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文峰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帝都的家裡,託前身的福,家庭還是比較美滿的並沒有出現什麼鰥寡孤獨,這些穿越男主狗屁倒竈的事情(穿越男主父母是高危人羣)。
到廚房的冰箱裡拿出一桶礦泉水倒到壺內到火上燒,這是他前世自身修養之一,飲品只喝茶(後來不再上臺表演了開始喝酒),既然有幸重活一回兒而且可以上臺表演了,那麼還是要嚴格自律起來。
翻箱倒櫃地在客房的櫃子裡找到了一罐兒茶葉和筆記本(紙),換了一套舒服的家居服,將自己放平在沙發上,美美的泡上一壺“好茶”,放空身體,腦子開始對今天的事情進行復盤,這也是蘇文峰前世自身修養之一。
一邊回想,一邊拿出紙質筆記本開始寫寫畫畫起來,蘇文峰堅信“好腦子不如爛筆頭”的格言,有些事情還是要寫下來爲好,一方面加強記憶,一方面避免時間久了遺忘(現在的學生們可以試試,書寫可以加強記憶),同樣這也是前世自身修養之一。
蘇文峰對接下來的生活和工作進行着規劃,其一,開始鍛鍊,要不以後上臺表演長本大套的估計頂不下來,仰仗這世的父母都從事梨園行,知道童子功的重要性,故前身在女色方面還是相當剋制,這就比較好恢復到前世巔峰狀態。
其二,每天開始吊嗓練功,開始恢復基本功訓練,看嗓子條件和具體情況每天訓練不同科目,說學逗唱還要加上諸如京胡,三絃等樂器的訓練,不論天氣如何,這就需要找個好去處。
其三,每天開始整理回憶前世的曲藝作品,不能光依賴系統,可以使得前世的曲藝作品在這個世界重新綻放。
其四,無論自己編寫還是整理前世老輩人的作品都要注意對版權的保護,馬上就要查相關的法律及規定以及如何註冊版權。
其五,要多參加團裡的演出,這不取決於自己,但必須爭取。
其六,自己的這些曲目和目前曲藝團一直倡導及推行的演出劇目是不同的,甚至是相悖的,從導向看很難打動團裡領導把自己扶植成臺柱子,這事兒需要清醒的認識到。
其七,今天沒想到會有那麼大的反響,影響到了其他演員,俗語講擋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一點從下臺後尚晨晗等人的目光及態度就能反應出來,想低調是不可能了,下面非常可能要面對團裡其他演員甚至於來自團裡高層的打壓。
其八,週一還要到人事看看自己的僱傭合同,自己應該籤的是三年學徒合同,現在已經兩年半了吧,這事兒還是要查查,做到心中有數。
其九,還要想辦法拜個師,無論相聲、評書、鼓曲自己會的和曲校所教授的東西大相徑庭,而且找個師父可能沒什麼可學的,但這也算是一塊遮羞布沒有不行。
其十,要找一個搭檔,前世很多人形容搭檔,如買賣,如夫妻,尋找不易,所以搭檔的問題是這些事情中比較難的。
前世的經歷和作爲作家寫書的睿智使得蘇文峰很快梳理出一些緊要的事情。再次閉目將所有的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沒有再發現疏漏的地方,合上筆記本。又打開臺式電腦,找出相關網頁開始查詢版權的事宜。
對於版權註冊問題,蘇文峰還是比較糾結和忐忑的,前世的很多作品之所以能夠傳世,是通過很多代相聲前輩不停的拿到觀衆前進行驗證,很多小的節骨眼兒不停的打磨,才能算完成的作品,這還沒完,還要通過幾代人從撂地兒、茶館、小劇場、堂會、大劇場、電視又迴歸到小劇場、茶館這樣的輪迴,與時俱進,只要留下來的基本都是好作品,所以前世有很多好作品成就了很多名家,也有很多名家造就了很多好作品。
蘇文峰所要註冊版權的這些作品是前世很多大師共同努力的結果,所以蘇文峰是比較糾結的,幸虧作者一欄比較人性化,原作者、編輯、改編作者等可選擇比較多,他可以署名爲改編者,原作者可以寫來自民間。
爲避免以後的糾紛,蘇文峰又上網並且到國家曲藝曲庫等專業網站查詢了包括《福祿壽喜》、《同仁堂》和前世很多爲人熟知的作品,查詢結果均沒找到詳細的曲調和歌詞,有些只有名錄名稱,比如系統給的《八扇屏》就只有一個名稱和一小段詞兒,原作者寫的都是來自民間,並註明此曲目已經失傳,這樣曲目很多而且都沒版權問題。
說明當今世界的版權管理非常規範,同時涉及到版權的法律也相當完善,註冊版權以及版權交易等也相當便捷和透明。蘇文峰快速的瀏覽着國家文化、法律及行業協會等部門及組織的相關網站,瞭解曲目和版權方面的信息。
待了解後,蘇文峰將《福祿壽喜》、《同仁堂》的曲子和唱詞重新書寫並用手機將兩段Demo錄製下來。打開國家文化協會下屬曲藝家協會關於版權審覈的版面,認真將自己的信息在後臺進行了登記註冊,將兩段Demo及文字上傳等待審覈。
就在蘇文峰梳理和規劃未來的時候,同時發生了兩件事,後來證明同時發生的這兩件事不同程度的影響到蘇文峰未來的進程。
仝家大院的堂會已經完事了,演員們在收拾好自己的化妝品、服裝等物件兒後,正無聊的聚集在一起閒聊着,那些個可以在化妝間休息的角兒們在幹什麼就不知道了。
琴師們相對比較清高,都在用鹿皮保養着自己的樂器,其實不管是誰內心都是焦急的,從他們不時用眼睛瞥向樓口就能知道,他們都在等待孟凡鑫的出現。團裡的道具、燈光、舞美等部門的人在收拾家把什,裝箱裝車。
這時的孟凡鑫正在中院廂房裡侷促不安和仝顯揚聊着,仝顯揚顯得很親切,一方面對曲藝團能來爲他母親壽辰進行演出表示感謝,另一方面詢問演出費用是否合理。
孟凡鑫是個伶俐的主兒,一邊對仝顯揚的關切感激涕零,一邊暗暗的揣測這位爺的目的。管事兒仝維在一旁插科打諢倒使得賓主盡歡。
仝顯揚看時間差不多了,衝仝維使了個眼神,一聲“我還有事,孟先生請便”就告辭出去了。仝維心領神會,待家主出去後就湊到孟凡鑫跟前,對他說:“孟頭,今天那個唱《仝仁堂》(仝家認爲是這個“仝”字)的小夥子蘇文峰在你們團怎麼樣啊?”
這時候的孟凡鑫可是不敢透露蘇文峰在團裡就是個打雜的,心思電轉,馬上恭敬的說:“小蘇呢,畢業於曲藝學校,是專業的演員出身,目前跟我們團籤的是學徒合同。”
仝維看了眼孟凡鑫,接着問道:“那他表演的曲目是團裡的還是.....?”
孟凡鑫恍然大悟,今天蘇文峰的曲子和仝家關聯太大,可以說爲仝家量身定製都不爲過,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他全身放鬆了,就想在其中如何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呢?這事還要仔細的想想。
不提孟凡鑫冥思苦想如何在仝家面前討好又想撈好處的事。單說說尚晨晗和陳鶴,兩個人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點上一支菸氣氛比較沉悶,雖然蘇文峰下臺後,他們兩個也上臺進行了表演,但因爲有蘇文峰珠玉在前,表演的氛圍都沒有了,更讓人氣憤的是那些仝家小姐們都在關注蘇文峰,估計連他們兩個人的名字都沒記住。
尚晨晗恨恨地將菸頭扔到地上,衝着陳鶴說到,“這事兒沒完,我們不能叫一個打雜的壓在底下,以後在老師面前都擡不起頭來。剛纔那些個人已經開始冷嘲熱諷了。”
陳鶴何嘗不知道,如果讓他們的老師知道今天的事情,絕不在乎他們的臉面兒,而是他自己在團裡沒了面子,以後出頭上節目的機會就少了。“知道他什麼背景嗎?”
“聽說是通過孟凡鑫的老師高仁懷老師進的團裡,曲校畢業的,應該沒啥吧?”
“這事啊還是小心一些,我們呢兩條腿走路,今天你去老師那把情況說下,其他都別提就說他搶了咱們的節目,我呢一會兒找孟老師探探口風。”陳鶴給出主意。
“就這麼着。”尚晨晗咬着牙說道。
“你現在先走,去找老師,別等到其他人把消息透露給老師,那樣性質就不同了,我呢等孟老師領完錢請請他,看看他怎麼說,你的那份我替你領了,週一到團裡上班時再給你。”陳鶴也把抽剩下的菸蒂扔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