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看什麼這麼入迷?”佳茹關心道。
茹墨一言不發,直接把請柬塞給了佳茹。
“你自己看吧!”然後她就回到沙發上坐着,陷入沉默,很嚴肅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嚇人。
“去嗎?”佳茹忐忑地問道。
“能不去嗎?”茹墨也很無奈地問道。
倆人毫無頭緒地坐在沙發上,陷入了深思。
“還是你去吧,你去談,你覺得怎樣比較好就怎樣決定,我們都支持你,相信她們也不會有異議。”佳茹看着茹墨說道。
“好,試試吧,這件事,總是要去面對的。”一杯杯的茶,入了茹墨的胃,卻像酒一樣的辣心,難以下嚥。
“那你就準備準備,她們那邊我去打招呼就可以了,你按照你的心意和想法去做就行了。”佳茹突然很嚴肅地說道,就像一位領導很信任自己的下屬,把這件事全權交給如墨去處理。
“瞭解!”茹墨依然沉默,慢慢地喝着茶。
“姑娘我就不陪你了哈,我約了親愛的吃飯看電影,您就慢慢享受工作吧!”佳茹說着,拿起包,就向門外走去。
“祝您造人工程進展神速!”茹墨對着佳茹舉起茶杯,宛如在慶祝什麼一樣。
“方茹墨,活該你單着,嘴上不饒人”佳茹重重地摔門而走。
房間裡,就只剩下茹墨一人,完全放鬆了自己,平躺在沙發上。
當初從外省回來,不知道要找什麼工作,結果大家聊着聊着就說,幹嘛要去找工作呢,爲什麼不自己幹呢。結果你一句我一句,最後統一意見就開一家花店,讓茹墨管理。
可是茹墨也不是幹這個的啊,她們很看好花藝這個項目,覺得很有前景,讓茹墨先去找一家培訓機構學習。
三個月後,一切就緒,茹墨學藝歸來,店就開張了。其他人都有正式的工作,大部分時間都是茹墨一個人處理的。
茹墨平時的裝束都很休閒,她說平底鞋的高度就剛剛合適,高跟鞋太高了,總是覺得不自然,但是這種場合卻是沒辦法。
她就選了一條黑色長裙搭配,因爲她的衣櫃裡只有三種顏色,黑、白、灰。一個在花店上班的人,每天面對五顏六色的鮮花,卻穿得沒色彩,顯得很不搭調。
束起高發,看起來很精神,一對長蘇耳環就像空中飛舞的蝴蝶,熠熠生輝。酒紅色的手拿包,襯托茹墨很乾練,跟之前酷酷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連氣質都變了。
畫了一個淡淡的妝容,她喜歡美女,可是她自己打扮起來也是一個美女,雖然比不上那些網紅,但是別有一番風味。
來到酒店門前,服務員迎了上來,問了包間號,就把她往裡帶。她一路很忐忑,因爲很少參加這些應酬,平時都是做苦力的,她還是會有些應付不過來。
“方老闆,您終於來了,這可是請您多次了,今兒終於賞光了。”一個瘦瘦高高的男的,看到服務員引來的茹墨,走到門口迎接,一副諂媚的樣子說道。
“各位老闆,不好意思,小女子確實太忙了,但是再忙也得抽空親自來道謝啊!”茹墨先發制人,先表示歉意和說明原因,表達自己來的目的。看着這屋子裡的一羣人,她確實有點不知所措,也不知這樣說對不對,但是沒辦法,只得硬着頭皮闖了。
在座的都是當地花藝協會的大佬些,平時也會組織一些交流,之前也邀請過茹墨她們,但是都被拒絕。這不方茹墨被安排到一個離門口比較近的地方,挨着一個40多歲的女人坐的。
這些人都笑呵呵地說着,沒事,招呼着坐下,然後各自說着自己的事。這些場合茹墨她們店也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她們店的香餑餑所有人都想分一杯羹,但是又不能明說。
“放鬆點,別那麼緊張,重要人物都還沒到呢!”旁邊的女人說道,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緊張的茹墨,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有了旁邊女人的提醒,她這才發現c位確實還空着。
“這位置是留給誰的呢?”好奇的茹墨脫口就問道。
而一旁四十歲的女人卻一臉驚訝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嗎?來的時候沒做功課嗎?”她一副過來的心腸看着身邊的這個小女生,確實不能理解,今天的主題沒了解清楚就來了。
茹墨聽了之後,一直在腦海裡思索,飛速地查詢記憶存儲盤,可是沒有任何的信息能配得上今天的場合,還有那神秘的人物。
“小女子確實孤陋寡聞,不甚瞭解。”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地說道。
“不過,請問姐姐怎麼稱呼呢?”
通過聊天才知道,坐在茹墨旁邊的這位冷冰冰的女人就是她們這個區最厲害的花藝設計師,名叫顧倩,就是平時大家口中的顧姐。
從事花藝行業已經十幾年了,都是非常成功的人,同時也擔任某機構的講師。在她手下培訓出來的優秀花藝師就多了,好多自己開了店,或者是成立了工作室。
“想不到你就是這個區新起的花藝師,聽說你不是從我們學院學的,是在省城報班學的,那接觸到的東西肯定比我們這裡的要先進新潮。”顧倩一改冷冰冰的樣子,一副滿是欣賞的表情對着茹墨說道。
“顧姐說笑了,哪裡的事,學習課程的結構都差不多,主要自己私下要拓展,我這個人比較懶,但是我的老闆們時時刻刻都在監督我,不敢不認真吶。”茹墨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回覆道。
顯然,顧倩也是想了解一下省城那邊培訓機構的一些模式,可能會對自己的培訓講師多一點經驗。
可是茹墨也不傻,當然不能直接說,一旦有了對比,如果說得不好,還可能得罪人,索性就敷衍過去,還把自己誇了一頓。
在談話期間,桌子上也越來越熱鬧了,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大家相互噓寒問暖着。面上都笑呵呵的,各自心裡都有一本賬,肚子裡都在打着小算盤。
這期間也有其他人主動打招呼問及茹墨的來歷,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但是能到這張桌子上的人,都不簡單,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跟其他人不太一樣,茹墨本來也不擅長這些,所以她就肚子地坐着喝着茶,觀察着這些人的一舉一動。
平時的她也經常會發呆,隨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那個瘦瘦高高的男人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包間。
“江總,您終於來了啊,都等您好久了。”突然包間外傳來聲音,顯然就是那個瘦瘦高高的男人。
“咚”突然只聽見一支口紅掉地上的聲音,包間裡很安靜,很默契誰都沒有發出聲音,眼神都集中在包間門口,好像在靜靜地等待什麼神聖的人物降臨。
“閆森,你這是什麼意思,是怪我們老闆來晚了嗎?”突然一個聲音斥責道。
“看您,吳秘書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難得江總百忙之中有空蒞臨指導,我們等多久都是應該的,看我這張嘴,亂說話,您諒解哈!”閆森趕緊道歉道。
接着門就開了,在座的所有人都站起來了,齊刷刷地看着門口。茹墨反應比較忙,她是最後一個站起來,還不知所以然。
“江總,請進,已經給您安排好了位置,您這邊請。”說着,閆森在一側引導着走向c位。
“來,各位不用客氣,趕緊坐下吧。”江總走到c位就招呼着大家坐下。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公司有點兒事,耽擱了一點時間。”江總雙手合十歉意地說道。
圍着一桌的人,都說着沒事。各種寒暄,茹墨一言不發地偷偷觀察着這位江總,皮膚黝黑,但是很健康;五官很立體,看起來有點歐洲人的感覺;身材很健美,看起來平時應該是經常健身的。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最引人注意的是他的西裝外套上彆着一個像葉子形狀的胸針,襯托得人很有氣質,也彰顯江總是個特別注重細節的人,連小小的配飾都很用心。
不過在茹墨看來,這個人覺得有點面熟。後來一想,大人物上個電視,網絡這麼發達,面熟也是有可能的。
“點菜了嗎?”江總對着閆森問道。
茹墨沒想到,這麼年輕的小夥子竟然沒有架子,這麼隨和,跟在座的各個年齡層的人都相談得很融洽。
“點了,點了,都是店裡的特色菜,這就安排上菜。”閆森趕緊解釋道。
“不過,酒嘛,該喝的時候還是得喝,該罰還是得罰,大家說是吧?”閆森使勁兒地在抽風,在座的一小部分人也跟着起鬨,不過這都是正常的,應該有個可以捧哏的,不然就成了單口相聲,也不好看。
旁邊的服務員也真是有眼力勁兒,張羅着杯子,閆森開着白酒,各司其職的畫面很和諧。
我幹了,你隨意的喝酒畫面就開始了。菜陸陸續續地上,方茹墨就悶着頭吃菜吃飯,吃相併不是怎麼大雅。她說吃是本性,就應該怎麼開心怎麼吃,哪兒顧得上其他的。
可是酒店的東西,都是好看不好吃,興奮勁兒過了,她就沒興趣了。席間,顧倩也讓她去認識認識一些朋友,敬敬酒,周旋周旋。可她就是不聽,就那樣一個人坐着。
這時,耳邊卻傳來一句“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