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祝夕兒心底長嘆了一口氣!
“爲什麼要如此作踐自己呢?”她有些心疼地問道。
“你?”祝蓮兒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就認出了夕兒。祝蓮兒嗤笑一聲,別過臉去,坐到一旁的矮椅上。“怎麼,祝夕兒,來看我的笑話嗎?想羞辱我嗎?”
“姐姐!”祝夕兒知道被她認出。“若是羞辱你我就不女扮男裝了來這裡,今日在門口就羞辱了,爲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爲什麼不心疼自己?”
“哼!”祝蓮兒冷哼一聲,“誰不想心疼自己,你以爲都和你一樣?老孃愛怎樣就怎樣,看不慣你這種扭捏作態之樣,你做生意不?不做老孃就不奉陪了!呃!我倒忘記了你沒有把兒了,想做也做不成!”
“姐姐!”祝夕兒心疼的低呼!
“誰是你姐姐,你這不是埋汰人嗎?我是蓮花,談笑坊的老闆,呃,忘了告訴你,談笑坊的幕後老闆是楚良,他找你可是找了七年了,小心他找到你也把你變成我這樣啊。哈哈……”
祝蓮兒突然大聲冷笑起來,那聲音裡夾雜了太多的滄桑,似乎也有很多的無奈,祝夕兒聽心疼地不知道說些什麼。她突然覺得自己錯了,也許不該來!
“姐姐,你跟我走吧!我養你,不要在這裡呆了!”祝夕兒想把她帶走,也真心不想讓她做紀女。
“哈哈……”突然間一個邪魅的聲音傳來,祝夕兒心裡一驚,門被推開,門口處站着一個男人,一襲有着繡工很美的金色鑲邊玄黑色長袍,身材修長,面如冠玉,劍眉入鬢,眉梢細長,鳳眼生威,雙目精光四射,鼻若懸膽、脣若塗脂,還是七年前那個樣子,比七年前更加邪魅。
這男子,不是楚良又是誰呢?
看到祝夕兒,楚良勾了下脣角。“哈,美人,總算被我找到了,找你很久了啊!”
祝蓮兒在看到他時身子明顯地哆嗦了幾下,縮在一角,也不多言,剛纔的風塵味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唯唯諾諾的神情。
祝夕兒不知道這七年楚良是怎麼對待祝蓮兒的,叫一向囂張的她如此的膽戰心驚。“你?”
“對,是我,美人!沒想到你穿男裝也這麼好看!七年前沒把你擄走真是太遺憾了,我至今對你念念不忘呢!”楚良邁步進來。
頓時,整個房間被他的邪魅氣勢所壓迫,祝夕兒也跟着後退了一步,手中多了一樣東西,準備不時之需!
“你逼迫我姐姐這麼作踐自己居然讓我姐姐淪落爲風塵女子,實在可惡至極!”祝夕兒不是心腸歹毒之人自然也說不出歹毒的話來。
“蓮兒,我逼迫你了嗎?”楚良緊盯着夕兒的小臉笑眯眯的問道。
“沒有!沒有!”祝蓮兒慌忙道。“爺,我自願的!”
“聽見沒?是她自己喜歡一隻玉臂千人枕的,不是我逼迫的!”楚良笑得更加邪魅,一雙利目掃在祝夕兒的臉上,肆無忌憚。“美人,若是你,我一定不會捨得讓你淪爲風塵女子的!”
祝蓮兒的眼神暗淡下來,掠過一
絲不一擦覺的陰狠,很快就散去了!
“你混蛋!”夕兒低叫。
楚良微閉雙眼,故作沉思的想了想:“我是很混蛋啊,我的確很混蛋,可是這有什麼?絲毫不影響我想枕你手臂的願望!”
“你!”祝夕兒看他出言輕佻,也不想和他費口舌,只對蓮兒道:“姐姐,你不要怕他,你只需告訴我你想不想跟我走?”
“跟你走?”楚良輕笑,眼神裡滿是不屑。“小美人,你有什麼本事?”
祝夕兒輕輕一笑,“我沒本事,但不容許你欺人太甚!”
“呃!”楚良又是一笑,雙臂環熊。“小美人,我們來敘敘舊吧?我想了你七年了!”
“你混蛋!”夕兒的臉色通紅,羞憤交加。
一個揮手,楚良身子一僵,眼神突然變了下,道:“你下毒?”
夕兒輕輕一笑,等待楚良倒下,可是這個男人的功力一定很高,所以他要比平常人暈得慢一些。
楚良在倒下去的那一刻眼睛還死死地盯着祝夕兒,那眼神分明在說:下一次,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祝蓮兒似乎也沒有想到夕兒會把楚良毒倒,有些詫異,驚恐地問:“你下了毒?”
“姐姐,你跟我走吧,我保護你!不要在這裡了,我們去外面說,我不敢保證他幾時醒來,所以你快點跟我走吧!”夕兒催促她。
祝蓮兒看看她,突然冷笑:“你把他毒倒了,也把我毒倒好了,不然你哪裡也別想去!我沒辦法跟這個男人交代!”
“姐姐!”夕兒大叫。“你別執迷不悟了,你怕這個男人什麼呢?我帶你走!”
祝蓮兒別過臉去,緩緩抱住自己的身子。“你滾,不想滾的話,他醒來你就沒機會兒了!”
“我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走!”夕兒堅持!
看到祝蓮兒趕自己走,她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祝夕兒就更加不想走了。“姐姐,你跟我走吧!”
“你滾!”祝蓮兒大吼,聲音響徹全繡樓。
這強悍聲音的背後隱藏着什麼樣的脆弱祝夕兒不清楚,她只是覺得祝蓮兒如此很悲哀,她的心中好難過!
“夕兒,走吧!”藺澤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藺大哥?”
藺澤堯點頭。“夕兒,走吧,她有自己的難處!”
祝蓮兒回頭看藺澤堯,發現是下午的男人,長得如此的俊美如此溫暖的男人,祝蓮兒似乎瞬間就恢復了下午的樣子。“哎呀!爺。您來了,要蓮花陪您嗎?”
藺澤堯皺眉,後退,躲開祝蓮兒伸出的手。看了眼地上趴着的男人,對祝夕兒一笑。“夕兒,我們走吧,澈兒一個人在客棧我不放心啊!”
想到澈兒,祝夕兒心底掠過一絲恐慌,“藺大哥,我們快回去!”
祝蓮兒聽到他們的話,嘴角掛着一絲嘲諷的笑。伸出的手,微微的顫抖,一個咬牙,緊緊的回籠成拳頭,握在身側,繼而臉上又恢復了諂媚的笑!
藺澤堯的眼神敏銳地掃過她的臉。
祝蓮兒勾眉叫道:“爺,太不給面子了,蓮花想伺候爺呢!”
藺澤堯微微一笑,“你還是伺候好地上的這位吧!”
夕兒轉頭對蓮兒道:“姐姐,你從前不這樣的,你那時是那麼的驕傲,怎麼可以淪爲這種女子呢?”
“滾!”祝蓮兒破口大罵。“老孃樂意,老孃用身體吃飯有什麼不好?”
藺澤堯無奈地拉着夕兒離去,“你又是何必呢?她已經走火入魔了,不是你一句話兩句話所能勸得了的!”
走出談笑坊。
夕兒只覺得自己心底茫茫蒼穹,朗朗乾坤,她的姐姐,怎麼可以做紀女?
她心中有說不出的痛,一點一點的痛,就如同七年前,離開洛晴天她的心裡也會痛,那痛慢慢的堆積成了麻木,成了讓她不得不堅強面對的殘忍,這樣堅強的過程,是不是太過殘忍?是不是太過冷酷?
如今,姐姐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要用這種方式爲自己犯下的過錯付出代嫁?她的心裡一定也很痛!
“謝謝你藺大哥!”
“我知道你放不下這些事情,但我們不應該去強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也許那就是她該走的!”
兩人邊說邊往客棧趕,一路上,祝夕兒只覺得自己的心突突地跳個不停,不由得加速了腳步!
進到客棧,祝夕兒就奔上樓,打開門,卻發現澈兒不見了!
“啊!澈兒?!”夕兒只覺得心裡抽走了什麼似的,頓時慌了,身子也跟着晃了下,奔到牀上,扒了一圈被子,卻不見澈兒的影子。“澈兒?”
藺澤堯從另一邊跑來,“怎麼了夕兒?”
祝夕兒癱坐在牀沿上,欲哭無淚。“澈兒不見了!”
藺澤堯也大驚,“啊!我們不該把孩子一個人留在客棧的!”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藺大哥,我把澈兒弄丟了!”祝夕兒已經沒有了絲毫力氣,她想哭,卻發現自己哭不出來。
藺澤堯穩住自己的心焦,掃了一圈客房,在桌上發現一封信!
他立刻跑去打開,就看到一行娟秀的字體。
“啊!是她!”藺澤堯後退了一步。
“誰?”夕兒惶恐地問道。“誰?”
藺澤堯繼續看信上的字,只見上面寫到:
藺郎:
你不來找我,我只能找你了!現在孩子在我手上,你若想見到孩子,就自己把自己鎖了來找我!我在老地方等你!
青嵐
“啊,是青嵐!”夕兒大驚,“她會不會對澈兒下手?藺大哥!”
藺澤堯溫和地安慰她:“夕兒,不要急,她不會的,她知道她若真的傷害了澈兒,我這輩子也不會理她的,現在她想讓我自己把自己鎖上鐵鏈,是想一輩子鎖住我吧!這一番糾纏怕是一生都解不開了!我去,你放心吧,孩子我一定會幫你找回來的!”
“藺大哥!可是要鎖了你!這不行的!”祝夕兒掙扎着,心裡狠狠地抽痛。“我們用毒,不怕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