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霆看着沈明珠那落寞蕭瑟的背影,頓時正義感爆棚,就好像看到了沈明珠那雙睿智清明的眼睛第一次那麼淚汪汪地露出絕望的眼神,拉着蕭閒的衣袖,哭鼻子抹淚地追問:“蕭閒,你到底怎麼啦,怎麼不認識我了,怎麼忘記我了,爲什麼?”
楚霆打了個寒戰,被自己噁心到了,但是方纔那架勢,蕭閒分明就是不認識他也不認識沈明珠。
所以,這其中必然是有問題的。
“蕭閒,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他繞開琴公主,又纏上了蕭閒。
蕭閒自然是搖頭的,這種聒噪的人,認識也要說不認識呢。
楚霆擰眉,下巴點了點沈明珠離開的方向,“那她呢?她要嫁給萬輕侯了,你知道嗎?萬輕侯給她買了一座心園,大得很,裡面小橋流水的,是不是很合她的胃口?”
他試圖從蕭閒的眉宇間看到一絲不自然,不過他還是失望了,蕭閒似乎是真的不在意,或者是不知道忘記了,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這不正常。
楚霆又進入了大偵探狀態,試圖要看出來一點不對勁的。
只是他失望了。
蕭閒似乎是真的不關心沈明珠一樣,對他的挑釁沒有一點反應,最後楚霆只好暫時放棄,然後就又生出一個想法來。
蕭閒可能不是見異思遷,可能是被人用邪術控制了?
他師父就是那種神叨叨的高僧,行爲乖張,曾經說過沈明珠不是尋常人之類的話,他若是細問,師父又說反正也無害,不必追究。
那些邪術,師父也說過不少,不過很多他也沒有見過。
蕭閒這反應,倒像是真的中了邪術了。
楚霆略一考慮,就有了計較,他打算寫封信給那個四六不靠人影都不見的師父,讓他幫忙分析一下看看蕭閒是不是中了什麼邪術,有沒有好辦法來治療之類的。
雖然他不知道師父在那裡,但是師父之前告訴他一個辦法的,若是有人命關天的大事,就可以按照那個辦法來做的。
只是這些年他也沒有遇到過自己解決不了的難題,所以也沒有使用那個法子,就不知道這麼久過去了,那法子還管不管用呢。
又想着實在不想就給衝慧師叔或者是沖虛子師叔送去,這兩個人一個是被師父追着跑,一個是追着師父跑的,應該都可以幫他將信送到。
這一場接風宴的主角是楚霆,他也沒有埋沒自己的才能,將女帝逗得眉開眼笑的,甚至連簫公主也被他逗得前仰後合的,形象全無。
琴公主一直淡然冷漠,神情端莊高貴,默默地觀察他,而蕭閒儘可能地將自己當成佈景,雖然他的風姿讓他沒那麼容易被人忽略,卻也一直不說話就是了。
而萬輕侯因爲其地位,自然要被人時不時提及,需要應付幾句,他旁邊的沈明珠就乾脆以大病未愈來敷衍了事了。
所以一場酒宴就形成那麼一個詭異的氛圍,有人捧腹大笑,有人冷目相對,一半黑一半白,一半冷一半暖,再有人從總攪和,簡直就要攪和成一面陰陽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