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傾墨將齊傾人的自腰間拿開,緊緊握在一起,看上去好一派姐妹情深:“多謝長姐關心,城南妙手先生的醫術極好,無需三日妹妹便可復原的,姐姐不必掛心。”
“如此,甚好。”齊傾人已經氣得胸口發堵,卻不得不溫聲軟語。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賤人是怎麼知道城南妙手先生的,看來有些人要好好查查了!
“還請姐姐替四姐也好生看看,那碧兒好狠的手段。”齊傾墨說着拍了拍胸口,似乎心有餘悸的樣子,實則是自己一雙手快被齊傾人的指甲掐去一塊肉了。
“來人,將這個丫頭拖出去趕出相府!”齊治何嘗不知這兩人是在惺惺作態,這府中之事他雖然不怎麼管,卻並非完全不知情。狐疑地看了一眼一直無能懦弱的齊傾墨同,吩咐人進來將碧兒拖出去,一直聽到她哭鬧的聲音漸漸遠去。
齊治皺了皺眉,看見跪在一邊不知所措的齊傾月越發心煩,口氣略重:“你也下去!治下不利,閉門思過!”
齊傾月早已嚇得發抖,腿腳都軟了,完全不明白今日之事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冷流順着臉頰流下來,衝花了妝容,叩了個頭連忙退出去,連看一眼屋中衆人的勇氣都沒有。
看到齊傾月這副無能樣,齊傾墨眼中的無情更深刻。這種人也只會欺軟怕惡,在曾經善良的自己面前,她是何等的囂張跋扈!
突然感覺有人在審視自己,那種被人上下打量的感覺令她極不舒服,轉過頭去看,卻正好對上蕭天離探究的目光。
前世她只知道自己大姐最後嫁入了三皇子府,與他也不過幾面之交,連一句話也不曾說上過。只是偶爾聽人說起他的風流趣事,比如宿醉在青樓誤了早朝,又比如與府上姬妾捉迷藏卻摸到了誰家的大家閨秀,諸如此類的荒唐事不勝枚舉。
但是這樣一個人,他生得眉目入畫,墨發隨意束在腦後,一管玉簪穿過,長眉斜挑,與微微上挑的鳳眼一同飛起幾分邪氣,紅脣若點朱,歪着嘴笑得肆意輕挑,總帶着幾分促狹,一雙深得不見底的眸子如一潭湖水,誘人想追逐裡面到底藏了什麼。
只是,齊傾墨看到的只不過是一副好看的皮相,不能再令她動心。當初太子,何嘗不是一副好皮囊?
蕭天離很敏銳地察覺到齊傾墨眼中的死寂,那種死寂如同死人一般,他曾經感同身受。所以,他突然來了興致:“如此說來,七小姐三日後也要進宮了?以前從未見過七小姐,看來本王要呼朋喚友去宮中,只爲一賭七小姐芳容了。”
此話一出,齊傾人與齊治臉上都僵住。
齊傾墨微微一愣,擡眼又看了蕭天離一眼,他笑得乾淨無暇,很難想象這會是個風流王爺的笑容。
“既然齊大人府中有事,本王也不好再逗留,就此告辭。”蕭天離站起身撫了撫袍子,悠然說道。
“看天色也到了晚膳時分,三皇子不如用過晚膳再走?”齊傾人一聽蕭天離要走,連忙放了齊傾墨,挽留着蕭天離。
蕭天離看了看齊傾墨,她此時倒安靜得像不存在一般,目光閃了幾閃不知在想什麼,只說還另有他事,三日後宮中再見也是一樣。
送走蕭天離,齊傾墨很是淡然地看着眼前臉色陰沉的長姐,等待接下來馬上要發生的疾風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