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色大理石鋪就的走道,兩個人由遠及近。
待走至宵殿前,兩人停下,守衛一見,忙跪於地,“見過皇上!”
來的,正是當朝皇上與他身邊的貼身宦官小林子,“嗯!起來吧!”擺了擺手,“朕要進去瞧瞧!”
“皇上,您多帶些人進去罷,小的,恐那瘋女人傷了皇上!”小林子一聽皇上不欲帶他進去,忙勸阻。
皇上瞟了他一眼,小林子一驚,忙低下頭去,不敢再說話。
“所有一切的源頭,就在於此。朕,要親自去問,無需旁人在場!”皇上背手,“開門!”
守衛又跪於地,慌道,“皇上,老佛爺說了……”
皇上眉頭一豎,“朕說的話聽不得?”嘴邊卻是笑。
那些守衛冷汗直冒,“不敢!”忙起身開了門。
皇上倒不怕木慎兒知道,他裝糊塗那麼多年,如今,怕是不能再置之不理了!
門打開,一股濃重久未流通的氣息撲面而來,夾雜着些許的腐敗之氣。皇上擰了眉,舉步往裡走去。
推開厚重的木門,他環視一圈。
現下是白天,裡頭,卻顯的有些陰暗,森森的冷氣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他冷哼一聲,毫不遲疑地往裡頭走去。
大廳的角落裡,一個縫頭垢面的女人被鎖鏈鎖着。女人坐在地上,身上的華服已經破舊不堪。
走近了,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面而來。
他擰眉,厭惡地看着那女人。“上官寧!”喚她的名字,她卻絲毫沒有反應,徑自傻笑着,扣着地面,時不時動動鎖鏈,“塵哥哥,你聽聽,這鈴鐺的聲音好聽麼?塵哥哥!”
他知道她口中的塵哥哥是誰,藍塵,藍家如今的當家。但他,自兩個兒子長大成人後,未再有管什麼事。
“藍塵已經成親成子了!”他冷笑,嘲諷道,“你還在奢望什麼呢?上官寧,你連孩子都替那皇老兒生了,你以爲,藍塵還望回頭來找你麼?”
上官寧一滯,終於有了些反應,她緩緩地擡頭,死灰的眼轉了許久,才聚焦在站在她面前的皇上身上。
“告訴朕,你的孩子去哪裡了?”冷冷看着上官寧。
上官寧卻突然起身,扭曲着臉衝向他。皇上連退幾步,皺眉看着眼前突然發瘋的女人。
“還我塵哥哥來……還我塵哥哥來……你怎麼不去死,怎麼不去死,塵哥哥是我的,我的……”鎖鏈制住了她的腳步,“叮叮……”鎖鏈在她劇烈的動作下發出刺耳的聲響。
“告訴朕,你的孩子是誰,朕就把他賜給你!”皇上甩了甩袖子。
上官寧卻徑自尖叫着,張牙舞爪地幾次想衝上來。
“若是能問的出來,哀家就不必大費周章,換了俞家三小姐了!”木慎兒的聲音自他後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