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秉燭徹談,皇帝對自己流落在民間的兒子也是徹底的有了一番瞭解。
安平王父子三人皆是守在了帳篷外面,再面對着眼前的皇帝帶着太子已經走了出來,安平王率先的朝着皇帝走了過去:“陛下?”
“安平王,這件事情辛苦你了。”
對於安平王尋回了太子,皇帝也是滿意的,如今面對着安平王更是嘉獎道:“明日的狩獵大會,你可是功臣。”
“陛下過譽了。”
安平王爺鞠躬謝禮:“能夠爲陛下分憂,實乃臣之幸事。”
“好,好啊,朕有安平王一忠臣,也是朕跟這個王朝的幸事。”
皇帝樂呵呵的朝着安平王看了一眼又道:“時辰不早,咱們君臣就在明日的狩獵大會上見了,安平王。”
“臣恭送陛下。”
安平王連帶着顧白還有顧長亓一起送走了皇帝,這會兒的太子這才把視線放在了這三個人的身上。
“安平王,有些事情,我們還需要商量一下。”
“是,太子。”
安平王面對着眼前的太子殿下看了一眼,又是朝着顧長亓看了過去:“長亓,你跟顧白就先回去,明天還有的忙呢。”
“是,義父。”
顧長亓跟顧白很快的告退。
回到帳篷內,宋寶兒已經睡下,顧長亓愛憐的在宋寶兒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吻,隨即又想到明天的狩獵,他掀開簾子重新的走了出去,倒是碰到了守夜的柳月。
“姑爺,您這麼晚了還要出去嗎?”
“顧好你家公主,明天守着她在帳篷裡待着。”
柳月沒來得及細問,在看着顧長亓又再一次快步朝着遠處走去,柳月皺了皺眉頭,還是快步朝着宋寶兒的營子裡走了進去。
“哥,你來了。”
顧白一直都沒睡,原本他還以爲自家大哥會來這邊是開玩笑的,可如今看着他出現,顧白拿過了披風走了過去,看着顧長亓又道:“如今皇上跟太子相認,哥,你說二皇子那邊會不會如今已經知曉?”
“這個問題並不重要。”
顧長亓擔心的可不是這個問題,他朝着顧白看了幾眼又道:“明天我會一對兵馬跟在太子身後,你跟我也必須要守在太子身邊。”
如今朝中的局勢早就已經偏向了二皇子那邊,尤其是顧相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想要趁着這次狩獵大會結束後,擁立二皇子爲太子。
現在太子貿然間出現在這裡,顧相那邊要是知道消息,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太子。
他們如今要做的就是保護好太子的安全。
“我知道了。”
顧白看着顧長亓這幅認真的模樣點了點頭,他朝着眼前的顧長亓看了過去,如今面對着自家哥哥又道:“哥,按照你這麼說,明天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嗎?”
顧長亓點點頭,他們如今按照聖上的要求把太子找回來,早就是已經擋了很多人的路了,如今在看着自家的弟弟,這才又道:“明天務必做好萬全準備。”
氣氛有些緊張,顧白在聽到自家大哥所說的這番話時,也是十分認真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窗外的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號角聲音響起,顧長亓等人隨着太子出現在了衆人的眼裡。
“這,這不是先皇后?”
“你糊塗了,先皇后早就已經仙逝了,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坐在椅子上的皇帝看着自己的太子笑了笑,如今又見底下的人衆說紛紛,這才又道:“愛卿們稍安勿躁。”
“陛下,不知這位是?”
顧相底下的史官朝着陛下開口詢問着,又見安平王身邊的男子真的跟先皇后太過相似,衆人更是疑惑的不行。
“衆位愛卿也應該已經看出來了,眼前這位長得與先皇后相似的男子,正是朕流落在民間十幾載的太子殿下。”
各個官員隨着皇帝的這句話出口,皆是紛紛議論了起來,尤其是坐在皇帝左下角的二皇子,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想也不想的直接把視線朝着安平王身邊的男子看了過去。
“父皇,這是我大哥?”
皇帝樂呵呵的點頭,二皇子臉色一僵正要說些什麼,卻余光中瞥見自己外公對着自己搖搖頭,二皇子抿脣強扯出了一抹笑意:“那就祝賀父皇找回大哥了。”
“行了,太子已經找回,如今這場狩獵大會也是能夠好好的舉行了。”
衆人就等着這句話出來,在聽到皇帝的話出口,二皇子一行人連同顧長亓在內的太子,還有宋玉等人皆是翻身上馬。
“二皇子,聽說今年的大會獎勵豐厚,待會兒我們可得要各憑本事了。”
說話的人乃是顧相家的孫子,二皇子的表弟顧千航。
“千航,誰不知道上次的狩獵大會還是二皇子心善讓給了你,你才拔得頭籌,如今這次嘛,我看還是各憑本事吧。”
“各憑本事就各憑本事,我還不信了,這次出手,我會比不過二皇子!”
顧千航一夾馬肚快速的駕馬跑了出去,倒是顧長亓看着二皇子那行人很快的跑了出去,他朝着太子看了一眼,這才又道:“太子,請吧。”
太子也沒客氣,這次是他第一次參與狩獵大會,如今他也明白這次的機會必須讓要讓自己拔得頭籌,纔好讓他們看看他這個太子到底能不能夠擔當的起。
馬蹄聲的響聲不絕於耳,這會兒在帳篷裡坐着休息的宋寶兒聽到這些聲音更是十分的好奇,可偏偏顧長亓不許自己出去,還派了柳月守在這裡看着自己。
“公主,我知道你好奇,可姑爺也已經吩咐了不許讓你出去,更何況如今就連王妃都讓我守着你,你應該知道的。”
宋寶兒知道,可卻是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朝着柳月看了過去忍不住的又道:“我不出去看他們狩獵,孃親那邊總該讓我過去吧?”
“去王妃那邊自然是可以的。”
柳月笑了笑,面對着宋寶兒又道:“公主是現在要過去了嗎?待奴婢給您拿好披風。”
她急急忙忙的朝着衣架上走了過去,而此刻的宋寶兒朝着等在原地,還沒等柳月拿來披風,就看着簾子掀開,自家的孃親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娘,我正好想着去找你呢,你就過來了。”
宋寶兒笑眯眯的朝着自家母親走了過去,又見她臉色沉重的樣子,宋寶兒抿脣又道:“您這是怎麼了?”
“寶兒,今天你跟孃親在這裡乖乖的待着,可不許胡鬧。”
宋寶兒有些惴惴不安,她皺了皺眉頭:“娘,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今天我聽外面分外熱鬧,而且長亓好像也是格外的忙。”
“你們都先出去。”
平西王妃朝着自己手下的婢女們吩咐着,等帳篷內剩下了她們母女倆,平西王妃這才道:“寶兒,之前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現在孃親跟你說的話,你可要聽清楚了。”
她十分的認真,宋寶兒也是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點了點頭:“娘,您說着吧,我聽着呢。”
“皇上把太子給找回來了!”
平西王妃的話一出口,宋寶兒擡頭朝着孃親看了過去這才又道:“娘,這件事情千真萬確?”
平西王妃點了點頭,宋寶兒卻是有些魂遊天外,她隱隱約約想起了自己嫁給李彥良後,也是差不多這個時間,李彥良跟着二皇子一起出席了狩獵大會,而在大會上也是認回了太子,如今這些事情倒是還依舊發生了......
宋寶兒聯想到上輩子的走向,自從認回了太子,朝中二皇子那派就一直沒有消停過,後來更是趁機陷害了太子,以至於站在太子那邊的人都通通被連累,就連她們一家,自己的爹爹孃親哥哥,都通通是戴罪入獄。
“寶兒,你怎麼了?”
平西王妃皺眉伸手碰了碰自己女兒的手,面對着宋寶兒冰冷的體溫,她有些擔心道:“寶兒,你這是哪裡不舒服了?”
“娘,我沒事。”
宋寶兒搖頭,反手握住了孃親的手,看着她現在還好端端的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宋寶兒心裡的不安總算是消退了些許。
這輩子她能夠重新來過,肯定也能夠躲過上輩子那些不好的事情!
“我沒事,您放心。”
宋寶兒朝着母親笑了笑,隨即又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她朝着孃親看了過去又道:“只不過孃親,有件事情女兒必須懇求您答應我!”
她要改變走向,這次的狩獵大會,她就必須要參加。
“什麼事情?”
平西王妃一頭霧水,宋寶兒面對着孃親看了過去又道:“我想要出去參加狩獵大會。”
“不行!寶兒,你簡直胡鬧!”
宋寶兒看着自己孃親這幅認真嚴肅的樣子也不害怕,她知道自己孃親所做的這些事情是爲了自己好,可有些事情,她不參與進去,那些走向究竟會如何,誰都不知道。
“娘,我保證會好好的顧好自己,您別爲了我擔心了!”
宋寶兒撒嬌,她焦急卻是隻能夠先過自己孃親的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