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俞香來說,是一場極無聊的宴席。出席宴席的,不僅只有皇上木慎兒嬪妃公主,還有王爺,各個大臣的女兒們。
莫映在衆王爺之中,無疑是外貌最出衆的,得體的笑容,脫俗的氣質。不同的目光落在程香身上,鄙夷的、不屑的,不甘的……她只是靜望着前方,不知在想着什麼。
莫映不由心生憐惜,“若是不喜,便去散散心,嗯?”程香舒了口氣,點點頭。提裙往一邊走去。遠離了人羣,靜靜地坐在湖邊座上,恍惚地捂了捂肚子,她的肚子已經有些突起,裡面是她和他的孩子,可是……她還該留着它麼?咬了咬牙,忍下心中的痛意。
不知坐了多久,“草民藍煬,見過映王妃!”身後突來的聲音讓程香劇烈地一顫,她回頭看了看,轉了頭僵硬地看着前方,呼吸,卻是已亂。
“王妃可是覺得無趣?”藍煬自顧自地坐在她的身邊,打了個哈欠,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放在桌上攤開,裡面是一些宮廷點心。他得意地笑着,扔進一粒點心,“映王妃,可要吃些!”
程香劇烈地一顫,原已經鬆動的眸光開始漣漪起點點痛苦的悲光。她深吸了幾口氣,站起身來,走到湖邊。藍煬抱起紙包,走到她身側,又打了個吹欠,迷濛着眼放肆地盯着程香的臉側,“恕煬冒昧,王妃您,跟小魚兒真像。”
程香退了幾步,慌亂而期待地轉頭看着藍煬,痛楚在她的眼裡散開,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淚水順着她的臉滑落,藍煬斂了斂眉,爲心中莫名的疼痛。
她猛地搖頭,退了幾步,控述地看着藍煬。“映王妃,您……還好麼?”藍煬嚥下嘴裡的食物,擔憂地問道。
程香忽地上前,抓住藍煬的手,放在自己的腹上,希冀地看着藍煬。藍煬怔了怔,她的肚子……腦裡閃過什麼,來不及抓住,“你幹嘛……”俞香不知從哪裡衝了出來,氣沖沖地推開程香。
程香退了幾步,後腳一空,她的眼一灰,看着藍煬慌亂地看着俞香似是要解釋。她苦笑,閉上眼睛,“嗵……”程香掉入水中,她沒有掙扎,任由那冰涼的水將自己包圍,她心死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寫,有誰來證明……她的身份……煬呵…心若不相通,一切皆是枉然。
她於冰冷的水中睜開眼睛,肺裡的空氣一點一點地散去,她的意識開始恍惚,模糊之間,似乎看見藍煬驚慌恐懼地向着她游過來,她扯了扯嘴角,呵……無力地閉上眼睛,身體在往下沉,腰間一緊,藍煬抱住了她,急切地吻上她的脣,度氣給她。
程香被動地接受着自他嘴裡來的空氣,不情願地睜開眼睛,手動了動,環住了藍煬的腰,絕望地迴應着他。藍煬怔了怔,原只是想度氣給她,將她托出水面,許是她的悲傷觸動了他,又許是她的迴應讓他心動……鬼使神差的,他扣住她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兩人再喘息不過來,藍煬才把她托出水面,緊緊地抱在懷裡,他迷惑地望着岸上泣不成聲的俞香,又看着縮在他懷中閉着眼靜靜的俞香,有種……不願放開懷中人的衝動。他想要懷中的人……這樣的想法讓他劇烈地一顫,呼吸微的急促。湖邊已經聚集了好多人,藍煬抱着程香向着岸邊游去。
懷裡的程香緊緊地揪着他的衣襟,緊閉的眉眼痛苦地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