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老妖被抽到了石階之上,當即臉色一陣兒漲紅,變得十分痛苦,嗚哇一聲,吐出來幾口熱血,顯得有些萎靡不振起來,那獨角小妖眼見自己的生父臨此與自己受苦受難,卻無能爲力,連痛呼都發不出,勉強呼吸罷了。
“嗚哇……兒子……兒子……我的兒子……”獨角老妖痛苦地說着話,連忙用自己的金角,試圖將自己的兒子,推下石階。
但是,這裡的重力太過澎湃了,太過浩然了,獨角老妖的做法,無疑於蜉蝣撼樹。
龍血樹譏諷地看着他們,冷聲道:“哈哈哈……還真是一對感人的父子呢。”
獨角老妖恨恨地看着龍血樹,有些自嘲地說道:“枉我金獨一族,世世代代對樹王效忠,我還告誡我的孩兒們,都要爲樹王盡忠盡力,樹王,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到今天,我才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可笑,什麼狗屁樹王, 我真是看錯你了,你就是一個卑鄙無恥之徒!”
“你……好膽!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動手殺了你們父子?”龍血樹大怒道。
獨角老妖冷冷地掃了龍血樹一眼,淡漠道:“要殺要剮,隨便!”
龍血樹道:“金獨,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收回之前,自己所說的那番話,你的家人,你的部族,我可以考慮不去找他們的麻煩,如果你不收回,哼哼,那麼,你知道我的性子的,到時候,因爲你的這一番話,他們卻要付出性命的代價。”
龍血樹話音一落,獨角老妖的臉色登時大變,潮紅至極,旋即,他又吐出來一口熱血,這一口熱血吐出之後,獨角老妖的氣息愈發萎靡起來,似乎隨時都要隕落一般。
獨角老妖嘴巴蠕動了幾下,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顯然,他是忌憚龍血樹的話。
最終,他敗下陣來,就跟一隻鬥敗的公雞一般,顯得愈發低糜。
龍血樹見狀,放肆地大笑幾聲後,兩根血藤飛掠而出,將獨角老妖和獨角小妖,從第一節石階之上,拖拽下來。
獨角老妖虛弱地爬起來,給龍血樹行了個見禮,道:“謝……謝謝樹王。”
“哼,你知道就好,以後要記着,不對,要時刻記着,你是奴才,我纔是主子,再有下次,我絕不輕饒。”龍血樹冷漠地說道。
“是……不會有下次了。”獨角老妖連忙說道。
獨角老妖拖着獨角小妖,尋到一個角落,開始爲獨角小妖療傷,我不在多看,這時候,亂潮裡,擠出來一頭百足蜈蚣,這百足蜈蚣,渾身長滿了白色的鋼毛,顯得有些衰敗,但是,絕不會是外表所看到的那般衰敗,他的血氣很強,十分旺盛。
百足蜈蚣遊曳到龍血樹身畔,低聲道:“樹王,自古以來,天宮就是不容我們涉足之地,眼下,我們還是不要再寸進爲妙。”
我有些無語,看來,這頭百足蜈蚣,在龍血樹身邊,充當的是一個類似於人類軍事的地位,這龍血樹對待他便柔和許多,龍血樹眼光一陣閃爍後,有些不滿道:“這麼久了,誰知道,天宮裡到底有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有,只是在故弄玄虛罷了。”
“噓,我的大王啊,慎言慎言,這可是天宮重地,萬一那天宮裡真的有什麼高深的存在,對於你我,可不會是一個好消息。”百足蜈蚣連忙說道,一臉地急切。
“哼,天燈我勢在必得,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送天燈的那個小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龍血樹冷哼道。
“哦?竟然有這等事?”百足蜈蚣驚奇道。
“剛纔你沒有在這裡,自然沒有見到,那小子,就那麼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龍血樹不緊不慢地說道。
“樹王,你說會不會是天宮裡的大人物,將他帶走了,那少年,此行便是來送天燈的,也許,天宮裡的來人,將他接走了。”百足蜈蚣說道。
“天宮裡的大人物嗎?”龍血樹臉色忽然變得有些不好。他憤怒地看着石階盡頭的龐大天宮,怒聲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站在石階的盡頭,親眼看一看這天宮究竟有什麼特別所在。”
“哎呦我的大王,慎言慎言。”百足蜈蚣連忙警醒道。
“我知道的,不過,那小子,既然是來此送天燈的,這是唯一的路,要想去天宮,高空被禁止飛行,這裡……不對不對,他如果沒有去天宮,又去了哪裡?”龍血樹道。
便在這時,遠處走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那個中年男子,也是龍血蓮,龍血蓮看了一眼龍血樹,便將目光放在了百足蜈蚣身上,盯了百足蜈蚣一眼後,道:“白漢,有時候,我很懷疑,你是不是來自於天宮之內,不然的話,何以見得,你會懂得這麼多關於天宮的事情。”
百足蜈蚣連忙做出驚恐狀,道:“蓮王說笑了,我所知道的那些,也不過都是些以訛傳訛的說法罷了,至於真假,誰又明曉呢?還請蓮王,不要開小的玩笑了。”
這百足蜈蚣話說得不卑不亢,而且,話說得幾乎滴水不露,給人的感覺,明明是放低自己的姿態,反倒是覺得,龍血蓮這位蓮王,在其面前,也要稍遜一些。
“哼,白漢,你還真是張脾氣了,是不是跟着某人,連我這個蓮王,也不放在眼裡了?”龍血蓮有些動怒地看着百足蜈蚣,徐徐說道。
“蓮王說得這是哪裡話?在樹王和蓮王面前,小的就是一個小小的妖怪罷了,不論是蓮王還是樹王的命令,小的莫敢不從,讓我往東,我自然不敢往西。”百足蜈蚣連忙說道。
“呵呵,這就好,這就好。”龍血蓮掃了一眼百足蜈蚣,隨後,手掌一番,幾朵血蓮飄逸至極地脫手而出,飛掠向石階上空。
沒有絲毫意外,那幾朵血蓮,飛快地墜落,落在了第一節石階之上。
與此同時,中年男子的臉色有些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