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說,老子要上天了。”
手機裡,老鷹陰森而得意的說着。
他站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周圍一點光亮沒有,只有腳下的道路曲折的通向遠方。
這是王小磊打了好幾次才通的電話。
他在電話裡心情異常興奮的說:
“老大,我們跑出來了,去哪裡找你啊?”
“找我?
我在煉人爐跟前呢,你來嗎?
行了,那個車後備箱我放了些錢,四五十個吧,夠你花的了,該去哪去哪,咱倆就這樣了。”
老鷹一隻手捂着衣服胸口的位置,使勁往裡壓了壓,頓時感覺胸口上出現了一個槍身的凹形,正常應該是很疼了。
可他心裡扭曲的感覺很爽,很痛快。
按照他的習慣,每個知道自己身份的人無一不是死了,唯有這個小子成了例外。
看着遠處昏暗的路上,突突的來了一臺車,他往路中間一站,招了招手。
這是一臺凌晨的靈車,靈幡掛在上面,車廂的棺材上寫着一個大大的奠字。
讓人感覺恐懼、發憷。
車停在跟前,老鷹看着那個和死人一樣毫無表情的司機,扔過去一個厚厚的塑料兜子。
司機利索的接過來,掂了掂,別的話沒說,掏出兜裡的一張紙,衝着他晃了晃說:
“大麻風病例證明。”
說完,滿眼無光的看着漆黑的遠方。
老鷹上了車廂,試了試,輕輕的擡起兩米多長的棺材,鑽了進去。
……
小跟班拿出了錢,放在手裡掂了掂,趕緊又塞了進去,上去猛的捶了陸四幾下,樂呵呵的罵道:
“向陽屯那不是有幾個新小區嗎,趕緊的,去弄兩套房子,哥送你一套搞破.鞋用。”
陸四雖然是個混子,和小跟班經常吃吃喝喝的,從來沒有正形,
可知道這次能給自己七八萬,頓時眉開眼笑的挨着打,高興的喊着:
“有空可得給我媽打個電話了,我特麼的也能住上新房子了。”
“咋去啊?還開這個車?是不是打個車啊。”
小跟班跟着各個老大混了那麼長時間,知道經常換交通工具才能更安全,回頭就招呼出租車過來。
一臺轎車直奔他過來,越來越近。
幾乎快要到跟前時,小跟班感覺車顏色不對,有點藍,還有點白,頓時推着陸四就跑。
朱能跳下了車,幾個箭步衝上去,想抓住後面那個陸四,可一下子踩在了什麼東西上,一下子滑到在地。
嘴裡罵着麼得,朱能抓起一個裝滿子彈的彈匣,衝着陸四腦門砸了過去,嘴裡喊着:
“別動,開槍了啊。”
小跟班在前面呢,一聽說開槍了,頓時聽到後面陸四被打的阿了一聲慘叫起來。
看他腳步放慢,朱能拖着一隻生疼的腳跑了過去,看着快要到跟前了,心裡產生了一個念頭:
“這腳丫子不能再落地了,落地多疼啊。”
只見他左腳墊步,一下子飛出去兩三米,生疼的腳猛的踹向陸四的脊樑骨,碰的一聲,這傢伙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朱能上去一腳踩在他後背上,拔出手槍,嘁哩喀喳的上了膛,對準小跟班的後背,大聲喊道:
“站住,再跑我打碎你的的狗蛋!”
說話間,亮子已經到了跟前,取笑的喊道:
“朱哥,這傢伙是我的,我爆他的頭。”
倆人話音剛落,小跟班幾乎是要懵逼的狀態了:
身後兩個警察商量打他什麼地方,兩三臺車的警燈晃的地上無比恐懼。
就在這時,前面一個人矗立在那裡,老遠就和他打招呼了:
“小乖乖,聽話,你給我站住。”
看他手裡連槍都沒拿,小跟班狠了狠心,攥緊了拳頭,心想豁出去,就是死也得衝過去。
他現在有很多話要喊出來,可沒時間了,張嘴說話影響速度的,只能越來越加速跑。
站着的人正是鄭毅,他手裡捏着一個小東西,天真的舉了舉說:
“小子,吃糖嗎?”
小跟班聽他取笑自己,眼睛裡凝聚着一股子兇光,衝着他就過去了。
雙方距離還有五六米時,小跟班氣喘吁吁的叫罵:
“吃你麼的……”
可就在他張嘴的時候,鄭毅一揚手裡的東西,一道黑影在空中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一下子彈到了對方的嘴裡。
猶豫着急加上速度快,小跟班絲毫沒有感覺出嘴裡有什麼異樣,跑到了鄭毅跟前時,才覺得嘴裡黏糊糊的,頓時疼的喊了起來。
趁着他還在奔跑,鄭毅輕輕的一擡腿,不知道用了個什麼腳法,他已經撲倒在了地上。
一隻腳踩在他脖子上,貓腰抓起他的臉,看了看,用肯定的語氣問他:
“小跟班?真名王小磊?”
小跟班兩顆牙齒被打掉,連帶着很多血肉,黏在嘴裡,
脖子又被死死的踩在地上,像是毒蛇被卡住了七寸,想動動不了,只是嗯嗯了兩聲。
不用在問了,就是他了。
鄭毅看着遠處亮子押着陸四,朱能站在地上揉着腳面子,心想這一晚上,讓這傢伙給折騰稀了,腳下用力,猛的踩了兩下,厲聲喝問:
“我說請你吃糖,早晚還得吃吧,咋樣?甜嗎?”
小跟班估計是牙牀全腫了,想吐吐不出來,疼的難受,可害怕再壓脖子,費力的回答說:
“不甜,老鹹了,爺爺啊,快放了我吧。”
拿了他倆,回到局裡,連夜開始審訊。
一進了訊問室,看到毛素市警局的這地方條件不錯,牆壁、椅子全是軟包的,很人性化。
把他倆帶進房間,鄭毅衝着沙波使了個眼色,沙波自然心領神會。
他倆面帶笑容的坐下,沙波好像用了些力氣,坐的結實的椅子咯吱咯吱響,這一切小跟班都看着呢。
“啪”的一聲,沙波的腳剛放在桌子橫撐上,只見那根不鏽鋼的橫撐一下子斷了!
“你小子,怎麼那麼不注意啊,這不是刻意的嚇唬當事人嗎?”
鄭毅輕拍桌子,沒好氣的說道。
沙波一看他生氣了,連忙站起來,很是害怕的承認起了錯誤:
“師父啊,都怪我學藝不精,沒達到您的水平。”
鄭毅看他這麼沒出息,狠狠的瞪了一眼,讓他坐下吧。
這一切,簡直要把小跟班嚇傻了:
“這師徒倆都這麼厲害嗎?那個一個口香糖就把我牙給打碎了倆,這個徒弟也這麼厲害啊。”
“吃口香糖,來,來。”
鄭毅表情放鬆,像彼此認識似得,給他遞過去兩塊口香糖。
這下子小跟班又嚇傻了,好幾次進宮了,最怕的就是這種笑面虎。
這會和你笑呢,一會就不知道給你上什麼手段了。
現在,口香糖就是他的噩夢引子,一看這玩意就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