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宮男一笑道:“奴才有事,先退了。”
“別走呀,你們要去哪兒?”女王追在後面喊,看他們跑得沒了影,自己嘟着嘴回來。
把盆的蓋子揭了開來,拎了塊骨頭,瞧了瞧,然後啃了幾口,雲若水剛要上前攔,卻發現那盆很乾淨,裡面都是帶肉的骨頭,顯然是新燉的,看樣子香的很。還有幾個雪白的饅頭。
女王又啃了兩口,拿着骨頭往外走:“不好玩,他們好笨哦,我們走吧。”
雲若水瞧着女王的背影,眼睛轉了轉,裡面有了笑意。
走到院外,女王看着雲若水:“我們一會兒再來訓練他們跑跳,你說如何?”
雲若水點頭。
不過,隨後發生的事情,打亂了她們的計劃。
女王拉着雲若水回到房間,將宮男都哄了出去,然後抱出一張琴,看得出來那琴有些年歲了,但卻一塵不染,琴絃仍泛着幽幽的冷光。
女王獻寶一樣將它捧到雲若水面前:“你彈啊。”
雲若水依言彈了兩個簡單的曲子。
女王聽得入神,那一刻眼中的神情很是認真。
雲若水簡單地告訴她指法,與音階。
女王嬉笑着,伸手在琴絃上一陣亂撥,然後搖頭道:“怎麼不一樣?”
雲若水手把手的教她:“宮,商,角……抹,按,挑…”
女王依着自己又作了一遍,有些樣子了。
這時突然外面有人報:“宰相求見。”
女王騰地起身,將雲若水按下,然後自己坐在龍塌上,歪着身子:“快進。”
宰相進來,一些眼瞧見雲若水和那張琴。
女王跳下來抱着她的胳膊道:“姑姑,早上我說的可好?”
宰相點點頭,然後瞧着雲若水道:“哪來的琴?”
雲若水看向女王,女王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低着頭。
宰相拍拍她的手道:“乖,別怕,告訴我,哪裡來的?”
女王搖頭。
“小答應…”宰相高聲喊道。
從外面連洋滾帶爬進來一個宮男,跪在地上磕頭道:“大人有什麼吩咐。”
“琴哪裡來的?”
宮男瞧瞧也愣了:“奴才不知。”
宰相瞧向女王,女王一步步後退,坐回龍塌,低頭絞着自己的衣袖。
雲若水瞧着宰相可憎的臉孔,將心裡的火氣壓了壓,她現在相信那黑衣人多半是她派出去的,也不用什麼證據了。
她深吸了兩口氣,努力壓抑着要掐死她的衝動,天知道,從見到她第一面起,她忍得有多辛苦,如果不是看了師父給的書,她早不計後果了。
殺她一個省事,只是她一死,那手下的兵如何來收編,朝中還有誰是她的親信?會不會有人藉機生事?倒是須從長計議。
“侍衛進來。“宰相叫道。
進來十來個人,雲若水一瞧,蕭幕錦也在裡面。
“把教唆之人押下去,在屋子裡反省兩天。”宰相指着雲若水道。
“姑姑,讓她陪我玩吧。”女王叫道。
那侍衛看着宰相的臉色,將雲若水圍了起來。
“王上,姑姑不是同你講過,不許彈這些東西,會耽誤國事的。”宰相道。
“我就想玩。”女王瞧着她,很像個賭氣的孩子。
宰相愣了愣嘆口氣道:“哎,你大了,老臣管不了你了。”
女王忙擺手搖頭,臉上現了懼色。
“怎麼了?誰惹到我們宰相大人了?”一個優雅恬淡的聲音傳來,接着湘子葉一身白衣走了進來。
雲若水發現他同師弟一樣的喜好白衣。
“國師大人,怎麼如此隨便,又來寢宮?”宰相臉上還有慍色。
“來見你呀。”湘子葉淡淡地道。
“真的?見我怎麼不見你去宰相府?”
“您又幾時在府裡過?”
宰相突然笑了:“說吧,找我什麼事?”
湘子葉走到她身邊,攬上她的腰:“沒事,就是想看看你。”
“當真?”
“當然!”
“那你陪我去旁邊的花屋裡說會話如何?”宰相淡淡地道。
“我這兩天齋戒呢。”湘子葉掐了她腰一把。
女王悄悄來到雲若水身邊,將侍衛往邊上哄了哄。
“真的假的?怎麼你總齋戒?”宰相挑着眉毛,很不高興地樣子。
“不如這樣,你瞧這些小子哪個順得過眼兒,挑上一個,洗淨後,我給你送到花屋。”湘子葉有些*地道。
雲若水明白那宰相要做什麼了。可別選上蕭幕錦就好。
那宰相嘆了口氣,目光掃過那些侍衛:“你讓這些下等人來服…”突然她眼睛一亮,用手一指:“就他了。”
說完自己扭身走向旁邊的花形屋子。
而云若水心騰地提了起來,好不好的,她偏偏看上了蕭幕錦。
她偷眼看去,蕭幕錦已經握上了拳頭。
國師指着蕭幕錦道:“你同我來。”
雲若水下意識地去拉他,結果蕭幕錦邁步就跟上,雲若水手僵在半空中,火氣上來,她怎麼會眼睜睜地瞧着自己相公去服侍那個老女人。
女王拉住她,有些開心地道:“這下好了,快教我。”
雲若水怔怔地瞧着她,女王的笑有些硬:“怎麼了?不教了?”
雲若水隨後跟了出去,那湘子葉發現了停下了腳步:“怎麼了?”
蕭幕錦悶聲道:“你快回去,這麼多事?”
湘子葉的目光在兩人身上停了一下,然後道:“你們認識?”
雲若水剛要開口,蕭幕錦道:“這位官人上午要我服侍過她。”
湘子葉皺皺眉頭瞧向雲若水,雲若水臉一熱:“不是……”
“怎麼侍候得你,侍候不了宰相大人?我可是想去呢。”蕭幕錦繼續道。
“胡鬧。”湘子葉瞪了雲若水一眼。
雲若水退了下來:“你自己可要當心。”
蕭幕錦臉板得緊緊地:“是好事,當什麼心。”
雲若水擡起的手掌,慢慢落下,她應該相信他的,相信他能應付,而且他也是自信滿滿的樣子,不是嗎?
“走吧,最好別讓我看到你。”雲若水轉身回了樹屋。
女王正自己在那裡撥拉琴絃,長一聲,短一聲。侍衛早跑了出來,到蕭幕錦旁邊腳步都頓了頓,那意思很是不服。
蕭幕錦有些後悔,早知道,找個醜點的來扮,只是自己的易容水平與雲若水差的太遠,只能找些外形外貌差別不大的,將臉抹黑了些,沒想到因此引起了宰相的注意。】
湘子葉將他領到一溫泉處,瞧着蕭幕錦平靜地問:“你可是頭一次?要不要我找人來教你?”
蕭幕錦搖頭道:“謝大人,小人有過經驗。”
湘子葉有些不放心:“我瞧着你洗。”
“大人,全身都洗嗎?頭髮用洗嗎?”蕭幕錦挑着眉毛問。
湘子葉突然笑了:“你確定你真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