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卿卻還是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位郡主還真是誰都不顧忌呢,連大殿下也這麼不給面子,要是一般人,哪裡敢啊,就算是不想應酬起碼也是要裝裝樣子的。
可沈明珠根本不是一般人,他也領教了。
楊少卿只得道:“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去稟報大殿下,還請郡主稍候。”
說着楊少卿就帶人去了。
楊少卿帶人來到了大堂,蕭澈正坐在那裡,一臉的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楊少卿小心翼翼地上前,行禮,“殿下。”
蕭澈這才擡頭看他,有一瞬間的恍惚,“沈明珠呢?”
楊少卿爲難道:“郡主的意思,殿下既然有事要說,不妨還是去後院,郡主在卷宗庫房裡。”
踏月聞言立刻斥責道:“胡說八道,她不過是郡主,還是犯了事的,怎麼還讓我們殿下去看她?她以爲她是誰呢?真是豈有此理,你去告訴她,讓她趕緊來給我們殿下賠罪,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說完他掐着腰氣鼓鼓的對蕭澈道:“殿下,咱們還是走吧,有人是不識擡舉,好心當成驢肝肺。”
蕭澈的心思他最知道的,也最心疼自己家殿下,覺得沈明珠太過分了,怎麼能這樣對待他家大殿下呢。
別人不知道,他可知道殿下對沈明珠的心思,如果不是殿下對她還有情,她,她以爲她是老幾,殿下幹嘛來管她?
誰管她死活的,她當堂殺人,管她是不是誤殺,能殺人就要償命。
蕭澈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楊少卿,“她果然這樣說?”
楊少卿點頭。
蕭澈道:“那就將她收監吧,就算是天子犯法也與庶民同罪,何況是當堂殺人,那麼多雙眼睛看着,誰也包庇不得她了。”
他說話的時候,平平淡淡的,看起來真真的公事公辦,沒有一點私怨在裡面。
可楊少卿卻感覺蕭澈其實很生氣。
如今的大殿下也不是他最初認識的那個人了,最初認識的時候,大殿下還是非常開朗的,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現在殿下城府越來越深,嘴上說不計較的無所謂的事情,心裡就會非常計較,因爲如果他不計較的話,根本就不會說,提也不會提,壓根不會放在心上,早就忘得光光的了。
凡是說不計較無所謂的,或者以那種態度表示出來的,都說明他很在乎,而且可以說本來是含着期待來的,但是被人拒絕了,很生氣,很難過,很暴躁,卻又不能發泄出來,所以就壓在心裡,強迫自己以一種無所謂的姿態表現出來。
可以說越在乎的事情,他就越加無所謂,心裡越生氣,後果越發地嚴重。
“殿下,不如下官再去說說看。”楊少卿想緩解蕭澈的怒氣。
蕭澈卻冷冷地道:“不必了,既然她那麼硬氣,瞧不上咱們,那就讓她呆着吧。一切都按照大牢的待遇給她,不要什麼優待。”
雖然面色還是冷淡的,可語氣裡的怨恨卻泄漏了他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