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便問道:“這兒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縹緲峰啊,不過我們現在是在半山別院,山頂就是拜月教的總壇。”
小姑娘一臉驕傲道,似乎很了不起。林香月沒聽過這個名字,便搖了搖頭。
“這都不知道?你是南荒人嗎?”小姑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她道。
林香月也不理會,只是問道:“是你救了我嗎?”小姑娘忙擺了擺手道:“不是,不是,是我們教主。”
“教主?”林香月不解道。
“是呀,我們教主下山去辦事,回來時恰好看到你暈倒在路邊,就把你帶了會來。”小姑娘道。
林香月似乎有些明白了,點了點頭道:“那他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可是這半山別院又是怎麼回事?”
“這兒是夫人和少爺住的地方啊!教主教務繁忙,很少回來。”小姑娘道。“你已經吃飽了,我帶你出去轉轉吧!”
林香月跟着她走了出去。此刻已過了午時,一眼望去羣山蒼翠、霧靄茫茫,滿眼都是濃的化不開的翠色。
“我叫殊兒,你呢?”小姑娘回過頭道。
“我叫林香月。”林香月道。
“林香月,很好聽的名字呀!”殊兒笑嘻嘻道。
林香月緩步跟着她,默默打量着周圍。
這座山峰很高,他們所住的別院大概處於半山,但是卻可以俯瞰周圍的羣山。
殊兒帶着她繞別院轉了一圈,走走停停,用了近乎一個時辰。
這座別院是用青石砌成的高牆圍着,外觀倒是有幾分雄偉壯觀,但是走進去就發現其實裡面的建築挺精美雅緻。
“我們去看看夫人吧!”殊兒道。
林香月點了點頭,只是跟着她往前走。
這個別院裡面倒不是很大,主要是園林花木,房屋建築都是依山勢而建。
林香月跟着殊兒一路穿花拂柳,繞來繞去走了好久纔到了一座小樓前。
這座小樓的樣子看上去頗爲熟悉,風格有些類似百花谷吟香宮的樓閣樣式。
進門是客廳,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夫人肯定和鴻姨在樓上呢!”
殊兒拉着林香月轉到了屏風後的樓梯口。
“這麼貿然打擾不是很好吧?”自幼在谷中便被教授尊卑有序和規矩條框,一時之間到了這麼自由的地方還有些適應不過來,所以很是犯難。
“不會,當然不會了,夫人還沒見過你呢!”殊兒纔不管這些呢,邊說話邊往上奔去。
“你個瘋丫頭,成天那風風火火的。”林香月剛走上去就聽到了一個略帶嗔怪的慈和聲音,擡起頭時就見殊兒正抱着一個容裝樸素的中年婦人撒嬌般晃着。
“快看,教主救回來的那個小美人也來了。”殊兒扮了個鬼臉,把頭轉向了林香月。
婦人看到林香月時面上慈和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竟似有些失神。殊兒卻沒有察覺,望了眼周圍道:“夫人呢?”
“夫人在裡間休息,我這就去看看,你先招呼客人。”鴻姨回過神來,衝林香月點了點頭,微笑道。說完就匆匆走開,轉入了那道翠色珠簾後。
“你先坐下,我給你倒杯茶。”殊兒笑嘻嘻的招呼林香月坐下,自己興沖沖的一邊倒茶一邊給她誇讚夫人和鴻姨有多好。
“夫人性子可好了,從來不責罵下人一句,大家都說她的心地像菩薩一樣慈善,整個拜月教上上上下下都很喜歡她。鴻姨也是,對我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從來不打不罵,還給我做好吃的,縫新衣服……”小丫頭說的正到盡頭,滔滔不絕。
就在這時珠簾被一隻白玉雕琢般美麗的纖手掀開了,林香月不覺的擡頭望去,殊兒也止住了話頭,回過頭去。
卻見一個身穿雪青色寬幅襦裙的美人在鴻姨的扶持下翩然走了出來。
她有一雙含煙帶霧般美麗的眼睛,膚色白膩,略帶幾分病態,卻更顯得楚楚動人。烏髮梳成幾股,斜斜的盤在頭側,發間綴着幾枚如同瓊枝玉葉般亮晶晶的小飾物。這個清雅素淡的病美人定定的望着林香月,突然變得有些激動,額角淡青色的細微筋絡微微跳動,嘴脣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來。
“先坐下吧,跟你說了別激動。”鴻姨嗔怪似的扶着那個美人走到了林香月旁邊坐下,又從殊兒手裡拿過倒好的茶遞了上去道:“喝口水吧!”
林香月被那個美人看得有些不自在,所以她一過來她就急忙站了起來。
這個人就是拜月教主的夫人蘇絳音,只因身體虛弱常年以藥石爲伴所以十幾年來幾乎是足不出戶,也很少見外客。江湖中見過她的人更是寥寥無幾,只傳聞她是個病比西子的大美人。
蘇絳音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擡起眼簾望着林香月,幽幽地開口道:“姑娘年方几何?”她的聲音軟軟的,很是溫柔。林香月道:“我十四歲。”“你是哪裡人?家中父母可好?”蘇絳音柔聲道。林香月皺了一下眉道:“我沒有父母,只有師父。”
“夫人,您認識林姑娘嗎?”殊兒好奇的問道。
因爲蘇絳音驚異的表情實在是太明顯了,就連神經粗線條殊兒都覺察到了。
鴻姨急忙瞪了殊兒一眼,嗔道:“竟說傻話,夫人足不出戶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認識林姑娘呢?”殊兒眉頭一皺,道:“這倒也是啊!”
蘇絳音此時神色已經恢復溫和寧靜了,含笑打量着林香月,不動聲色的問道:“那麼,請問尊師名號?仙居何處?”
這下林香月道真有些爲難了,因爲吟香宮是武林中的一個禁地,連名號都是不能爲外人道的,可是現在面對的是她的救命恩人,而林香月又不善於撒謊,她猶豫了一下,直言道:“這個還請夫人見諒,實在不方便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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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兒嘴巴一撅,不滿道:“這有什麼啊,不就是說個師承何處嗎?林姑娘忒小氣了點吧!”林香月有些尷尬,但也不好解釋,便不再言語。
鴻姨笑道:“這丫頭就是口無遮攔,林姑娘莫要見怪啊!”復又望向殊兒道:“武林中各門派的禁忌都不同,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講話!”殊兒伸了伸舌頭,做了個鬼臉道:“好吧,算我孤陋寡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