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林的話我頓時打起了精神,另一盞礦燈此時也亮了起來朝下照去,我們的下方頓時被照得亮如白晝,順着繩子朝遠處看去在礦燈的盡頭處,那裡似乎是一個平臺,繩子好像到平臺上就結束了。
衆人頓時興奮不已,不過說是近,其實還是有那麼幾百米的距離,既然看到終點了就更不能出差錯,程學兵立即讓大家休息一下,調整好狀態再一路走到底。
說是休息,其實只是腳停下來了但手並不敢放鬆,雖說這裡的地勢已經稍緩了一些,不過我還是不敢大意,只得一隻手緊緊抓住繩子就在繩子旁坐了下來。
剛坐下來,書記便把礦燈要了過來朝我們四周照去,很快他就咦了一聲讓我們回頭看上面,等大家看了一會兒,書記才神秘道:“你們看出來這裡像什麼沒有?”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我們現在這裡像什麼,看着我們來時的方向,現在已經看不到我們下來的地方了,算起來我們在這緩坡之上朝下面也已經走了一兩公里。
見大家都沒有回答,書記又指指我們周圍那些突起的地方道:“我說你們怎麼就沒有反應過來呢,你們不覺得我們現在是在一座山上嗎?”
“是在一座山上?”我立即道,“你是怎麼會把這裡想象成一座‘山’的?”
書記一邊打着礦燈照向不遠處的那些突起一邊道:“你們看着地形,小澤當時說這裡是核爆形成的,現在我們已經走了這麼遠,這個地方和我們當時在羅布泊下面的那個大坑絕對不一樣,這裡的地形地貌看起來更像是天然形成的,不是你們說的什麼核爆炸。所以我覺得這就是一座山,一座地下世界裡面的山。”
我突然覺得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山”對我來說並不陌生,可是這地下世界裡面的“山”我卻怎麼都想象不出來,而且如果我們真的是在一座“山”上,那我們之前所在的位置就是“山頂”,可是怎麼會有如此平整的山頂,而且我也沒有見過面積如此巨大的山頂,我們一行人在那上面走了兩天才來到這個深淵的邊上,算起來走了差不多接近70公里,而且這個距離只是我們從德國人營地朝北走的路程,如果德國人的營地剛好是中心位置,那麼也許朝其他方向走也有這麼長的距離,那這是什麼概念,我可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山的山頂是一片戈壁灘而且面積還如此之大。
我立即提出了反對意見,不過書記笑笑也不和我爭辯,而是指着下面道:“我說的對不對不重要,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而已,而且領導之前不是就說過嗎,我們這裡很有可能是一個巨大地下海洋的遺蹟,所以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而且這裡的所有東西也不一定非得是你所認爲的樣子,所以我說它是山,但不一定就是我們平常所見到的這些——‘尖’的山。”
書記在說這個“尖”字的時候停頓了一會兒,我想他應該是在腦子裡面搜尋適合的字眼,不過礙於他的文化程度,也只能如此形容了。
不過我覺得這個字倒是形容的貼切,如果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真的是一座山的話,按照書記的理論,地下世界的山確實也沒有必要非得和我們平常所見的那樣,在這裡,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何況是一座山頂是一片戈壁的山呢?
再問問其他人,看來他們也同意了書記的看法,如果這裡真的是山,那我們即將到達的底部就不再是“深淵底部了”,而應該是山腳,現在想來書記這樣的想法其實與我剛纔的想法不謀而合——這根繩子它總有盡頭,所以不管基於什麼理論,我們即將要到達的地方,絕對不會是一個無底洞。
剛纔楊林已經說了我們很快就會走下去,再加上書記的理論,我頓時信心十足也不再爲前路感到害怕,我們現在僅僅是從山頂下到山腳而已,這有什麼好怕的呢?
大家休息好後再次啓程,這一次我們走的格外的快,雖說是幾百米,不過我覺得轉眼間就走到了楊林說那個平臺,不過當我們走到這裡後,我才發現事情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繩子在這裡並沒有到達盡頭,而是繼續朝前延伸沒入了前方的虛空之下,楊林趕忙走過去一看,頓時有些懊惱道:“看來我剛纔看錯了,這下面還有很長的路。”
我連忙放開繩子慢慢的朝前面靠了過去,此刻我才發現我們現在所在的平臺只是一處凸起,而繩子依然越過這個凸起朝遠處延伸,不過幸好下面的地勢仍然可以讓我們繼續行走,只是從我們這裡還無法看到繩子的盡頭,頓時讓我有些失望。
不過書記卻很高興,他扯着繩子道:“怎麼樣?我剛纔說的你現在相信了吧!我估計我們現在已經走到了半山腰,順着這根繩子我們就能走到山腳了!”
我對書記的話還是將信將疑,不過現在也別無選擇,我們只得沿着繩子繼續朝下走,這根繩子粗壯結實,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長。
這時程學兵在前面說這些繩子應該不是從外面帶來,而是把材料從外面運進來德國人在這裡現場製作的,不然這麼長的繩子就算黨衛軍真的有1萬人進入了這裡他們也不方便攜帶。
隨着衆人慢慢朝下走去,我發覺地勢變得越來越緩,看來書記說的確實沒錯,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真的是一座地下世界裡的山,只是這山上毫無生氣,而且山腳下又是什麼景況,我現在也猜不出一二。
大家一路疾走,沒想到地勢是越來越緩,很快我就發現不用拉着繩子我也能夠自如的在這上面行走了,其他人也發現了地勢的變化,而其中最高興的當然是書記,此時此刻他的推測已經得到了驗證,從上面下來的這幾個小時,我們確實不是在一步步深入深淵,而是從山頂上下到山下,從我們現在的地勢判斷,我們應該很快就要走到山腳了。
因爲地勢的變化大家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並且現在也不用再抓着繩子前進,這根繩子作爲一個指引,剛好能夠把我們帶到山下。
半小時後,前面的人皆是一陣驚呼,我連忙湊過去一看,謝天謝地這根繩子終於到頭了,再回過頭來一看,我們確實終於從山上走了下來,前面的地勢平坦無比,看來這裡就是山下了,我立即把礦能要了過來朝頭上照去,然而從我們現在的位置已經無法照到頭頂,看來這個地下世界規模之大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本以爲我們會在這100米高的空間裡一直前進,沒想到很快我們就進入了更深的地方,而這地下空間的高度現在算來至少也在千米以上,遠不是我當初所想的那樣。
想到這裡我連忙拿出海拔表一看,結果試了幾次海拔表上的數值都顯示爲0米,我連忙叫他們也看看,結果每個人的海拔表上的數字都是0。
程學兵把表收起來道:“在路上海拔表的數字就已經變成0了,不過實際上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在標準海平面以下,所以現在海拔表沒有作用了。”
聽程學兵一說,我只好把海拔表收了起來,再次望向前面,隨着礦燈光影的晃動,我發現我們又來到了一片戈壁灘,一片死氣沉沉的戈壁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