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碗口粗的藤蔓一下就捲成了一個圈,立即一縮把書記的手給纏住,說時遲那時快,剛好走在書記旁邊的程學兵已經從身上摸出了刀,一步跳上去直接狠狠地刺了那根藤蔓一刀,藤蔓吃疼,一下就鬆開了書記的手,我和肖建華趕忙衝上去把書記給拉了回來。
程學兵拔出刀後,那根藤蔓裡面竟然一下就滲出血來,程學兵連忙退到我們身後擦着刀上的血道:“這玩意兒吃人肉的。”
眼前巨大的藤蔓受了程學兵一刀,頓時暴怒起來,不停地在空中扭動着它巨大的身體,看它那扭曲的姿勢,好像在搜尋我們的位置。
我們慢慢地朝後退去,也不敢出聲,那根藤蔓找不到我們,扭動了一會兒,終於安靜了下來,再次慢慢回到了路邊和其他的植物靠在了一起,如果不注意,這根吃人的藤蔓和一般的植物確實分辨不出來。
我們躲在岔路口又等了十多分鐘後,這根藤蔓終於恢復了原狀,程學兵小聲叫我們慢慢走不要出聲,先越過那根藤蔓再說。
程學兵打頭,肖建華第二,我們一字排開悄悄地從那根藤蔓的對面摸了過去,剛走了不遠,程學兵忽然停了下來,他慢慢地蹲下,然後才轉過來一臉緊張地對我們指指身邊:“注意安全,這也有……”
我朝左邊一看,我的天,這哪隻是有,簡直多來數都數不清,再一看之前的那根,它的旁邊也隱藏了許多根粗細不一但模樣都差不多的藤蔓。
而在我們前面兩旁的大樹中間,不知還有多少根這樣的吃人藤蔓隱藏在其中。
程學兵肯定也看到了前面的情況,只好又朝路的中間挪了一截,我們就這樣和兩邊的吃人藤蔓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悄悄地朝樹林深處走去。
走了大概有五十米,周圍的環境終於發生了變化,我們的前面出現了許多參天大樹,而那些藤蔓到這裡也消失了,程學兵悄悄地摸到接近那些藤蔓的地方看了看,折回來對我們道:“我覺得這玩意兒是從水下面上來的,他們的下面都不是土,好像全是落葉,而落葉下面應該是水。”
我朝兩邊一看,才發現我們剛纔竟然是從一座石頭橋上經過的,而它的下面,不知道是水還是什麼,總之上面覆蓋了一層厚厚的落葉和其他東西,程學兵說下面有水,我倒是沒有看出來。
遠遠的,我看到金字塔那邊依然有一層薄霧,不過薄霧裡面已經顯出了一個巨大的黑影子,看來我們快要到了。
程學兵說那裡有霧,叫我們還是小心爲上,說完便帶頭朝深處走去。
越朝裡面走,陽光越少,而且走到這裡突然有種陰森森的感覺,我不知道是我心裡作祟還是什麼。
越朝前走,前面的東西就越清楚,不一會兒,我們終於來到了金字塔前,不過來到跟前後,我發現它和我之前認爲的那種金字塔有本質的區別,這是一座至少有十層樓高的巨大建築,整個建築呈“金”字形,正對我們的一面是數不清的臺階,在臺階的最上面,也就是這座建築的最頂層竟然是四方的,乍一看我突然覺得有點像瑪雅神廟,但也不完全一樣,看來看去,我發現這座建築完全就是一個四不像,從什麼角度看竟然都讓我有一種彆扭的感覺。
嚴老頭站在金字塔外面,也是有點摸不着頭腦的樣子。他看了一會兒才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原來專家也看不懂,看來不止我一個人看着彆扭。這座“金字塔”雖然看起來高大宏偉,但是不說別的,單從外觀上面,“金字塔”看起來比例就有些不對,比如它左右兩面傾斜的角度,正前方臺階每級之間的跨度,看起來就是三個字:不協調。
程學兵也在一旁嘖嘖道:“你們知道我看到這個東西想起了什麼嗎?”
“想起了什麼?”我們好奇道。
“我想起了一個我們現在最引以爲傲的東西——山寨。我覺得眼前這東西,就是個山寨貨。”
嚴老頭“嗯”了一聲,“你說到點子上了,我就是這樣想的,不過你說這就奇怪了,這是什麼地方,這些建築少說也有上千年的歷史了,不管怎麼說,這座建築肯定是這裡的中心,但怎麼會修成這個樣子。”
嚴老頭接着道:“而且,這裡是在中國,可是這座建築的樣子,根本不屬於我們這裡。你們還別說,乍一看這裡真的有點像瑪雅的神廟……可是,你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裡是內陸的腹地,在那個年代,完全是與世隔絕的地方,不可能會和其他文明有所交流。不過,這裡的建築到底建於什麼時候,我確實沒有辦法推論出來。”
“喂……各位。”書記插話道:“我看你們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個所以然,要不我們直接上去看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我是怕萬一……”嚴老頭神色複雜地看着我們眼前的建築,“要是再有個萬一……”
“哪有那麼多萬一,你看這裡除了它什麼都沒有,再說了,你們不是帶了相機嗎,上去喀喀喀地給它照下來,晚上回到營地再慢慢研究不就行了嗎,你看現在估計也有個三四點了,要是再晚,我們可就回不去了。”書記一邊說一邊朝前走,想帶着他們都動起來。
書記一走,嚴老頭在後面搖搖頭,也跟了上去。
程學兵我看他本來還想說什麼,不過現在確實也沒有什麼危險,還不如先上去看看再作出推論也不遲。
這座建築外面的石階非常陡,跨度也大,我基本要把腿擡來垂直了才能跨上去。
我們一路走的十分艱難,這又讓我想起那座將軍墓,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繫。
這座建築的石階看起來雖然沒有多長,但是走在上面真是費時費力,我們足足走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它的頂上。
這座“金字塔”的頂上是一個石頭房間,面積不大,只有二三十個平方,兩頭對通,只有兩面牆,裡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程學兵小心翼翼地朝對面走去,說下面什麼都沒有,石階只有我們這邊纔有。
這裡就是一個簡單的石室,環顧四周,它的兩壁上有一些石刻,這種雕刻的手法我看着有幾分熟悉,這好像真的和將軍墓裡石棺上面的浮雕差不多。
嚴老頭一邊看着浮雕,一邊讓小白照了下來,然後他纔對我們道:“這上面講了一個故事。我估計,這人……”嚴老頭指着石壁上的一個人道:“就是將軍裡的那個將軍。”
嚴老頭看了一圈,給我們講起了石壁上浮雕的大致內容。
浮雕上的將軍還站在一個人的下面,嚴老頭推測那人應該是當時朝代的皇帝,當然,皇帝只是代稱,那人不一定就真的是皇帝,另一幅壁畫上描繪了那個皇帝與另一個衣着有明顯差異的一個部族首領正在一起用餐,之後就是皇帝將一個大印交給了這個將軍,後來將軍帶着浩浩蕩蕩的人來到了這裡,修了這座建築。
可是簡單的幾幅石雕,並沒有說明這座“金字塔”修在這裡有什麼特別的作用,嚴老頭說完,也一陣感慨:“給你們說了半天,我也不明白這幾幅浮雕的意義。”
正說着,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程學兵卻對我們道:“你們看看頭上,這東西是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