幅農家喜氣勞作圖就應筆而生,只待衆人圍觀看了一邊,沒有一個不是嘴上嘖嘖稱讚的,對着洛青城又是一番誇讚,只說少年有爲,天生英才。

宣順黃帝一高興,就賞了一個天下第一扔給洛青城,說是來玩玩的,沒想到真的就下旨了,這可苦了洛青城了,榜首的狀元郎看着他更是不忿了,連着二線的榜眼也對着洛青城嗤之以鼻。

洛青城說完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衆人,輕咳了一聲說道,“沒事了,都下去吧……”那灼灼的眼神,看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四爺,您太厲害了,那幅墨寶能讓咱們瞄一下嗎?”因着自小在洛青城身邊伺候的緣故,元寶倒是不怕他。

“哪裡能拿得到家?大家都回去吧……”說起那副畫,洛青城作好之後心裡就有了悔意,那幅農家喜勞作之圖的背景,還是以青青他們一大家子爲原圖,他倒是想自己留着,可是被宣順黃帝給扣留了下來,說什麼算是他的了,家人黃帝都說了,他怎麼再開口說要。

“不錯,咱洛家的兒郎哪個不是才華橫溢,好樣的……”洛正申對着洛青城更是滿意的很。洛夫人看着自家兒子眼裡的笑意更是濃了,立即吩咐下人去準備飯菜,說今兒要好好的犒勞一下,不用說犒勞的就是洛青城了。

這一人之喜,全家樂,喜得可不就是洛家一大家子的人,梅香和百合也跟着去了大廚房幫忙。

洛青城瞧着大家都有事要做的樣子,便拉着青青回了東苑。

“相公……,怎麼了?”看着洛青城不復剛纔的喜悅,蹙起的眉頭不曾舒展,青青隨即問道。

“沒什麼,青青,我告訴你,你現在是洛家的主母,就是有人來說什麼,你就可以自己做主,不用尋得別人的意見,令你不開心的事,沒必要去做,知道嗎?不論是誰,只要是你不喜歡的,都可以拒絕……”

洛青城有些擔心的看着青青,隱隱約約覺得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只得現在就打好預防針,以免發生什麼他還不急阻止的事來!

“要是你喜歡的,而我又不喜歡的呢?這樣也可以拒絕嗎?”青青望着他笑着說道。

“是的,只要是你不想要的,就可以……,無論何時,我都支持你的決定”洛青城認真的看着他說道。

看着他認真的表情,青青也不好瞎胡亂說,“相公,能有什麼事啊?其實,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不會拒絕的……”因爲你是我相公嘛!

是夜,洛青城就去洛夫人哪裡拿來了當家主母的鑰匙,洛夫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給,只是、來要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不給有限的說不過去。

“青城啊,青青還小,現在還照顧不了這個家,等她大些再給也成的,娘先幫她收着,這家遲早不都是你們的嗎?何必急於一時呢……”洛夫人溫言對着洛青城說道。

“娘,青青現在也不小了,是該學着整理家事了,再說也不能總是勞煩您吧,您現在就好好的頤養天年吧,總歸大哥也回來了,這抱孫子不就是遲早的事嗎?”

“那能一樣嗎?再說他現在還未成親,哪裡來的孫子,看着你這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娘啊,就等着抱親生孫子呢……”洛夫人看着洛青城祥和慈愛的說。

“娘,這鑰匙在哪裡?先給我,這一會兒還有事呢……”

洛夫人看着洛青城是拿不到鑰匙誓不離開的樣子,心裡也微微惱怒,這兒子怎麼養着養着就成人家的了?還真應了那句,這兒子娶了媳婦不要娘。

心裡再是不願,還是把鑰匙交予洛青城,看着他拿起鑰匙就走,洛夫人心裡把青青恨的要死,就是這作死的女人,把兒子弄得都不跟她親了,還一直鼓動着兒子好奪取當家的鑰匙,心裡可不得就恨上了青青,昔日一分的毛病現在也成了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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