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一句“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正在發呆的茹墨被一聲問候驚醒,擡起頭卻與江總的眼神相遇,被嚇了一跳。
“江總,怎麼是您?”方茹墨膽怯地又傻乎乎地問道。
“你不記得我了?我可是第一眼就認出你了。”江總激動地說道。
這時,飯桌上有些人也被驚動了,停下了動作,看着方茹墨和江總倆人。
方茹墨看看四周,她確實有點害怕這些眼神,很不自然,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回覆。
“江總,確實看您挺面熟的,可能是在電視報刊上有見過,但是我真的想不起認識您,不好意思!可能 您認錯人了。”方茹墨慌慌張張的說道。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在陌生人面前,還是那麼膽怯。”說這句話的聲音很小,小到似乎只有他自己聽得見。
人羣裡,閆森看了一眼顧倩,顧倩好像心領神會似的。
“茹墨啊,趕緊敬江總一杯啊!”顧倩一邊說着一邊拿着倒好紅酒的酒杯遞給茹墨,用手推了推,催促她。
“方小姐,我們喝一個吧,剛纔江某人唐突佳人了,賠個罪。”
正當茹墨猶豫要怎麼敬這個酒的時候,江總先開口了,茹墨反而顯得更尷尬了。
“江總,哪裡的話,是小女子反應慢了,該小女子賠罪,敬您!”茹墨一口氣很乾脆地就乾了杯中酒。
旁邊的人看了直叫一個好,起鬨着讓江總幹了,好像這個結果大家都很滿意。
江總在衆人的起鬨中,喝完了杯中的酒,就被其他人拉走敬酒了,也剩下了獨自發呆的茹墨。
“你認識江總啊?”顧倩端着酒杯坐在茹墨的身旁問道,她早已經在桌子上走了一圈了,差不多都打了招呼。
“顧姐,別開玩笑了,我真的不認識江總。”茹墨很委屈地回道,自顧自地刷着手機。
“好了,不逼你了,不過你當真不知道?江總,全名叫江天明,是我們市最大的傳薪文化公司的總經理。”
顧倩一邊說着,一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方茹墨也停了手上的動作。
“你知道嗎?他到現在都還沒結婚,還是單身呢!”顧倩一邊看着茹墨,一邊壞壞地笑着。
“他單身,你看着我幹嘛呢,顧姐?”
“他剛剛說認識你,想必是你入他的眼了。傳言說他都不近女色的,這可是他第一次主動跟女孩子打招呼。”顧倩一副機智的口吻說道。
“顧姐,看你樣子很是飢渴哦,要不你去?”茹墨打笑着顧倩。
“你這個小妮子……”顧倩舉起手準備打過去了。
“別啊,顧姐,開玩笑的,您先喝着,我去一下洗手間。”茹墨格擋住了顧倩即將落下的手,趁機溜開了。
方茹墨使勁兒地在腦海裡思索江天明這個人,可是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完全不記得。她只想早點結束,可以早點離開這個場合,早點回家。
“方老闆啊,我找你好久了,結果你在這裡啊!”在洗手間的門口遇到了閆森。
“閆老闆,還真是忙啊,哪兒都能看到您的影子,真是煉就了一門好功夫,會分身啊!”
“方老闆,您這是說笑了,這不找方老闆是有事商量嘛,我們老闆一直都想見見方老闆,您一直不給機會啊!”
“我說了,這個事情沒得談,我們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現在還不想靠外力,謝謝貴公司的一番好意了。”
“方老闆,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哦,識時務者爲俊傑,相信方老闆也瞭解了我們公司的底蘊,到時候給到你們的資源和方案都是最好的,這是我們老闆交代過的,你可以放心。”
“閆老闆,也別爲難我啊,我只是一個打工的,是我的老闆說了不考慮。閆老闆,您請,小女子就不擋您道兒了。”說完,茹墨就做了個請的姿勢,退到一旁讓出了洗手間的通道。
“咱們回見哈!”看到閆森有點猶豫,像有話要說的樣子,茹墨直接丟下一句話,人就跑溜煙兒了。
剩下閆森一個人,氣得直跺腳,這場局就這樣廢了。
本來這樣的場合方茹墨她們店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他作爲策劃主辦方多了一點心思,想趁這個機會好好地給這個方茹墨施點壓力,可是沒想到這個小女子油鹽不進。
他當時在他老闆面前誇下海口說能拿下,沒想到這麼費勁兒,再加上江天明居然認識方茹墨,這樣就更棘手了,把他氣得牙癢癢。
茹墨回到包間,看到一羣醉醺醺的人,拉着彼此的手正在互訴衷腸。心想應該是快結束了吧,她準備跟顧倩打了招呼,就離開。
“方老闆,您終於回來了啊!找您半天了,好跟您討教一些經驗,看您店裡的訂單那麼多,您可要多多指導哦!”一個醉醺醺的胖子,端着酒杯,提着一瓶酒,揚言要請教,可是一邊眼神不自主地打量着茹墨,另一邊往茹墨的杯子裡倒着酒。
這樣粗鄙的一個人,根本就入不了茹墨的眼,她心裡很是牴觸,不想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來,方老闆,爲表敬意,我先乾爲敬,您隨意。”說着,一手把一杯酒遞給茹墨,另一手就把杯子裡的酒乾了。
本來就牴觸的茹墨,根本就不想接那杯酒,她正在沉思權衡中。
“怎麼了?不喝嗎?這就不合適了吧,剛剛江總的那杯酒,方老闆可是乾得很爽快哦,莫不是瞧不起許某嗎?不給面子?”許胖子的聲音越說越大,顯然有點被激怒了,同時也驚擾了旁邊的其他人。
“哪兒的事啊,許老闆,小女子在想許老闆幹得那麼爽快,肯定是沒喝好,得好好地敬一敬您!”茹墨一邊笑着,一邊在心裡暗自地咒罵着這個粗俗的人。
當方茹墨一手接過杯子,另一手食指撫着太陽穴,順手將杯子一揚,輕輕地使巧力,就灑在了許老闆的身上。
“哎呀,不好意思,許老闆,剛剛小女子頭暈沒接住,這酒灑您身上了,這就給您擦擦。”
茹墨裝出一副頭暈的樣子,誤把酒灑在了許老闆身上。然後又在桌子上胡亂地抓了一些紙巾擦拭,那些紙巾是乾淨的還好,可是茹墨是在桌子上亂抓的,結果越擦越髒。
“方老闆,你這就太不仁道了哈,太過分了。”許老闆是真的被激怒了,說着便把杯子往地上一摔。
“啪”的一聲,驚起了在場的所有人。顧倩面帶笑容,而閆森卻是嘴角微微一笑。
“許老闆,消消氣,小女子這就給你賠罪。”說着倒好一杯酒,茹墨兩手託着一杯酒恭恭敬敬地奉給許老闆。
許老闆看到這一幕,情緒也漸漸地平復下來了,而閆森默默地注視着這一切,一副鄙視的表情,方茹墨也有低頭道歉的時候。
茹墨心裡想的可不是道歉哦,她得再戲弄戲弄這個許胖子,就在她奉酒的時候。許胖子觸碰到茹墨的手,卻遲遲未接過杯子。手指在茹墨的手背劃過,一看就是揩油的小人行徑。
“許老闆,剛剛是小女子失禮了,您請。”茹墨說着,然後用力地掙脫那隻骯髒的手,結果用力過猛,酒潑了許胖子一身。
不過茹墨心裡卻在竊喜,是的,她是故意的。
“方茹墨,你耍我呢!”許胖子被徹底地激怒,用手指指着茹墨說道。
茹墨一副小人得志,又怯怯諾諾,很無辜的樣子。只有許胖子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氣不過被這樣的戲弄。隨着這一聲的大喊,周圍的人都被吸引過來了。
“怎麼回事?”閆森直接過來質問道。
顧倩過來拍着茹墨的肩膀,關心地問道是怎麼回事,而茹墨卻可憐兮兮地看着許胖子。
許胖子氣得快腦溢血了,也被氣糊塗了,拿起酒瓶就往杯子裡倒酒,滿滿的一杯都溢出來了。
他拿着杯子徑直向茹墨走過來,茹墨拉了拉顧倩的衣角,而顧倩也拍了拍她肩膀示意放心。
可是沒想到,許胖子力氣比較大,一把推開顧倩,一隻手抓住茹墨大嘴,就往裡灌酒。
“喝啊,敬我,那你先幹啊!你這個死女人,敢戲弄我!”許胖子呲牙咧嘴,惡狠狠地說道。
“許老闆,你住手,有事咱們好好說!”閆森一邊說一邊拉着許胖子,雖然他也想好好教訓茹墨,但是這個局是他主持的,還有這麼多人在,不能出事的。
顧倩也使勁兒地扳開許胖子的手,把茹墨往外拉。其他人看事態挺嚴重的,也都停止了活動來阻止這場惡鬥。
“住手!”突然一隻強有力的手護住了茹墨,另一隻手緩緩地挪走了許胖子的那隻髒手。
雖然茹墨被突如其來的酒嗆了一下,但是還好及時止住了,這纔回過頭,卻看到的是江總。
“江總!”許胖子脫口喊出,好像酒一下子就醒了一樣。
江總打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堵住了許胖子的話,然後一手拉着方茹墨離開了包間。
其實他在門口有一會兒了,就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自己要作死到什麼地步,也好讓她受受教訓,所有才最後出手的。
剩下包間裡的一羣人,面面相覷,臉色最難看的就是許胖子和閆森了,都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窩火。
就在方茹墨被江總帶出包間奔跑在過道時,時光就好像是穿梭了一樣,一下子回到了好多年以前的那個夜晚。
記憶中那個影子越來越清晰了,似乎跟眼前這個人重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