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煬擡起頭,疑惑地看向那座轎子,不自覺捂上了心口,擰了擰眉。“怎麼了?”身旁的俞香緊張地扶住他。藍煬定了定神,再度靠向一旁的俞香,“沒事兒……就是累了……看什麼新娘子,蓋着頭,什麼也看不到!咱們回去吧!”
俞香擡起頭,笑望着那座轎子愈行愈遠,半晌,低頭柔笑道,“好!”
俞誠安站在俞傅的身旁,嘆氣,“湘兒終是有了個好歸宿,躲了這麼多年,還擔心着她今後該如何過。還好老佛爺主意好,昭了程家的冤,又給湘兒賜了門好親事!”俞傅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便往裡頭走去。上官如兒也忙跟進去,她心裡明白,雖說是嫁給了王府,但湘兒一個孤女,頂着那樣的身份,不能言不能寫,怕是會受欺負!
俞誠安何嘗不明白,從小這俞湘都是藏在深院裡頭的,他也早已經做好了養這個妹妹一輩子子的準備。他的親妹妹俞香並不知道俞湘的存在,應該說,俞府知道俞湘存在的人,幾乎沒有幾個。這下……他又深嘆了口氣。跟着進去招待來的賓客。
藍煬和俞香跟父母道了別,便往藍府回了。
花轎一路吹吹打打,扔着糖果,也圖一道喜慶。瑣納聲,鞭炮聲一路。
藍煬和俞香手牽着手,跟在沾喜氣的人羣之中。走路是俞香要求的,說是他躺地久了,該多走些路。坳不過俞香,藍煬只得委委曲曲地跟着俞香追婚轎。只是一路走着,藍煬總覺有些心神不寧,望着前頭的喜轎,一絲絲的痛楚在心裡泛開來。
俞香發覺了不對勁,突地止了腳步,笑道,“煬,是不是累了,那咱們就不去看拜堂了,直接回家去罷!”藍煬笑捏了捏她的鼻子,“傻丫頭,沒關係,你想看便去看罷!”
“不嘛!你累了,那咱們就回去!”她有些慌亂。藍煬寵膩地將她抱進懷裡,連聲道,“好好好,咱們回去!”
兩人又手牽手出了人羣,尋到一直在外頭跟着的自家的馬車。藍煬扶了俞香進去,在邁進馬車之前,他又擰了眉,看着那遠去的花轎,心底的悲傷,碎成一片。到了馬車裡頭,他枕在俞香的肩頭,有些不解於今天的不對勁。
回到家,藍煬和俞香躺在牀上。身邊的俞香緊握着他的手,已經睡着了。他卻輾轉反側,幹瞪着帳子睡不着。
木慎兒留了他們在宮中住了好些日子才讓他們回了家,那時候,他早已經聽說了程香和映王爺的事情。是什麼時候起,總覺心中少了點什麼。轉過身,看着身側的俞香,半晌,低頭在她脣上印下一吻。從懷中掏出一管子,在俞香的鼻下掃了掃。一小會兒過去,他推了推俞香,沒動靜,這才掙開俞香的手,起身穿上衣服,往外頭去。
美人樓……
“喲……三爺今兒個怎麼有空到我這來了!”芙蓮嬌笑着到他身邊坐下,替他倒了杯茶。
“你……去查查……程香這個人!”藍煬心不在焉地扣着桌子,“程家那年,據說是未留一個活口的,怎麼會突地多出一個存活的女兒來!”
芙蓮笑開,“程香,就是今日與門滿京城的莫映王爺成親的那啞女吧!”
——瑣吶吹裂了心,喜紅似血,疑爲爲我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