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臉修士現在陷入了患得患失,進退維谷的境地,就此退出逃走,很可能被鬼骷髏和王先也脫逃出陣,功虧一簣,自然心有不甘。而不逃走,又難以擊敗鬼骷髏對手。
鬼骷髏因爲沒有肉身的羈絆,鬼丹田和鬼骨又常年懸浮於鬼氣中飄浮修煉,已經相當於半風屬性的靈獸,身形速度比同階修士要快一成。因此,修士一旦被同階鬼骷髏纏上,只有擊退它,讓它知難而退,否則,很難逃過它的追擊。
他皺着眉頭,瞥見王先在鬼骷髏身後,全神貫注的盯着雙方鬥法,不由心生一計。主弱臣強,避實擊虛纔是上策。
於是,他很快與陳公波繞起了圈,邊繞邊遊鬥。雙方繞了幾圈後,陳公波有點納悶,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當金臉修士又一次繞到背靠王先最近的位置時,突然發動了攻擊。只見他憑藉神識,一手催力御使着那柄高階玄器與陳公波纏鬥,而身形,卻疾如迅雷的向王先飄來,另一手亮出高階玄器金沙鉢,鉢口對着王先一吸。
頓時,王先感覺自已被籠罩在兩三丈的半球罩中,罩邊緣不時有金丹期法力的沙法術,化形攻向自已,好在王先一直全神戒備,見機得快,便在沙法術攻來的時候,他亮出了高階下品的土盔符。
只見一具靈力磅礴的土盔瞬間浮現,將王先罩在其中,只露出袖口和眼口方便他視物鬥法。那些沙法術全部擊打在土盔上,怦怦作響。王先在盔中,只覺盔內氣場都被震得激盪迴旋,讓他一陣血氣翻涌。好在沒有受傷,他很快便適應過來。
金臉修士的金沙鉢,是狂沙谷中高階修士常備的玄器,金丹期修士配高階玄器鉢,築基末期修士配中階玄器鉢。高階玄器鉢催動法力後可籠罩住對手前後左右,發出沙法術攻擊。
金臉修士見王先還有高階防守符錄,很快便擋住了自已的金沙鉢,不由一怔,暗道這小子什麼來頭,這麼豪富的身家,又這麼難纏,難道是其他頂級宗門派來的?
剛纔與陳公波鬥法時,他曾想用金沙鉢的沙法術合擊陳公波,但考慮到陳公波沒有肉身,只有些散碎的骨頭,和一個蛋大的鬼丹田,身形自然靈活多變,他的沙法術如果打過去,一點佔不到便宜,便息了此念。
金臉修士見王先暫時守住了金沙鉢,他自已同時御使兩柄高階玄器,全力運功尚能應付,便妄圖繼續攻擊王先的土盔,待其法力消失時,再擒住王先。
他也想過王先可能還有土盔符,但不擊敗王先,控制其神識,那名鬼骷髏他沒辦法擒獲,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打破僵局,成功奪寶的辦法。
王先原本是可以再發出幾張高階攻擊符,與陳公波夾擊金臉修士的,但那樣頂多傷到對方,逼迫對方全力逃出陣外,傳音呼救,打草驚蛇,反而不美。
因此,王先裝做大驚失色,戰戰兢兢的樣子,只捱打,不還手。就是想讓金臉修士存着一絲希望,寄希望於王先的符錄一個半時辰後,法力消失。
高階土盔符,一次能抵擋半個時辰的金丹初期法力攻擊,作爲防守符,可連用三次。高階防守符,也是有價無市的,價值驚人。
築基期修士,即使來自大的家族或宗門,一般頂多只有一兩張高階符,是宗門或家族長輩贈送,用來保命的,不到萬不得已,一般不會施放。
王先有土盔符擋着,自然也沒有多此一舉的召來陳公波救援自已。爲了儘快消耗金臉修士法力,王先讓陳公波全力猛攻,毫不留手。金臉修士,在被逼應對陳公波之餘,還不忘用金沙鉢出手攻擊王先,不時消耗土盔符的防守法力。
於是,雙方就這樣,以一打二,鬥了一個半時辰。這時,金臉修士已只剩下九成法力,陳公波剩下九成多一點的法力,雙方相差不大。
王先在土盔符法力將盡時,很快便戰戰兢兢的換上了一張新的土盔符,繼續抵擋金沙鉢的攻擊。金臉修士見王先還有一張土盔符,頗爲惱怒,又仍存一絲希望,便選擇繼續僵持下去。
就這樣,金臉修士一忍再忍。直到王先用三張土盔符,堅持了四個半時辰,再祭出第四張土盔符時,他終於忍不住了。這時,他已只剩下七成半法力,而陳公波還有近八成,雙方的法力差距已略微拉大。
他知道自已可能上了王先的當,決定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否則,打蛇不成,反被蛇咬。在王先剛放出第四張土盔符不久,他便不再攻擊王先,改爲向附近的陣法邊緣行去,邊打邊逃。
於是,場中主客易勢,陳公波纏着金臉修士,步步緊跟,王先也撤掉土盔符,全速追趕,始終綴在他們十多丈之後,三人打打停停,一齊向陣法邊緣靠近。
黃沙困敵陣雖然佔據的地盤只有方圓百丈,但陣內卻擴充到了方圓千丈範圍。三人行到陣法邊緣時,金臉修士不再退逃,背朝陣法邊緣,抵擋陳公波追擊,伺機出陣。
王先一直盯着金臉修士的手,當他發現金臉修士手上祭出玉牌,向大陣邊緣一劃時,就感覺到一股靈力波動從大陣沙幕中傳來,這是陣牆即將打開的徵兆。
很快,風聲呼嘯,陣外熟悉已久的風聲,從陣牆露出的一個一丈大小的洞口傳了進來。這時,金臉修士離陣口只有五丈遠,陳公波離陣口只有九丈遠,而王先,在金臉修士拿出玉牌時,就不顧一切的向他靠近,已經閃到陳公波的側後,距陣口只有十一丈遠了。
王先在金臉修士手中閃現出玉牌時,就全力出手了,那時他距洞口還有二十多丈遠,纔剛剛起步向金臉修士追去。這個距離,超過了築基期修士的攻擊範圍,金臉修士自然沒有注意王先。
而王先,這次發出的是七七四十九支連珠箭。七組七箭連珠,以四九歸元劍陣的追刺訣,呈弧形路線,如一柄巨鉗,左三組,右四組,繞過陳公波和金臉修士,向金臉修士身後射去。
待到王先趕到陳公波身旁時,七組金箭已經繞飛到金臉修士的身側,斜刺着朝他背後射去。
金臉修士臉色一變,已發覺王先在那麼遠的距離就出手,金箭瞬息就到了側旁,明顯是想封住他的退路。
這時,他正發出全力一擊,想將陳公波擋遠一些,方便他脫逃出陣,在陣外再反身堵住陳公波和王先,使他們不能出陣。但王先的出手,讓他不得不應對,他很快御使出金沙鉢,在背後一劃,準備擊退背後的金箭,擊出一條沒有金箭擋路的退路來。
王先的金箭,很快合攏,擋住洞口,並與金沙鉢的沙法術,對攻在一起。七組金箭,相當於四件中階玄器或一柄高階玄器的一擊,牢牢擋住了金沙鉢沙法術的攻擊。
只見此時的洞口,四十九支金箭擠得密密麻麻,箭頭朝着陣內,七組合擊,迴旋絞擊,與沙刺,沙矛,沙刀,沙劍戰成一團,始終不退。
金臉修士不由暗暗叫苦,如果他回身用土劍配合金沙鉢,全力擊向金箭陣,是可以將其擊潰。但與此同時,他必然會傷在陳公波的幾十根骨刺組合攻擊之下。
陳公波以十二連環肋骨套纏劍擋劍,以八根長骨攻其必救,讓金臉修士根本不敢撤了土劍回擊王先。
就這樣,雙方在黃沙困敵陣的洞口之內,又纏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