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愛你，老公。”
厲先生望着她的眼睛，深深地，像是要將她刻進靈魂裡，好久才伸手托住她的臉龐，聲音沙啞道，“想聽我的心裡的話嗎？”
莫煙一怔，點了點頭。
厲先生很少表剖自己的內心，莫煙跟他相處這麼久，也是逐漸摸透了他的脾氣，才慢慢跟他磨合的，但是厲先生心底真正怎麼想，她卻是猜不透的。
他伸手摸着她的耳垂，專注的看着她的眼睛，嗓音低沉道，“我瞞着你一件事，一件可能會讓你後悔今天對我說這些話的事，如果想知道，就給我好好地活着，活到我原因告訴你那天爲止。”
莫煙笑了笑，低聲說，“你當我是小孩子？”
“我是認真的。”
厲先生神色非常認真，“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爲什麼不讓我母親跟厲老爺子見面？等你好起來，我就告訴你，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一個你永遠也想象不到的故事。”
她沒有當真，她知道，這是他激勵她活下去的話，可是人在疾病面前的太過脆弱，不是你想戰勝就能戰勝的，只是她不想打破厲先生心裡美好的期許，認真的點頭道，“我盡力。”
厲先生將她抱進懷裡，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髮絲，過了一會兒，低聲道，“明天，我幫你把頭髮剪了吧。”
莫煙摸了摸發頂，扭頭道，“你不是喜歡嗎？爲什麼要剪了？”
厲先生撥弄着纏繞在指尖絲綢一般的髮絲，低聲道，“突然想看看你短髮的樣子。”
其實是擔心以後如果要做化療什麼的，會致使她脫髮，從他知道那件事開始，心裡就已經做好了承受一切的準備。
不到最後一秒，他絕不會放棄，哪怕用一些極端的手段去延續她的生命，哪怕她爲此痛苦不堪，他也會做，只要他活着，他願意去做一切嘗試。
“我上大學後，就沒有再剪過短髮，”
莫煙笑着，有些自戀道，“因爲大家都說我長髮好看，萬一剪了短髮，你嫌棄我怎麼辦？”
“你什麼樣子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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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先生不假思索道。
莫煙一怔，耳朵熱了熱，嚷嚷道，“你現在情話是說得越來越順口了，想想當初我剛認識的你的時候，你都不知道自己嘴巴有多壞。”
厲先生關了燈，抱着她，躺在牀上，勾着她的腰，黑暗中凝視着她的眼眸，輕聲道，“我怎麼壞了？”
莫煙像是陷入了回憶，過了一會兒，低聲笑了起來，“你還記得我第一次來紫園的時候嗎？那天我被裴嫣然陷害落水，你救了我，我當時還不知道毛團是你的貓，傻乎乎的跟你理論，讓你把毛團還給我，你還記得你怎麼跟我說的嗎？”
厲先生困惑的想了想，抿着脣搖了搖頭。
那個時候，他對莫煙僅僅是“有興趣”，說的什麼，做的什麼，也不會太放在心上。
莫煙“哼”了一聲，學着他的口氣，故意壓低聲音，“你說，莫氏已經黔驢技窮了嗎，要你靠這種手段上位？別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跟你上/牀的！”
厲先生被她故作怪異的語氣，逗笑了，脣角不自覺的朝上挑了挑。
“你不知道，我那會兒多想抽你，不就是長得帥點，家裡有錢點兒，還真把自己當成個香餑餑了，以爲誰都想跟你上/牀？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自戀，嘴巴又這麼壞的男人？”
厲先生低聲說，“如果我沒記錯，你當時已經抽了。”
莫煙乾笑了一聲，裝傻道，“我抽了嗎？你不是不記得了嗎？”
厲先生湊近她，聲音低緩，帶着些誘人的意味，一字一頓道，“敢動手打我的人，太少了，我想不記住也難。”
他頓了一下，又說，“想知道我當時怎麼想的嗎？”
“怎麼想的？”
“我在想，你的腰真軟，抱在手裡的感覺真好。”
莫煙……
“我算是明白了！你平常不說話，就是爲了掩飾你內心齷齪的想法！”
她咬着牙，拉着他的衣領，咬碎一口銀牙，“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對我圖謀不軌的？”
厲先生笑了笑，輕聲說，“很早。”
比你想象的要早，如果我當時知道有一天我會這麼愛你，我一定不會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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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佔軒第二天早上五點多便出院了，銳興作爲一個上市不足一年的公司，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媒體的眼皮子底下，醫院這兒人多嘴雜的，還是儘早離開的好。
盧彥開車送他回去的。
自從他跟劉梅開始鬧離婚以來，顧奕辰也搬離了顧家，現在那麼大的豪宅，現在只有他一個人住，想到這兒，他突然有些煩躁起來。
“別回去了！直接去公司吧！”
盧彥頓了頓，低聲道，“董事長，醫生說需要靜養幾天，現在直接工作的話，會不利於恢復。”
“去公司！”
顧佔軒的聲音沉了沉，臉色十分不悅道，“連你現在也要違抗我？別忘了，你是拿着誰的工資，是誰將你養大的！”
盧彥嘴脣抿了抿，握着方向盤的手不由得抓緊，幾秒之後，才沉默着調轉方向。
顧佔軒這才閉上眼睛，小憩起來。
等到了銳興，盧彥才低聲喚道，“董事長，到了。”
顧佔軒皺了皺眉，慢慢睜開眼睛，朝車外看了一眼，才慢吞吞的解安全帶。
現在還不到六點，天色已經亮了，只是沒到上班時間，路上幾乎看不見什麼人，地下車庫更是一片漆黑，他下了車，直接上了電梯，盧彥將車子鎖好後，纔跟了上去。
“你還沒到上班時間，不用在這裡陪我，回去再休息兩個小時過來。”
顧佔軒見他過來，皺了皺眉道，“開着車回去吧，九點過來上班。”
盧彥不太放心道，“可是您的身體……”
“沒事，早上有個會，開完我就回去。”
說話間，電梯門已經關上了，盧彥盯着門看了一會兒，扭頭朝着車子走去，臉上的表情已經不似剛纔唯唯諾諾，放到有些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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