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月的語氣溫柔,看着問情,她臉上掛着溫柔的笑容。
這個女子,是她帶出來的,所以她希望她能得到幸福,至少要比自己簡單一些纔好。
“王妃……爲何要對問情好?問情明明背叛了您。”
“因爲你做的一切是爲了白零啊。白零是我的下屬,所以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對你也好,對白零也好。我想過也許你會犯錯,卻沒想到,你犯了最不能原諒的錯誤。”白琉月嘆息。
“是問情的錯。”
“不,是我的錯。罷了,問情,我今日來,只是希望你不會自己鑽牛角尖罷了。若是我不來的話,你是不是要一直自己對弈?是不是要一直愧疚?”白琉月看着問情,詢問道。
問情低頭不語。
“我還有許些事情要做,不能在此處多留,便先離開了。不過問情,我希望我說的話,你都聽進去了。”說着,白琉月沒等問情回答自己,就離開了。
白琉月走後,問情看着這棋盤,在看到白琉月走的棋子棋路之後,終於大哭了起來。
白琉月走的棋子,每一步都雜亂無章,但是這看似雜亂無章的背後,卻是將黑色棋子都引入了生路。
隨意走哪一步,黑色棋子都有無限的可能性。
問情長在留情閣,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般對她好的人。
張臨溪也好,白琉月也好,都不曾求過回報。這些人都很聰明,能看出她的小心思,但是卻都不曾說過什麼,反倒是很縱容自己。
是否,是老天爺看她可憐,所以纔會讓這兩個人到這裡?
問情忽然有些好奇。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因爲,她已經將這兩個人都傷害了。
不管是張臨溪也好,還是白琉月也好,都不會再管着她了吧。她依舊是留情閣的那個問情。
這個名字,是鏡公子給她起的。在她成爲頭牌之後,這個男人只說了一句問世間情爲何物,而後,取問情二字給她。
也一如他所給的名字一樣,她一直在尋着感情,幾乎絕望。
她也一直孤身一人。
問情心想着,忽然笑了起來。若是這些想法讓她知道的話,一定又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了吧?
總有一日會有我愛也愛我的人?那種美好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到來。
從問情這裡出來,白琉月整個人都是憔悴的!
問情的態度,感染的她也鬱悶了不少。而最讓人鬱悶的是,明天是她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明天還是不能讓那藥奴答應她的要求,火蓮花也好,還是藥蓮也好,基本就和她說再見了!
想到這裡,白琉月纔是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本指望着能多製造一些改造版的還魂丹呢!至少試着讓夜無珏的情蠱能緩解發作!
之前對這個計劃本是隨意的,但是知道夜無珏的病之後,就是勢在必行了。實在不成,乾脆的和夜無珏商量一下,宰了辰月神醫算了。
反正,殺人越貨這事兒,她也不是沒幹過。
爲了夜無珏的話,再做一次,也無妨啊。
白琉月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往王府走去。
然而,當到了王府門口,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古道桃花,男子坐在桃花樹下品酒。本不是桃花盛開的季節,也不知,他從哪裡得來了這樣的奇異桃花。
男子紫色衣襬落在地上,看上去很是隨意鬆散。銀色長髮垂散,神秘而又迷人。他眉宇之間一派平淡,雙眸雖美,卻空洞的嚇人。
當白琉月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四周空曠的嚇人,唯獨這一株桃花,看上去那樣好看。
“這是……哪裡?”白琉月不解的看着周圍,再看看鳳離火,皺起了眉頭:“你把我帶過來的?”
“這裡叫做桃花陣,是古人制作,我前些日子得了這個地方,今日正好用上。”
“你是有多無聊?”白琉月嫌棄的看着男子。
“正因爲無聊,所以纔會將你帶來啊。”鳳離火淡淡的說道。
“神棍!這到底是哪裡?”白琉月惱了。忽然被帶到莫名其妙的地方,簡直是無法忍!
“我說過了,這是陣法之中。”鳳離火很是淡定。
“你想做什麼?”白琉月認了,因爲鳳離火這人,根本沒常識,他想做什麼便會做。
“有事相求。”鳳離火看着女子,語氣也就是那樣,甚至讓白琉月有種他在逗她的感覺!但是,鳳離火的話,應該不會開玩笑纔對。
這人,比她更忙,不會有時間拿着陣法來,只爲了開玩笑。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你不是神棍嗎?不是無所不能嗎?”白琉月嘲諷。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無所不能。縱然是我,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你都做不到,難道我就能了?”白琉月白了他一眼,雖然自己也不想承認,但是。鳳離火的確比自己有能耐!他都做不到,自己怎麼可能做得到啊!
“你的命格不在此處,也只有你能做得到。”鳳離火給了她答案。
“什麼意思?”
“藥奴。”鳳離火繼續道。
“這和藥奴有什麼關係?”白琉月這下是真的火了。
這人就不會一下子把話說明白嗎?
“你可知,爲何我會告訴你關於藥奴的事情?”鳳離火看着白琉月,換了個方式問道。
“不是因爲太子嗎?”白琉月疑惑。
“那只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我希望你能幫我改變他。”鳳離火說起這事兒,眉頭皺起來了。不過,眸子依舊空洞:“這個人實在是太愛逃避了,我在想,或許遇到你,會有不同的機遇吧。那個人也好,我也好。你的命格不在此處,或許,能讓他變得好些。”
“爲什麼要幫他?”白琉月不解。
“因爲他是我師弟啊。”
“哈?那這麼說,他和辰月是同一師門?一個師門的師兄弟,怎麼他做了藥奴?”白琉月有些跟不上這人的思路了。
“同門?並非如此,只有藥奴才是我的師弟。”鳳離火很淡定的說道。
“你特麼在逗我?”白琉月爆了粗口。鳳離火和辰月不是師兄弟的嗎?怎麼又換做了藥奴?
見白琉月生氣鳳離火只好解釋道:“我與藥奴,纔是師兄弟,而辰月,也是藥奴。”
神醫是個精分!
白琉月整個人都不好了。感情她這些天一直都在勸說誘導的人,其實就是辰月神醫嗎?
“辰月是藥奴的副人格。藥奴他纔是主人格。”鳳離火似乎嫌棄白琉月受到的刺激不夠,繼續說道。
“哈?”白琉月震驚了。
“藥奴本性純良,又不喜歡見人。在師門裡因爲師傅的關係,受了很大的刺激,變成了現在那樣。我們都很希望他能改變一下,但是似乎這是天定下的一般,他一直都是如此。甚至,還出現了辰月這個人格。”鳳離火有些頭疼的說道。
“也就是說,藥奴才是神醫,而辰月,不過是他的一個人格?”白琉月壓住震驚,問道。
“正是如此。所以,我纔會告訴你,讓你取得他的信任。”
“呵!他簡直就是個孩子,還是個熊孩子!不管我說什麼,他都不願意把藥蓮和藥蓮蓮子給我!說是他會生氣。”白琉月怒道。不過,瞬間也豁然開朗了。
原來,他所謂的他離不開辰月,是因爲他們本就是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