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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傷吐血的黑魔宗修士,一點沒有因傷而皺眉,更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是得意的用手往靈獸袋一拍,又放出一頭魔獅骷髏,跳到了場中。
“傷神功!”
在坐的築基期和金丹期修士,齊齊變‘色’,都認出了這種魔功。這種魔功之所以叫傷神功,是因爲修士要通過自傷神識,短時間提高五成的神識,達到駕御更多靈獸或骷髏的目的。魔功詭秘奇異,先自傷,而後傷人,在神識上,就能做到這一點。至於受傷的神識,在鬥法之後,再尋機療傷即可。自傷的神識,相比被他人所傷的神識,自能用傷神功更快恢復。
煉氣末期修士跨階御使一頭四級靈獸或骷髏,就達到了神識駕御的極限。就象法力也有駕御玄器的數量極限一樣。
靈獸或骷髏,在被灌注原主的忠誠神識後,聽從原主指令鬥法時,隨着自身法力的全力運轉,體內始終有一股原始的神識,妄圖攻擊識海中比自已弱小的主人神識,掙脫束縛,不受制於人,與外來灌入的這股忠誠神識不斷衝撞。
因此,修士駕御這種修爲和神識比自已高的靈獸或骷髏,既要不斷髮出神識,指揮其鬥法,也要不斷護持忠誠神識,不被其擊敗,以免遭其反噬。
就象騎馬者要抓緊繮繩防止野馬脫繮一樣,即使馬按預定方向在跑,也要時刻保持持繮之力。
因此,主人時刻用神識跨階控制靈獸或骷髏,防止其反噬,不是一件輕鬆的事。而是一件兇險的事。要想同時跨階駕御兩獸,突破自身神識能承載的極限,就必須短時間提高自身的神識。
當然,如果修士是駕御同級的靈獸或骷髏,就會輕鬆許多。例如,煉氣末期修士,同時駕御四五頭煉氣末期的三級靈獸,是沒問題的,有時控制八九頭,只要御獸訣高明。也有可能。
果然。見到魔修又放出來一頭魔獅。華天宗修士臉‘色’大變。他耗費巨資買來的築基初期法力的中階下品符,還有最後兩張,即使全拍出來,與已拍出的兩張合擊對方的兩個骷髏。只要被兩頭魔骷髏,撐過半個時辰時間,自已就萬萬敵不過對方了。
兩名築基初期魔骷髏,對戰四張築基初期法力攻擊的符錄,不是半個時辰能決出勝負的。因爲魔骷髏有修士神識和反應,身形更靈活,趨避同級對手的法力攻擊,有辦法以一對二,堅持一段時間。只要閃避得法。一般閃避到符錄半個小時的法力耗盡,是沒問題的。
這也是王先在對敵時,往往要用高出兩級甚至一階的符錄,才能滅敵的原因。同階同級符,攻同級修士。抵擋容易擊敗難。
果然,兩頭魔獅骷髏一會合,龐大的身軀,全力前撲,它們張開巨口,大聲狂吼,前爪猛揮,各自拍向一頭火狼,兩獅顯然配合默契,久經戰陣,竟然能做到分進合擊,互相呼應。火狼不敢力敵,不停閃避。
華天宗修士知道,兩狼對上有人類神智的兩獅,絕對討不了好。無奈這定,只好再拍出兩張火狼符。
只見四狼一出,兩獅果然乖乖的後退,馬上採取了守勢,兩獅肩並肩,靠牆角而立,向外合擊,巨爪同揮,讓四狼始終攻不進來。
半個時辰後,雖然兩具魔獅骷髏受了些輕傷,法力也消耗得很快,只餘下七成法力,但總算守住了陣角,在牆角堅持到了四隻火狼符法力耗盡。
兩具骷髏待火狼的身形化成飛灰消失於空中,便迅速撲到了魔修的左右,獅眼圓睜,虎視眈眈的,盯住了華天宗修士。
黑魔宗修士冷笑的望着華天宗修士,要不是鬥法規定打死對方算輸,他早就御使兩頭魔獅撲上去了。習慣了勝者殺敵的他,對於不能殺滅敵人,增加一份魔氣和魔力,感到很不習慣。
華天宗修士眼見符錄用盡,敵方勢大,無法力敵,倒也光棍,連忙道:“我認輸。”
說着,把自已的兩柄中階玄器劍放在地上,拱手一禮,退回到末位的几案後,打坐調息,恢復法力。
黑魔宗修士不屑的搖搖頭,拾起那兩柄中階玄器劍,回到了座位。
整個鬥法,耗時不長,不到一個時辰,就決出了勝負。
在坐的華天宗修士,個個神情嚴肅,既暗驚於黑魔宗實力驚人,名不虛傳,又焦急於下一場鬥法恐怕凶多吉少。黑魔宗煉氣期弟子就有兩具築基初期的魔骷髏,那築基期弟子,豈不是也有金丹初期的魔骷髏?
王先知道,黑魔宗滅魂堂修士,在參加每年的滅魂堂決鬥時,都有勝者贏取對方全部身家的規定。因此,幾十上百年積累下來,個個身家驚人。也只有身家豪富,才能供得起魔骷髏的修煉進級。
魔骷髏與靈獸不同,如果不修煉進級,魔氣和魔功,就會退化,不進則退。這也‘逼’着魔骷髏的主人,必須不斷供養更多的靈石,給魔骷髏消耗。也就必須不斷的殺人奪寶。
而且,魔修的魔氣,殺人越多,魔氣越濃,法力越強。殺一人,就能增加一分的魔氣之力。也因爲如此,那名黑魔宗修士,對於不能殺了對方,增加一分魔氣,感到很遺憾,有種煮熟的鴨子,不得不放飛的感覺。
肖子正也皺着眉,坐在主位上,不過,他擔憂的,是派誰去應戰。
外‘門’煉氣末期弟子中,只有剛纔那一名煉氣期十層弟子,修爲明顯高出同階修士一籌,他迎接挑戰,下場比試,自然責無旁貸。
築基期弟子中,情況就比較複雜了。天劍峰鬥劍榜排名第一的修士,確實來了。
但是,他與內‘門’修士比起來,差距還是明顯的。可以想象,派出他迎戰,估計也是有敗無勝之局。黑魔宗本就實力比華天宗強幾倍,還派出最強弟子挑戰,外‘門’卻沒有華天宗的最強弟子迎戰,只能退而求其次,矮個中挑高個了。
肖子正,顧慮的,倒不是比試的勝負。他擔憂的,是比試背後的動機。
夏國七大頂級道宗之間,常通過試煉或者押送靈物時較技,來一較長短。這種較量,往往各有勝負,輪流坐莊,沒有一家獨大,明顯勝出的道宗出現。
因此,代表宗‘門’出戰的修士們,一時的勝負,宗‘門’也往往不會太放在心上。
但是魔宗不同。他們很有侵略‘性’,往往通過較技,達到威懾對手,壓服對手,試探對手的目的。
一旦試探得呈,探得對手宗‘門’的虛實,明白自已明顯強過對方,就會覬覦對方的修真資源,妄圖吞併對方。
上萬年來,每一次魔道兩宗之間的大戰,都是起源於魔宗對道宗實力的試探。魔宗的修煉信條,就是弱‘肉’強食,沒有所謂的和爲貴,以天下蒼生爲念這些想法。他們的修煉方式,導致每年都要因爲內鬥,而殞落過半數的修士,對自已人都這麼狠,又怎麼會在乎攻略其他道宗時的一些犧牲呢?
魔功也是如此,如果不能不停的殺戳奪寶,就會有後繼無力,功力倒退的風險。
因此,魔宗修士,無不是好勇鬥狠,爲了掠奪,無所不用其極之士。
想到這些,肖子正就暗暗的警惕,他不相信宗主章幹泉沒有看到這一點。可章幹泉爲什麼不派出內‘門’修士應戰,也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肖子正在暗自思索的當口,劉光側過身,得意的發話了:“肖峰主,下一場,你看派誰出戰啊?”
這時,天劍峰鬥劍榜排第一的修士,應聲站了起來,對主位拱手一禮,道:“大長老,師侄請求出戰。”
肖子正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