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勝雪也不惱繼續問蕭幕錦:“你可知?”
“我當然知。”
“什麼?”
“不說。”
衣勝雪伸手一掌,蕭幕錦一擡手,一聲巨響後兩條人影散開,接着又聚到一處,打鬥聲響起,龍逸飛和雲若水繼續往前走,猶如未聞,這樣的情況一天發生一次是少的。
不過也虧他們一天天打打鬧鬧,將雲若水思念、自責的心思沖淡了不少。
見雲若水沒了影,衣勝雪住了手,蕭幕錦也收了式道:“你功夫最近倒長勁了。”
衣勝雪淡淡地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我明白你的意思。很可惜她未必懂。”蕭幕錦說完便往前跟了上去。
“她懂不懂沒關係,我只是不想看見她憂傷。”衣勝雪走在他身邊道。
“酸!”蕭幕錦冷冷地道。
“要不這事你來做?”
嗖地一下,蕭幕錦的人影不見了。
“說說而已,用得着逃得這樣快嗎?”衣勝雪挑挑俊眉,攏了攏黑亮的及腰長髮,眸子裡的紫色越來越濃,如玉的臉上現了笑意:這個冰冷的傢伙,當真有趣,不像非兒那傢伙,老叫自己姐姐,氣自己。
雲若水隨意走着,見衣蕭二人還沒上來,不禁納悶,今天他們打的時間還真長。
走着,突然聽到宮務府的院子裡傳出很熱鬧的聲音,這裡,她以前爲了熟悉皇宮地形來過一次,因離自己的寢宮最遠,她每次便是散步也走不到這裡來。
今天這裡有什麼事嗎?沒聽到大臣們作什麼特別的報告呀。
她阻止了門口官員的通報,悄悄地進了院子。
龍逸飛跟在她身後:“當真要進去嗎?”
“不能進嗎?”雲若水瞧着欲言又止地龍逸飛道。
她覺得很奇怪,爲什麼現在看見龍逸飛再不覺得他與相公相像呢?
以前的自己竟然沒分出來。
龍逸飛搖頭。
她過了影壁,看見宮務府的大院子裡滿滿的全是人!男人!年輕的男人!統一的服裝,能有三百多人的樣子,宮務府的一個小官員正在喊着站好站好,但是這些人好像找不到自己位置似的,左右的來回移動,瞧着看着。
突然有人瞧見雲若水,雲若水一身便裝,只是輕靈的小仙子形象,所以這些人並不知她是王上,哇了一聲,眼睛全看向她。
雲若水皺了皺眉,她並不是一個特別遵禮守教之人,但不知爲何,看見他們的目光心裡很不快。
宮務府的主要官員正在用餐,偏偏的這個小官未見過雲若水,所以他也湊了上來:“你是哪位大人?”
龍逸飛好像要存心看熱鬧,所以他面帶微笑,也不說話。
雲若水瞧着這麼多男人,難道這是蕭幕錦訓練的宮內侍衛,但瞧他們的數量不對,而且有的人身材比自己還纖弱,怎麼瞧也不像會武功的樣子。
“小姑娘,你到底是什麼人?可知這是宮務重地,怎的隨便進來?”小官員瞧着雲若水態度倒還好,因爲他知道這個皇宮裡的女人都是惹不得的。便不是王上也是她親近的人。
“你們在做什麼?”雲若水淡淡地開了口,但聲音語調讓人不敢忽視,那小官員乖乖地答道:“這是爲王上選的男妃,我正要訓練他們站姿。明天我們初選,今天先訓練一下。”
男妃?她記起了,前兩日爹爹告訴過自己,各地送選的人已到了宮中,她只當選宮男,便沒怎麼往心裡去,現在看來,不僅是選宮男那麼簡單。
雲若水瞧了兩眼,往後躲了躲,怎的她覺得這些男人身上都有污濁之氣呢?不似蕭的香氣也罷了,至少也應該像師弟和非兒一樣清爽吧。
雲若水又瞧着他們眼睛裡的愛慕驚豔的光,心裡一堵,對那個小官道:“告訴宮務總長,這些人全部打回原藉。”
說完轉身,一直板着臉孔的龍逸飛突然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跟在雲若水身邊往外走。
那個宮務小官目瞪口呆,便是他再遲鈍,這樣的氣勢,這樣的語氣,還能是誰?
雲若水走出院子,就聽見裡面傳出一陣哀嘆聲。
得跟爹爹商量一下,不用宮男用宮女可好。
“爲什麼都打回?”龍逸飛不知死活的問。
雲若水沒吱聲,氣哼哼地往回走,事實上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生氣,只是一聽到男妃的字眼,她從心裡往外的不舒服。
“王上,我瞧着裡面也有極好的人物,再重選還得些時日,不如你再好好瞧瞧。”龍逸飛繼續道。
雲若水加快了腳步。
“他們都是各官員的子侄,如此無緣由的退回,是不是會打擊一大片?不知道的以爲您要求太高,瞧他們不上眼,嫌棄他們長的不好,味道臭呢。”
“就是臭嘛!”雲若水突然道。
“你嫌他們臭,便告訴他們好好洗洗,熏熏香便是了。”
“怎麼,你很希望我選男妃嗎?”雲若水停了腳步,一雙美眸定定地瞧着他。
龍逸飛臉上神情正經起來,低聲道:“我自然不願意,你是知道的。衣勝雪和蕭幕錦也是不願意的。弟弟更是一樣。”
恢復神智的雲若水終於意識到自己問題的唐突,臉一紅,與此同時她發現自己剛纔生氣的真正緣故,不爲他們香臭,只是不願意聽到男妃的字樣。
可是剛纔這樣問非兒,他那樣的明確回答,自己還能繼續裝傻,享受他們的*愛,卻又固守着自己對相公的承諾?
雲若水突然覺得心煩意亂,她不想再想這個問題。便鬱郁地回到寢宮,躺在了那張大大的龍塌上,盯着*頂,幽幽地嘆了口氣。
“水兒,我聽不得你嘆氣,你想要什麼,告訴我?”她身邊突然響起衣勝雪清越的聲音。
“爲何不言不語就進來?”雲若水瞧着他生氣地道:“爲何不敲門?不當我是王也罷了,你當不當我是一個女人?”
衣勝雪被罵得很委屈,但仍努力平和地同她解釋:“我敲了門的,但是半天沒回音,怕你出事,才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