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之間周旋是需要技巧的。
這不僅是個技術活,還是個體力活。
不過我倒是很喜歡上午下午晚上半夜不間斷。
燙了捲髮的女生,染了紅髮的女生,短髮精緻的女生……雙眼皮炯炯有神,眼線一直拉出眼尾,她們紅脣似火,讓我想起伊麗莎白——那個吸血鬼伯爵夫人,嬌媚妖冶。
我愛中國女人。
她們太熱情了,我進入她們的時候,感覺整個中國都接納我了。
不過這些平時嗲聲嗲氣溫柔可人的仙女也有抓狂的時候。
我衆多女伴中,有一位什麼什麼公司大老闆的千金——那個公司名字太難讀,不過是廣州很強的公司。
她發現我同時和幾個女孩曖昧不明,於是火了。
掀桌子、摔花瓶、砸電視……家裡的好東西全都被搞的稀巴爛。
我鎮定地坐在沙發上,仔細看她生氣的樣子。
我真的很少看到中國女孩生氣,印象裡她們一直溫柔似水。
何況,這又不是我家,她愛砸就砸吧。
估計是看到我在一旁安靜看戲,她更惱怒了,朝我咆哮道:“你怎麼能這樣?”
怎樣?
我怎麼了嘛?
我無辜地看向她,反問:“我幹什麼了?”
“你和其他幾個女人搞曖昧!”
“哦……”我回想了一下,“是有那麼幾十個。”
她簡直要被我氣瘋了,揪着我的衣領吼道:“我對你這麼好,你怎麼能背叛我?”
我真的不懂了,我儘量耐心地解釋道:“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啊,不對嗎?”
“揹着我找女人也算對我好?”
“她們對我好,我也要對她們好點啊。”
我覺得我的邏輯沒什麼問題,中國人不是想來講究友善嗎?
她簡直沒話說了。
於是我們break up了。
第二天,我就明白了她家是幹什麼的了——計算機科技。
因爲我的手機電腦全被黑了,順着軟件,微信支付寶也用不了了。
她哥來找我,帶着一羣人圍堵我。
我當然是要以一敵十,不然可能就要把命留在中國了。
打架我很在行。
從小被人打,自然知道怎麼打別人。
那個月,我簡直要活不下去了。
怪不得中國人提倡勤勞勇敢,不勤勞沒飯吃;不勇敢沒命活。
最後我連公交車都坐不起了。
和我在法國的處境差不多呢。
過回原本的窮日子,也沒什麼不適應,反倒感覺很舒服。
中國人民萬歲。
我只求她哥快點撤掉黑科技,讓我的手機正常運行。
這天我去坐公交,忘帶零錢了,上車才發現。
用慣了二維碼,突然要處處注意現金,真是不方便。
我囧。
我們法國人還是很講誠信的,不能坐霸王車,這可怎麼辦?
然後有一個女孩,中學生的模樣,幫我投了一個硬幣。
我說:“Thankyou.”
她說:“Never mind.”
不過不同於之前那些熱情的中國女孩,這個女孩根本不看我,好像車窗後退的城市景色更加吸引她。
我打量着她:鵝蛋臉上有點嬰兒肥,眉毛沒有刻意修剪過,但卻漂亮有型,長長直入鬢角。她是單眼皮,簡簡單單中卻透着股可愛的味道,她的眼睛乾淨純粹,像一泓清池。
我覺得,嬌豔美人看多了,偶爾看看白粥姑娘也挺好,免得審美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