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這才冷眼殺向他,目光凌寒凜冽,就好像是要將他碎屍萬段一樣。
那副將原本要去看她的手,這時候卻嚇得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長……長公主。”
蘭陵長公主怒極,手一揚,那令牌咻的一聲就朝着那副將射去。
那副將嚇得慌忙去躲,離得太近他來不及去拿自己的佩劍,他功夫也不低,可在長公主面前,卻還是那麼不堪一擊。
那令牌竟然就那樣“咄”的一聲刺進了他的肩頭,兇猛的力氣帶着他“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如果令牌長一些,足可以將他釘在地上。
長公主飛身上來,居高臨下地睥睨着他,目光中充滿了鄙夷和憎惡,“龐林,如果不是看在你跟着我南征北戰的份上,我必然會取你狗命!”
這時候高臺上已經傳來了劊子手的呼叫。
長公主便飛身上了高臺,那手執白綾的兩人已經將頭顱給兜起來,屍身上也已經蓋好了白綾。
蘭陵長公主想要去掀開看看,可血已經將白綾都浸透了,根本沒有辦法將白綾解開,她也只好作罷。
她甚至沒有勇氣去掀開那血糊糊的白綾,只好揮了揮手,沉重地道:“入殮吧。”
那邊將走未走的百姓們突然就崩潰了一樣,一個個伏地磕頭痛哭流涕,“郡主一路走好!”
“郡主安息……”
呼聲此起彼伏,一時間悲痛的哭聲響徹雲霄。
蘭陵長公主被這情景刺激着,幾乎也不能自已,她心裡還有事情,立刻就回頭去看那荀婆子,她的隨從已經很有眼力見的將那婆子給看管起來了。
她得回去好好問問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一聲令下,就有人快馬加鞭去宮裡彙報,犯人已經行刑完畢。
這時候人羣突然就如潮水一般退開,一羣身穿白衣的人從人羣中緩緩而來,他們手裡拿着什麼東西,那些士兵們立刻就全神戒備,想要阻擋他們。
蘭陵長公主卻一揮手,讓他們不必緊張,沈明珠已經被斬首,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那些人到了近前,爲首的是沈明堂和文鬆之,他們面無表情,似乎悲傷已經不能形容他們的心情,他們就好像行屍走肉一樣,步伐機械。
沈明堂到了長公主跟前,行禮,“既然已經行刑完畢,我們需要將明珠帶走。”
長公主猶豫了一下,她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頓了頓還是道:“需要等陛下旨意。”
沈明堂慘笑,“人死燈滅,還有什麼旨意呢?難道怕已經身首異處的她再活過來不成?”
長公主便無言以對。
沈明堂繼續道:“我妹妹有遺言,她不想軀體不完整的去陰曹地府,要在勾魂判官來的時候見她的身體化成一個整體。”
他也不在請長公主同意,而是一揮手,一羣白衣人就開始有條不紊地往臺上去,他們手裡一人抱着一根木棍,走上了高臺將木棍在白綾包裹的屍身上放下。
很快就將屍身壘在了一片木棍牀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