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水滿臉憧憬地表情,孃親真的厲害呀,換成自己是不行的。婚前的自己多麼魯莽,倒是現在的自己也是不成熟的。
終於她邊想邊妝扮好了自己,轉過屏風來的那一刻,將兩個男人唬得瞪大眼睛看她。
只是一雙大腿有些顯眼,她將葛布衣裙往下扯,但沒辦法完全蓋住腳。雲若水一瞧再加長些便好,其實也沒什麼問題,不禁期待起來。
第二天早上。
青風將戲班帶到了宮外,戲班的人從馬車上下來整理戲服道具。
人羣中的一男一女低頭很是本份地勞作,沒有任何人懷疑。
一會兒別人喊了聲:“老甲,將寶刀再看一遍,切不可有刃,到時候出了危險。”
蕭幕錦便應了一聲。
那個道:“紅兒,別忙了,歇會吧,不知怎的,今天我看你,我就累。”
這是副班主的聲音,雲若水不好意思地跑到她身前,恭敬地道:“斑主,何事吩咐?”
口音還差一點,雲若水忙咳了兩聲道:“受涼,聲音都有些變了。”
那副班主哪裡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也沒怪她,只是要她別太累。雲若水因爲興奮,倒是一點沒有覺得累。
在外面過了一個時辰,宮門開了,陸續有官員從裡面出來,大多數都是女人,男人倒成了缺貨。
終於人快盡了,青風才走出來,面上的表情很是沉鬱,但在看到戲班的這一刻,有所緩合。
走了過來,安排進入皇宮。
終於進來了,雲若水深吸了口氣,看見眼前的景物,她不由的微笑起來,瞧着這裡面的一草一木,很是喜歡,蕭幕錦不慌不忙地走在她身邊道:“這裡更像花園多些。”
“雲楚整個國家便是一個大花園。”雲若水點頭道。
其它人並不驚訝,而且一副輕車熟路的樣子,顯然是熟客了。
青風不着痕跡的走在他們身邊道:“今天你們要注意了,不止給女王表演,宰相和國師都在,切不可出錯。”
班主是一箇中年胖子,笑容可掬地走過來,連說了幾個是字。
雲若水瞧着整塊玉石鋪就的地面,還有每個細節處的設計,比如宮牆上種的花草,牆角處的像不經意,然而卻恰到好處的豎白條石,顯然很潔淨。
皇宮的大殿遙遙地看去,綠色的屋頂同樹木渾然一體,而木質的牆,也是如此的順眼。
終於到了後宮。
青風告訴所有人都低頭看着前面人的腳走路,切不可四下瞧。
不說還好。這一說,雲若水沒有四下瞧,但低着頭,眼睛卻在四處的巡視,偶爾看見幾個秀雅的男子端着什麼東西從旁邊走過,一陣香氣入鼻。
這些八成是宮男。
雲若水暗道看來這女王的生活同男人當王也沒什麼不同。
蕭幕錦顯然沒有錯過她的表情,輕輕地咳了一聲,扯回她的思路。
雲若水跟在隊伍的後面,進了後宮。
後宮除了寢宮還有書房以及女王平時娛樂的地方。
這是青風說給衆人聽的。
衆人很是奇怪青大人今天的表現。但兩個人顯然明白。細心記下了方位。
御前軍仔細檢查了每個人的身體,一個一個的放進去,眼瞧着要摸到雲若水的時候,青風道:“這人我來保,不要搜季。”
那御前軍倒給他面子,直接放她進了去,然後開始搜查道具。
進了屋子的雲若水發現,這個房間還真是大呀,用來唱戲都是太閒了。
只是主角們都沒來呢,只有幾個宮男在擺桌子,鋪戲臺。
瞧着他們時來愛理不理的,高傲的很。
雲若水瞧了兩眼,果真也是夠資格高傲的。
衆人將被剛纔的人搜查亂了的道具又重新整理一番,雲若水四處瞧着,那班主喊她:“紅兒,快些來幫忙,你今天怎麼了?心不在焉的樣子。”
雲若水忙過去往外面掏戲服。趁他不注意,又瞧個空,偷偷地溜到一邊,有圍縵擋着的地方,往外面瞧。
不一會兒,就看見有一羣人往這邊走來。
被簇擁的女子被一身大紅的錦袍,幾隻繡凰盤桓在身上,還有一隻斜着向上,伏在肩上,很有氣勢,頭上是鳳冠,面如白玉,眉黛目秀,這是女王嗎?哪裡看得出癡傻?倒是一個很靈秀的一個人物。
看着她的相貌,雲若水眼睛一酸,原來一切都是真的,這女子跟孃親長得如此想像。她當真要把她拉下王位嗎?
雲若水正想着,她身邊一個着官服的美婦同她說了句什麼,結果她好像沒反應過來,皺着眉,目光呆傻地瞧着那婦人,嘴半張,竟將手指伸到嘴裡咬了咬,像個三歲孩童。
接着她見到了湘子葉,他同女王說了句什麼,女王好像很開心地樣子,衝他拍手笑了。
再往回是幾個官袍在身的女子,有年長的也有年青了,很快便進了屋。
屋子裡的青風頭頭迎了出去,在門口跪下迎接,戲班的人也有樣學樣,她悄悄地溜了過來,蹲跪在地。
那女王的聲音有些憨:“都起來吧,跪着怎麼給我唱戲呀,快起來。”
說完自己坐在了上首,一一打量下面的人。
衆人起身,衆官落座。
青風走到女王近前,彎腰地捧上戲摺子,讓她點,結果女王翻看了幾下,眉頭皺了起來,看着身邊的美婦道:“姑姑,你點。我不會。”
旁邊的美婦一笑。
青風聲音有些大地道:“宰相大人,請代王點戲。”
美婦瞧了他一眼:“青大人,今天怎麼這麼大聲,看來真是氣貫長虹,寶刀不老啊,女王讓您去清匪算是找對人了。”
青風不慍不火地道:“便是寶刀老了,臣也會誓死保衛雲楚疆土。”
“好個忠心可嘉的青大人,既然很快就要出征了,今天您也陪着王看戲,這些小事讓別人忙活就好了。”美婦道。
旁邊的女王嗯嗯地點頭:“好好,你坐,青大人。”
青風謝恩之後陪在女王下首,雲若水在戲臺後面聽得真切,原來這美婦就是宰相,那天在車上見過的女人?
坐在宰相旁邊的是湘子葉,雲若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沒法不溫柔,她嘴角含笑地瞧着他,現在看來,他果真不是師弟,那慵懶又不怒自威的氣度,沒有志得意滿多年是做不到的。
“那個真的不是你師弟?”旁邊的蕭幕錦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昨天晚上她提過的人物,他怎麼會不留心?
雲若水搖頭:“就是長的一樣。這人年令比師弟得大二十歲。”
“你們倆在嘀咕什麼?皇家天顏也是能讓你們評論的?”旁邊一個宮男板着臉道,聲音有些大,宰相皺着眉頭看向這邊:“內庭官,什麼事如此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