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兒敢啊?”應莫幽從懷中掏出一把幾近透明的匕首,開始收拾起那兩條魚來。
我看着他的匕首問道:“既然你有匕首,那掉下來的時候爲什麼不刺在崖壁裡減輕下滑的速度呢?說不定那樣我們的傷就會輕點。”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傷口依然在隱隱作痛。
“這匕首的特點是輕盈,便於攜帶。我纔將它帶在身邊的。若是用它來刺堅硬的石壁,還要支撐我們兩人的體重,它早就斷了。”應莫幽邊說邊剔魚鱗。很快,魚鱗剔完了,他便用樹枝串起兩條魚,懸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我不再說話,兩眼直直盯着他手上的兩條魚。
很快,一股香味飄進了我的鼻腔。我嚥了咽口水:“好了麼?”
“差不多了。”他看了看手中烤好的魚,點點頭。
我作勢要上去搶。
“誒,等會兒。”他躲開了我的撲擊。
“爲什麼?難道你想獨吞嗎?”我雙手叉腰嘟着嘴說道。
應莫幽微微一笑:“魚剛考好的時候很燙,你不要太心急。”
我這才理解,於是坐下繼續等。
又過了片刻,只聽應莫幽說了聲“好了”,便將一條魚遞給了我。我接過魚,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好吃好吃!”我一邊啃着魚,一邊讚不絕口。很快消滅了手中的那條魚,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手指。這才發現應莫幽一直看着我吃,手裡的魚動都沒動。
我尷尬地一笑:“是不是吃得一點形象都沒有?”
繼而目光又落在他手中的魚上,探尋地望了他一眼:“你,吃不吃?”
他的脣角勾起了一抹笑,將魚遞給我:“我不餓,你吃吧。”
“嗯嗯!”我接過魚,又低頭啃了起來。吃完之後,我擡袖擦了擦嘴,又滿足地拍了拍肚子。接着好奇地問道:“你是一個大內侍衛,整天待在皇宮裡。做了宰相後也就是在宰相府後皇宮裡來回走動。你怎麼會懂這麼多啊?”
應莫幽看了我一眼,繼而起身,朝洞外走去:“我是個被遺棄的孤兒,我的養父養母上山砍柴時發現了我,就將我帶了回去。十歲那年,我居住的村子裡流行起了瘟疫。養父母都相繼去世了。我一個人漂泊在外過了十幾年,後來才應徵成了大內侍衛。這些都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不足爲奇的。”
我靜靜地聽完後,點點頭:“原來是這樣。”他也是個從小沒有父母疼愛的人啊。我突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這時,我擡頭打量了一圈洞外。
四周罕有綠色,洞前是一大片空曠的平地。周圍還有大大小小的岩石。剛下過一場雨,空氣中還有些許溼潤。
我深深吸了口氣。享受地閉上了眼:空氣真清新啊!
我正感受着大自然的氣息,身邊的應莫幽突然咳嗽了一聲。
我急忙拉住了他,關切地詢問:“你怎麼了?”
應莫幽搖搖頭,但我發現他的面色有些蒼白。我拉住他的衣服,才發現他的衣服有些潮溼。我這纔想起來,他剛纔去水裡抓魚,肯定是脫了衣服下水的。懸崖底部的河水定是冰冷刺骨。他身上還有傷……
我挽起他的胳膊,目光流露出隱隱的心疼:“我們,先回洞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