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沈明珠是個什麼樣的人,相處時間多了,熟悉了,她起碼就不會那麼恨他了。
只要她看到他的改變和進步,那她就會被感動的。
沈明珠也沒有拒絕,帶他去了書房,讓人給他鋪紙磨墨。
雖然他更想她還像前世那樣幫他磨墨,可也知道眼下是不可能的,便只得按下心思。
他飛快地寫完了信,也不避諱,直接遞給沈明珠,“明珠,你瞧瞧還有什麼不妥當的。”
沈明珠卻不看,冷冷地道:“殿下運籌帷幄,能有什麼不妥當,自然是妥當至極了。”
前世她總是怕他這裡不周全那裡不周全,做了他的全職保姆,換來的結果就是慘死。
蕭澈便將信裡的大體意思說了一遍,“這樣應該差不多了,你覺得呢?”
一如前世,燈下她磨墨,紅袖添香,他批閱奏摺,看完了,擡眼往她,清眸如水,明豔如花,他問:“明珠,何如?”
她嫣然一笑,滿室明媚芳華,“你寫的,自然是極好的。”
回想起來,他就有些抑制不住,急切地想要回到過去的那種境地,可眼前的沈明珠已經變了樣子,對他再也沒有那麼一點溫柔。
她滿心裝的都是蕭閒。
蕭閒!
蕭澈咬牙切齒,心頭就如同被強酸給腐蝕了一樣,火辣辣的痛,難以忍耐。
沈明珠瞥也不瞥那信一眼,只是道:“我要儘快見到他。”
說着她轉身離去,走出門去,聲音才飄過來,“時候不早了,太子殿下還是告辭吧。”
蕭澈握緊了拳頭,只要蕭閒消失得久一點,他一定會讓她回心轉意的。
他沒有強行留下,而是真的告辭了,回去讓人給夜盛送消息——自然不是那封信。
那封信不過是做樣子爲了討好沈明珠,回到別院他就將信給燒掉了,另外寫了一封密信交給親信之人。
等待夜盛到來的時候,蕭澈就藉故來找沈明珠,沈明珠只讓人問他人到了沒有,只要夜盛沒來,她根本見也不見。
蕭澈雖然心裡惱火,只是蕭閒不在,他就能將這種冷落當成是賭氣,是小夫妻之間的情調。
他甚至會耍個賴,留在鋪子裡面喝杯茶,自己坐片刻然後再走。
走的時候還是笑吟吟的,滿腦子都是沈明珠似嗔還怨的眼神,就如前世嗔怪他一樣。
他是踩在雲端裡的感覺。
只要蕭閒消失!
而沈明珠自然不知道他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她忍着噁心和他合作,只是爲了蕭閒。
夜盛不來,她自然不會見他。
各地的消息也傳過來,莫如晦、章懷等帶了人悄悄地南下。
他們一路上分批行走,扮作行腳商或者是商隊或者是乞丐流民,或者是戲班子等。
京城裡費雲海也來了消息,雖然京城不是那麼安定,但是她的生意一切都好。
沈家也好,文鬆之也沒有什麼危險,他們畢竟是大家族,有家族保障,除非是戰禍,一般動不了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