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能,你聽到了嗎?我數三個數啊,一……”
鄭毅看他眼睛裡閃過一次不安,馬上就指着他的鼻子威逼着的說。
知道他現在嚴肅起來了,朱能上去一把把他的手指頭溫柔的摁住,巴結的說:
“別,別,你不數二直接數三,我特麼真就完了,請教我臥底警察朱帥,咱真有情報呢,你聽聽啊……”
朱能慢慢的交實底,提供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接觸肖飛燕之前,他已經在夜總會混了大半天了,當然那會假裝的是普通的顧客,
靠給小費,交朋友的辦法,從服務生、吧檯人員那裡知道很多關於孟浩的信息。
孟浩每隔幾天都會來次醉青春夜總會,和蘇青私下幽會。
他倆之所以引起服務員們的注意,是兩人弄的太文藝太浪漫了。
每次都是躲在陰暗偏僻的角落裡小聲聊天,喝着最正宗的巴西咖啡,聽着最柔情的音樂,
一次也沒到舞池裡跳舞。
還有個服務生說那倆偷青的人,當然值得就是孟浩和蘇青,好幾回是從鴛鴦峰迴來的。
因爲這個服務生每天下午都去鴛鴦峰採購新鮮的水果,
見過他倆一臉高興的從山谷上走來,還不停的留戀的看着山上,然後坐上一臺北京吉普指南者車回到城裡。
“老田,聽到了吧?”
鄭毅不動聲色的聽着,讓車裡的田豐記着這些細節。
“毅哥,收到。”
田豐一邊說着,一邊快速的寫着:
“查孟浩的吉普車,地點鴛鴦峰……”
“沙波摸的情況,還有豬豬弄出來的信息,兩者之間的關係不小啊,不急,不急……”
鄭毅心裡默默的想着,朱能已經恭恭敬敬的給他打開了車門,
初上的華燈照在他堅毅的臉上,更是增加了幾分神勇探長的迷,人魅力。
第二天上午,鄭毅在辦公室裡剛睡醒,就被一陣電話聲吵醒了。
電話裡,冷九成那讓人聽着很死板的聲音煩人的說着:
“鄭毅,根據李副局長的安排,一會在我們科開個小會,檢察院和律師們過來,我們科的人蔘加,到時候你過來下……”
不用說,這是要研究孟浩的案子了。
剩下的具體事冷九成沒說,打了一次交道後,鄭毅就明白了,這傢伙在原則性上比他老爸還認真。
老冷辛因爲鄭毅幫了他幾次,總在關鍵問題上,豁出去的報答自己,最後一次甚至拿自己的工作崗位和領導叫板。
可碰上他這麼個兒子,鄭毅想臭罵他一頓油鹽不進,卻又實在不忍心了。
年輕人追求不一樣,這年頭有個工作認真的警官,不見得就全是壞事。
吃了早飯,鄭毅雖然不願意去法制科,還是好好想了想,安排好沙波朱能他們的工作,信步向着2號樓的法治科走去。
等他走進來時,法治科中間簡陋的長條辦公桌上,已經擺滿了不少的案卷和材料。
警局的李副局長,檢察院公訴科的孫越副科長。
還有杜森、蘇青都已經各懷心事的坐在沙發上。
冷九成帶着兩個年輕警員,還在自己卡臺上忙乎着什麼。
進門的剎那,鄭毅頓時感覺氣氛不對:
這些人都板着臉,看樣都是做好了談判和施壓的準備了。
沒錯,這個會很特殊,是根據檢察院和案件律師申請召開的,專門研究孟浩的問題的。
孫副科長和孟浩歲數差不多,是個魁梧的中年漢子,一身筆挺的制服,威嚴程度絲毫不比警服差。
他看鄭毅的眼神居高臨下不說,還刻意的狠狠的瞪了他幾眼。
李副局長看他對自己手下人不太友好,整理了下自己雪白的警監襯衣,清了清嗓子,開始進入主題了:
“從昨天開始,我們陸續接到了孫越副科長和律師事務所的電話,當然了,
傳真的公函我們也收到了,就是要求我們慎重對待XX月XX日陳子茜深夜被殺,
其丈夫孟浩涉嫌殺人的事,現在呢,請辦案人員鄭毅說說情況……”
李副局長信任的看了看鄭毅,讓他說說情況。
“說個毛啊,什麼都用辦案的說,還弄那麼多證據幹毛,這兩夥人來者不善,絕對不能說……”
鄭毅理智的想着,腦子裡有個聲音佔據了主要陣地,那就是先看看他們要幹什麼。
他做了個示弱的表情,坐在沙發上往後縮了縮脖子,抱歉的說:
“李局,案子還在偵查中,查出來的法治科都掌握,我沒什麼說的。”
李副局長知道這小子不是那麼好擺弄的,猶豫了下,也沒勉強,直接看了看孫越,坦誠的說:
“孫科長,你說說你的意見吧。”
孫科長看了鄭毅半天了,目光這才從他身上收了回來,頓時一臉不悅的反擊道:
“我說清楚啊,我說的不單單是我的意見,你們抓的是我院骨幹領導,
明星檢察官,一個參加了幾百起公訴的人,警察抓了檢察官,還證據不足,我們全市檢察系統都在看着呢……”
不得不說,這傢伙說話夠狠的了,一下子把大帽子給扣上了:
你們連檢察官都懷疑,都抓了,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他提出的問題雖說都在預料中,可人家分析的很透徹:
孟浩和妻子陳子茜關係融洽,兩個人從來沒發生過劇烈的爭吵,
誰也沒對誰動過手,加上兩人整體素養很高,所以很多地方疑點很大。
他通過閱卷和了解,拿出了一個疑點很大的問題:
陳子茜死亡時,睡褲被褪到了大月退處,上衣有撕破的痕跡,胸部,後腰都有輕微的抓痕,難道孟浩在這方面還有這麼劇烈的衝動?
這些動作,已經明顯超過了一個丈夫的手法!
“孫科長的觀點是殺人前有過**?也就是婚內**不可能成立?”
李副局長看孫越越說聲音越大,一副很專業很霸道的架勢,目光不時的看向鄭毅,咄咄逼人的樣子,趕緊接過來話頭說。
“荒唐,簡直是荒唐,我們的檢察官能做這個嗎?
婚內**只是新聞媒體爲了博取讀者眼球宣傳的案子,現實生活中你們,我們,連老杜他們律師,一年能碰到幾起?如果你們把這個定性爲婚內**,
試想,我們檢察人員臉上能掛的住嗎?”
孫越激動的說着,手掌拍的桌子啪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