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女人看自己的時候就是又痛苦又憎恨的,明珠姐姐沒有憎恨,但是那副像看兒子一樣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呢?
姐姐,我父王都沒了啊。
南生長大了嘴巴,看着沈明珠清澈的眼睛以肉眼可見到速度變紅,然後又迅速地褪去,恢復了清明。
而她眼中所有的痛苦和奇怪神色都不見了,只是洋溢着淺淺的笑,和……慈愛?
南生抖了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
沈明珠淡淡地道:“你不是說有好主意麼,怎麼還不說呢,是不是騙人啊。”
南生倒地,“哎呀,我肚子疼。”
笑鬧了一會兒,南生便附耳對她說了幾句,沈明珠一聽,慢慢地坐正身子後退,離着南生遠一點,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緩緩地道:“你真的不是妖孽?”
南生摸着下巴嘿嘿直樂,“我是天下第一妖孽!”
沈明珠優雅地送了他一個白眼,卻敲了敲車廂。
立刻就有人上前聽命令。
沈明珠道:“今日不入城了,咱們去城外住帳篷。那裡環境更好,水草豐美,恰好可以餵馬。”
屬下雖然奇怪,不過一句也不多問,立刻就上前去跟章懷說。
章懷就知道大小姐肯定有別樣的安排,這些人只怕要倒黴了。
他轉身便走。
那守衛倒是驚訝了,急道:“哎,哎,你們幹嘛呢,過不過了。”
章懷淡淡地道:“過不起,不過了。”
那守衛頭目冷冷地罵道:“一羣窮鬼,住不起客棧還來這裡做什麼,趕緊找個牛糞堆去住吧。”
接着又罵道:“哼,我倒是要看你們過不過去,要想去京城就只能走渚上,如果不從這裡過去,你繞路……呸,繞一年你也繞不過去,蠢貨。”
旁邊的幾個侍衛也跟着他賣力地罵着,想要討好他。
這些守衛們常年都在一個崗位上不動彈,官職得不到升遷,俸祿也不高,但是畢竟也是一項職業,總比那些土地裡刨食,看天吃飯的泥腿子要好得多。
可他們也並不滿足的,但凡有一點不同於常人的權力,就都想靠着這個權力來謀取一點私利。
想要進城,可以呀,交錢,交了錢立刻讓你過。
不交錢,也行,但是起碼磨磨蹭蹭耽誤你正事,而且回頭就找一個藉口說你貨物太重、牛馬太多、車輛太破,反正只要他們樂意,就總能找到各種理由來刁難人。
有時候從早晨排隊到了傍晚,都還沒進城的人也有,就因爲沒有在進城費之外額外多塞錢。
甚至還有很多弱一些沒有什麼勢力的小商販被守門的守衛給打傷打殘的。
總之你想順利過關,那麼給錢!
越國多年的和平也形成了一種習慣,那就是國強民弱,而且百姓冷漠,除了看熱鬧的就是幸災樂禍的,只要事情不發生在自己身上。
對他們來說,那是極好的。
像在秦國那樣見義勇爲抱打不平的人,在這裡幾乎是看不到的。
這可能也跟越國朝廷對武林的控制非常嚴格有關係,不許隨意習武,不許隨意佩帶武器,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