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2章和殺人狂聊聊天
“我牛掰到家了,能在天上洗澡,呵呵。”
鄭毅渾身溼透了,如同暴雨中走來的人,渾身衣服溼乎乎的貼在身上。
再一低頭,這下子身上又多了一層緊張的汗水:
孫老爺子帶着一羣男男女女站在了樓前,好像還在吵吵着不怕死什麼的話。
“我去,我不自殺,不當網紅,不用啊……”
鄭毅現在更是着急了,一下子涌出來這麼多人,一會爆炸了,他們想跑都跑不掉啊。
其實,上面的男子已經看到了一切自己關注的場景。
他臉上又是露出一絲瘋狂快意的獰笑,手指頭舉了起來,然後對着傳輸帶按鈕,一下子按了下去,嘴裡唸叨着:
“20公斤炸.藥,絕對保真,呵呵,再有一分鐘,大炮仗就送到長胳膊頭上了,發動機一開,我去,就轉過去了。”
這麼說着,他看了一眼背面的大樓,相互隔着三四十米,只要把大長臂搖到富民大廈樓頂,猛的砸下去,電子遙控同時啓動。
準保火光一片,爆炸聲轟隆震天,整個清風市都會看到這個悲慘的場景,一定會轟動全國。
正想着呢,眼睛裡的炸藥包也滑出去四五米了,只聽下面有個聲音喊他:
“老胡啊,等會啊,孤獨了是吧,咱倆聊聊。”
我去,這傢伙沒死啊。
男子一聽他叫自己老胡,沉思了片刻,還有些不習慣的說:
“姓鄭的小子?老朋友啊,你老爹還沒死啊,呵呵。”
果然是胡峰大俠,專門殺名人殺公職人員,還在現場留下侮辱語言的殺人狂。
正是因爲他,鄭飛雄落下個辦案不力,自己辭職,混在社會上。
原先的老重案一隊灰溜溜的解散,兄弟們各奔東西。
一個奇恥大辱啊。
胡峰因爲知道了鄭毅接班弄起了大案子,才和臭味相投的古山偶遇相識的。
至於這個恐怖的活,他說自己歲數大了,怎麼也得玩吧震驚全市的,那樣才能名垂千史。
“老胡啊,這麼大的事啊,對了,你帶白酒了嗎?
自己壯行啊,我這不來陪你了嗎?”
鄭毅抓在架子上,嬉皮笑臉的說着。
還提醒他說倆人都是沒活路的人,別在動手開幹了,誰先走幾分鐘,剩下那個也不好玩。
莫名的,胡峰流下了兩行渾濁的淚水,像是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似得:
“姓鄭的,我特麼的容易嗎?
吃得苦比誰都多,遭的罪,就連監獄裡那些傢伙,沒有趕上我的,還有,還有,你那個老爸,幹嘛非咄咄逼人啊,本來再幹五票,我就收手了,你們啊……”
他還說到地獄,說自己死了就不用在心裡折磨自己了。
鄭毅聽了聽發牢騷,感覺這傢伙雖然惡毒至極,好像比古山那個精神病大王,還有點懂事。
於是,他有點愣頭的問了一句:
“大叔,你多準備點冥幣啊,到了陰曹地府也的花錢免災啊。”
一聽這傢伙在下面,和自己談笑風生的,胡峰摸了摸自己肚皮,上面都是苦練功夫受的傷,不由的又是一番感慨。
說來說去,他無非就是一個苦難少年受不了打壓,走上了極端的絕路。
“老胡,這張社會大網再不好,也是生養了你的,你就想這麼撕了?
再說了,你撕得開嗎,太結實啊。”
說到後一半時,鄭毅聽着他在沉思,一把抓住上面的鐵長臂,一下子跳了上去。
看着眼前出現了不可思議的一幕,胡峰心裡高呼上當,來不及感嘆這傢伙功夫怎麼這麼好。
看着自己的能量核這麼給力,鄭毅踩在狹窄的鐵架子上,真就有中門外漢走鋼絲的感覺:
腳下忽忽悠悠的,來回晃悠,一尺多寬的角鐵似乎下面有無數隻手。
死神的手。
下面就是二三十米高的空地,別說他掉下去了,就是一隻猛虎下去,也的摔成一堆肉餅,
貓着腰,摸了摸身上纏着的東西,多少算是有了點安全感,半是蹲着,衝着裡面喊着:
“老胡,商量個事,咱倆PK下,行不?
恩恩怨怨,和一羣老百姓毛關係都沒有。”
“呵呵,讓我死上當,你太.嫩了,這麼死了是我窩囊,死狗一條,大炮仗炸了,我乃絕世英雄,至少道上記得我,沒準還有人給我燒紙送錢訥。”
胡峰知道這傢伙不好對付,雙手握着操作杆,加速啓動發動機,猛的轉動大長臂,向着北面移動而去。
他這麼一加速,鄭毅差點一下子掉下去。
“救命啊,快打110啊,下面的人,我是警察,才十八歲啊,聽到了嗎?”
鄭毅趴在架子上,一下子大驚失色的喊了起來。
一聽他淒涼的喊着,胡峰騰出一隻手,指着他痛痛快快的罵道:
“你比你老子還窩囊,要是他,早衝上來了,可惜啊……”
下面的孫老他們現在聽清了,上面那個黑影真是警察,雖然樣子怪了點,但這時候求救,絕對不是假冒的。
他側耳一聽,遠處的警車正在呼嘯趕來。
“快點,樓層低的鄰居,回去拿席夢思,棉襖棉襖,越多越好。”
老頭心臟跳動的厲害,一手捂着胸口,叫着鄰居們,趕緊想辦法幫助這個冒險的好人。
還顫抖着交代了,說孩子的氣球,游泳圈也行。
那邊,幾臺警車已經趕到了路口,七八個警察衝了下來。
帶隊正是治安副隊長禹成。
他一聽孫寶貴說了情況,擡頭看那個搖擺着奔向大樓的炸藥包時,臉上一下子沉了下來,急促的說道:
“趕緊後撤,兄弟們,封鎖封鎖,封鎖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別動。”
他這邊安排完,聽說樓裡還有人沒扯出來,拿出警笛就要吹。
孫老一把抓住他的手,滿臉疑惑的,氣喘吁吁的說:
“民警同志啊,你們不是有槍嗎?上面有你們的人呢?”
他這麼問也太直白了吧。
禹成當了這麼多年警察,最多是看過有拿煤氣罐要爆炸的,那還是他在遠處警界。
這上面是炸.藥包,對面是居民大樓,你讓他怎麼辦啊?
萬一炸藥包響了,不管是不是怨他,那責任就大了。
“老頭,你摻和什麼啊,這種事,只有等着談判啊,這是規矩。”
禹成心裡不知道怎麼想的,估計是怕自己稍有不慎,這事就砸了,揶揄的說。
看着路上有警察拉起了警戒線,老頭擡頭看着空中的大鐵傢伙,聽着身邊的鄰居都開始逃命了,他喃喃自語的說:
“這是怎麼了?
談判的不都是和媳婦吵架的,要錢不給的,跳樓自殺的嗎,那傢伙不是啊,剛纔喊話時,聽着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