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看着程學兵:“你難道有什麼計劃?”
程學兵道:“它們既然不讓我們出去,那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有句話不是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書記驚訝道:“領導,你準備把棺材那裡面的兩個玩意兒當我們的朋友?”
程學兵瞥了書記一眼:“有什麼不行?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書記只好閉嘴不言。
我問:“那現在該怎麼辦?”
程學兵嘆了口氣:“我們得回那個大坑。”
“可是那裡沒有紅木耳啊!”
程學兵擺擺手:“我知道,現在只能冒險一試,而且當初那些紅木耳不是沒有追出來嗎?所以我覺得,它們應該只敢在那個洞穴附近活動,所以只要我們動作足夠快,把那些沙民引到大坑下面,等這墓裡的東西出來,它們自相殘殺。”
大家一時間都沒有說話,這樣做確實太冒險了,而且也不敢肯定棺材裡面的那兩個東西就肯定會幫我們,而且深淵裡面的紅木耳,我完全不瞭解它們,萬一有計算失誤的地方,那不是完蛋了。
但是,現在確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像程學兵說的,我們只能冒險一試了。
這時程學兵到:“你們準備好沒有?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
程學兵看看我們三個,大家不約而同的都點了點頭。
程學兵道:“我們還是兩個人一組,把那些沙民朝大坑引過去,只管跑就行,千萬不要和它們硬碰硬!”
我們悄悄的來到古墓的旁邊,頭燈的照射距離有限,完全看不到黑暗中的那些沙民都在什麼地方,程學兵指了指神道,說他們從左邊跑,我們從右邊跑,然後自己計算着距離,再朝巨坑跑過去,到時候只能跳下去了,六七米的距離還是摔不到人的。
程學兵說完,又問了我們一遍,記住了沒有?
大家咬緊牙關點了點頭,程學兵和書記手上只有他們當時帶來的94式,這點子彈也不夠和這些沙民周旋,我們只能避免和它們衝突,用最快的速度跑進巨坑。
我朝古墓裡面望去,只能看到兩具棺材摔在了地上,棺蓋已經斜在一旁,但看不清裡面的墓主人,一會兒想着它們會來救我們,我心裡就直打鼓,萬一程學兵猜錯了,我們四個可就得光榮在這了。
“好,我倒數三個數,再一起跑!”程學兵的話把我拉回了現實,現在想這麼多確實也沒有用,而我們現在的選擇,是最有希望的選擇。
程學兵倒數三聲,我們一起衝上石階,用盡全力衝向神道,肩上隱隱作痛,小白之前給我簡單地包紮過,不過已經感覺好了許多,我希望它已經癒合了。
快速地跑進神道,周圍瞬間傳來一陣響動,看來那些沙民一直就潛伏在黑暗裡,我拿着工兵鏟,警惕地注意着周圍的風吹草動,很快,我們就跑進了帳篷的區域,那些沙民緊跟在我們後面,我感覺離我最多不到兩三米,要是稍有鬆懈,就會被它們抓住,但好像它們遲遲不肯動手。
當我們跑進鋼鐵叢林的時候,四周一下涌出了許多黑影,故伎重施!原來它們是想把我們圍在這裡,書記哇啦哇啦地大叫着:“老子跟你們拼了!”說着就舉槍朝前面射去。
我也一陣大叫,朝四周胡亂地揮舞着工兵鏟,鋼鐵叢林逼仄的空間反而讓這些沙民沒有施展拳腳的空間,看着書記把前面兩個沙民放倒後,我們連忙衝了出去,再次回到巨坑的旁邊,我的心情完全不一樣,現在感覺就像要跳進火坑一般,頓時有些猶豫了。
身後惡風又起,書記在前面大罵道:“龜兒子,你還在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過來!”
我連忙朝書記跑去,現在也沒有繩子,我們只得盡力讓自己不受傷,縱身跳了下去。
來到緩坡上,我們立即加快了速度,深淵的上空已經沒有了黑雲,而身後那些沙民也跟着我們跑了下來,這時我看到我的左手邊有兩盞頭燈劇烈地搖晃着,看來程學兵他們先我們一步跑了下來,我和書記連忙朝程學兵的方向跑過去。
書記大叫道:“領導,你的朋友什麼時候過來啊!”
程學兵回身給最近的沙民一槍回道:“我的朋友就在路上,馬上就過來了!”
說着,我們已經快要跑到空洞的旁邊,我害怕那些紅木耳又鑽出來,一下放慢了速度。
果然,面前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看來那些紅木耳已經知道我們過來了。
小白尖叫一聲:“我們現在朝哪個地方跑?”
程學兵卻指指那個空洞:“跳上去!”
“什麼?”衆人一陣驚訝,跳進去那不是找死嗎?
程學兵又指了指空洞上面,喘着粗氣道:“鑽機,我說,跳到鑽機的上面!”
沒時間猶豫,我已經看到那些紅色的木耳,猶如潮水般涌了出來,而身後惡風陣陣,那些沙民離我們已近在咫尺,程學兵衝在最前面,也不管那些朝我們撲過來的紅木耳,跑到空洞的旁邊,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鑽機上面。
“快!”,程學兵在鑽機上大叫道,我沒時間去考慮自己跳不跳得過去了,機會只有一次,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加快了速度,朝鑽機那裡跳了過去,幸好,我還沒有計算失誤,鑽機上有一個維修平臺,我們剛好能夠站在上面,這時小白也輕輕一躍,跳到了我的身邊。
程學兵連忙朝上面爬去,大叫着:“快給老趙讓個位子!”
我回頭一看,只見一坨巨大的黑影,朝我飛了過來,小白連忙把我朝旁邊一拽,緊接着書記就落在了我剛纔站的位置。
程學兵這時已經爬了上去,在上面催促我們快點,身後已經亂作一團,那些沙民和紅木耳已經打上了。
這時古墓的方向傳來一陣巨響,看來程學兵的計劃成功了,我手腳並用地朝上爬去,很快就爬到了鑽機的最上面,我們四個朝下看去,有幾個沙民已經和紅木耳滾作了一團,正在這時,腳下身影一閃,有一個沙民直接跳到了我的腳下,我連忙用腳去蹬它,然而那個沙民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腳,把我朝下用力一扯,這股力道實在太大,我感覺我的雙手都要斷了,但還是死死地抓住上面的梯子,程學兵在我的頭上不好開槍,然而腳下的沙民又緊緊地抓住我,一時間進退兩難。
這時,身旁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吼:“滾下去!”
只見一個黑影突然飛到了我的腳下,一下就把那沙民給撞開了,這時我纔看清是書記從另一邊轉過來救了我。
那沙民此時還有一隻手抓着我的腳,書記連忙又朝它補了一腳,那沙民再也堅持不住,朝深淵裡掉了下去,這時又有兩個沙民跳了上來,書記在這裡完全發揮了他的體型優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來一個下去一個。
終於,沒有沙民敢再跳過來了。
可我總覺得這有些不對勁,果然,我很快就發現我想錯了,不是它們不敢跳過來,而是它們好像跑了!
我有些不解,難道它們是怕了我們?但我忽然發現,那些紅色的木耳,也突然朝洞穴裡面退了回去。
頓感不好,這時書記指着遠處的黑暗道:“我們完蛋了,領導的朋友來找我們喝茶了!”
遠處的黑暗中,一股巨大的邪祟之力朝我們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