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梭靜靜地停泊山腳,總數是三百三十二艘,同數量的大陸靈境縮小後,是環繞着山腳佈置,傻仙輪流盯着窺隱,掌握各據點的動向。
飛梭還是原來的樣子,影門“縮頭蛇”的標識也沒改動。
一般來說,道門的標識?是代表一個道門的核心寓意!只是,寓意的內涵卻是千奇百怪,甚至,很可能是掌家老祖的某一次靈感!
如果,能破解某道門的標識寓意?就能窺探它的核心機密。
夜色漸濃,水悅逸打量着影門的盤蛇標識,眼裡浮現黑漆漆的畫面,唉,還是無法推測,但是,也沒有什麼心悸的異兆。
水盈月罕見地表現出濃厚的興趣:“此蛇盤屈隱身,是瞧不出其原形,便無法推斷,哪怕是一個錯誤的推斷?也是不可得!”
水悅逸的心微動,是了,影門既想展示“蛇”,卻又不願露出一絲蛇的訊息,是怕被人尋到根腳,再被有心人,嗯,是有實力的有心人惦記,那麼,其首領的本體?應該是蛇,且不是罕見的蛇!
水盈月的俏臉微紅,自已不笨嘛,只是被老酒矇蔽了智慧。
“世間蛇的種類何其多,不同的蛇,是有不同的天賦神通,只不過,蛇與其它類型的精怪,又有很大的區別,像是土龍?它的天賦神通是土法!像是樹妖?更貼近物!還有,像玄龜,是更貼近水系!”
水丫丫頓時不服氣,擡槓道:“盈月姐姐,不對哩!像是飛龍,它是精通風系,與五行沒有任何關係,烏小意的迷中迷算什麼?”
水盈月的俏臉含怒,一雙好看的杏眼盯着水丫丫,你要對着幹?
水悅逸擺手,既是談論道法?可不能馬虎了,是要說清楚!
“丫丫所言謬甚,飛龍能飛起來,並非它精通風系道法,而是它有一對有力的翅膀,揮動間,就能產生巨大的浮力,與風系無關!”
水丫丫訕訕,她本是不靜修、不悟道的“小粗人”,哪懂得許多?
水盈月洗耳恭聽,她是見多識廣,也開始琢磨一些修行上的事,但是,她修的是冥仙,是沒有長輩提點的冥仙;還有,她是神人,嘿嘿,貎似神人道更加玄奧,沒有什麼大神人、小神人之說,迷糊着呢!
“就事論事,蛇,其本性陰寒,能悟金、水天賦神通。”
水悅逸又復加感慨:“最近道門興盛,我亦有一些感悟!”
水丫丫沮喪,道門是興盛了,可丫丫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五行、陰陽幾能概括世間事,單純的土、金、水、靈、火,再加上陰、陽,然而,陰陽與五行密切關聯,只是我們沒注意罷!”
水盈月驚愕,此論?大謬!陰陽是與五行並列,並不攪擾的。
“五行中,金、水屬陰,靈、火屬陽,土中性,承載陰陽!”
水盈月靜心思索,好像?很有道理!可是,陰陽有形,卻無質啊?
“其實,陰陽有形、亦有質,是實體,像盈月姐姐手裡的彎月,就是實質的陰,它是極高層次的陰,至於陽?就是初陽!我揣測,現世間,應該有實質陽,只是,我未見實物,只算臆想罷!”
水丫丫的眼睛發亮,丫丫的聖水算什麼?大兄應該知道吧!
水悅逸忙擺手,解釋道:“憑我眼下的道行,只能悟到如此程度,若再強爲之?就會誤入歧途,真相,只有一個,稍偏了,就錯了!”
水盈月卻不如此看,悅哥兒能悟到如此地步?已是道宗!
水悅逸的點拔,是非常有用,縈繞無數載的難題,今日終獲答案。
妖月是什麼?是虛幻?是實質性的月?
其實,它屬性陰,是實質陰,是陰屬性凝結的實質。
瞧過盤蛇標識?影門的道法屬性,應該是陰屬性。
當然,現世間亦有極少數蛇類,是陽屬性,嗯,可忽略。
一艘飛梭就是一塊大陸靈境,而且,星級勢力的底蘊深厚,一塊大陸靈境?是可以反覆地折騰,像是十萬裡以上的超級大傢伙,也是比比皆是,因此,再探究飛梭被隱藏的部分,是可以窺知影門的底蘊。
進了飛梭,入眼所見?卻是無一個活人!地上只殘存縷縷骨殖。
水盈月疑惑,用眼神瞅着水丫丫,根據軍令,飛梭裡面應有活人。
水丫丫頓時不憤,瞅啥呢?我從來沒有違反過軍令,哪怕是再艱苦的戰鬥,再費多大的力氣,我也會不折不扣地執行軍令。
“我是按照道門的安排做事,聖水只淨化道行是老仙以上的人,可是,其他的人?是很詭異的,他們根本不抵抗,也不投降,只是傾刻間就化成骨殖,至於,其它的地方還有沒有活人?我沒時間察看!”
水悅逸失笑,若是水丫丫下的手,地上不會還留下骨殖。
他蹲下,撿起一塊骨殖端詳,只幾息時間,就有了定論。
“盈月姐姐,此情景很像是陰兵、陰人死亡,嗯,還有黑風堂一系也有類似情況,無論是陰兵、或者是冥仙,若他們施展了離魂散體道術,且是魂力狀態下被消失,或者自裁?纔會留下骨殖,不通啊?”
水悅逸搖頭,或許高階的管事,會興起自裁的念頭,一般的低階門人、族人?怕是沒有如此“剛烈”,是人人都要爲道門獻身!
只不過,死無對證的事,再追求答案?已是無益!
事情到了這一步?便是傻仙,也是摸出了門道。
影門?毋論其強盛與否,僅憑離魂散體道術的運用,就能躋身於星空的強者之列,甚至,它又會成爲另一個黑風堂,也許,更加厲害。
星級勢力手裡的大陸靈境?是塊頭龐大,且數量衆多!
而且,星級勢力裝備的戰鬥堡壘也不少,它們是星空戰鬥的主力。
然而,無論戰鬥堡壘再大,再堅固?它也只是載兵的裝備,是不能作爲重兵器使用,原因嘛,很簡單,戰鬥堡壘裡的軍士,哪怕他是老仙、老祖,也不能承受兩塊大陸靈境碰撞的偉力。
但是,影門是另闢蹊徑,當飛梭是戰鬥堡壘的時候?裡面的軍士就是活生生的生靈,他們能夠操縱裡面的裝備殲敵;如果,飛梭變成一件大大的重兵器時?裡面的軍士,就會施展離魂散體道術,是處於不受實體傷害的狀態,是可免遭碰撞偉力傷害的絕妙法子。
那麼,飛梭裡?應該還有裝備,是供軍士作戰的裝備。
“咦,這是啥玩意?”涂姓的首領塗老驚訝,瞅着大大的鐵盒子。
段氏首領段銘瑞輕笑,有啥奇怪的?不就是一具裝備麼?
影門既將飛梭當成重兵器使用,戰鬥堡壘裡的裝備?自然要作一些特殊的處理,是要增加一些固定的設置,要不然,它會散架的。
幾位隨行的匠師上前,從袖裡摸出幾個箱子,用一些奇形怪狀的工具搗鼓着,幾個呼吸間,鐵盒子被打開,露出裡面的真面目。
大大的鐵盒子並無大用,只是減振,裡面就是一具發射裝置。
段銘瑞仔細地察看,並不停地用魂念探查,三柱香的時間後,他籲一口濁氣,嘆道:“好精妙的設計,工法、技藝爐火純青!”
沙大杏茫然,算了吧,咱不懂機括淫巧,不用費神去猜!
段銘瑞親自動手,將裡面的裝置拆開,水悅逸訝然,果然不一樣,與虛月道門的裝備?完全是兩碼子事!原理?根本不搭界!
虛月道門的制式裝備?是以弓弩爲主,是用彎弓的曲力彈射箭枝,其中,再輔以大手柄獲得巧力,是將彎弓拉向固定位置。
然而,影門的裝備?每一具射擊裝置,是有十個射孔,每一個孔裡裝填一支“筷子”,呃,是像筷子式的鋒利長刺,頂尖上泛出懾人的寒芒,整支長刺映出藍汪汪的幽光,段銘瑞感到死亡的威脅。
“魂毒?”水盈月驚呼!她是頂級冥仙,對魂毒太過敏感。
草小淡?是“嗖”地一聲,就不見了人影,草古、草雯稍慢半拍,也是飛也似地逃出飛梭,又幾個影閃,不知化成了什麼花草?
魂毒,是星空一絕,是懸壺宮的招牌大招,蓮祖更是冠絕星空的大佬,任誰?也不願與蓮祖過不去,只要條件不過份,都會應允的。
“怕啥呢?此魂毒與彼魂毒有別!蓮祖的魂毒,是用自已的魂念爲媒,方纔無解!此魂毒只對付魂力,是消耗修行人的魂毒,是不能一擊斃命,若不及時解救?呵呵,也會慢慢地好起來,真是的!”
水悅逸無語,盈月姐姐除戰力卓羣,做事?是常常地不靠譜。
一般的人,哪裡分得清魂念之毒、魂力之毒?
水丫丫被提起興趣,虛心的討教:“盈月姐姐,如此說來,此毒不是啥厲害的歹器,是不是,只要熬過了,就沒事了?”
水盈月很受用,調侃道:“此兵器的作用,你仔細瞧,它的尖很鋒銳,是能穿破厚厚的防禦,直透皮肉,只要破了皮,它就勝了!”
“生靈的魂力消耗過矩的結果,就是他無法再動,是癱瘓了!”
水丫丫“哦”了一聲,它的作用只是麻痹生靈,使之癱瘓!
“那麼,影門做事不可能是一半,應該還有致命的裝備吧?”
沒有人能回答,然而,無需再回答,段銘瑞又拆開了另一個鐵盒子,構造嘛,與第一個大同小異,只是,裡面的兵器?不再是長“筷子”,而是一條條細蛇,呃,是蛇形兵器,蛇頭的“細吻”裡,是含着一粒豆大的水珠,段銘瑞稍愣神,很快笑起來,還是“送”毒!
“是蛇毒,是天焰蛇毒!”不知何時,草姓首領又溜回來。
水丫丫的眼睛發亮,忙問道:“天焰蛇?聽起來蠻厲害的!”
草雯搖頭:“天焰蛇是普通蛇,近八成的大世界都能見到它的蹤影,而且,其毒並不甚烈,便是普通的老仙,也毒不死的!”
水悅逸思忖,影門裝備天焰蛇毒?肯定是爲成本計,可是?
草雯又急急補充道:“可是,它與魂毒交映後,特別是魂力耗損過度的人,便是始祖?也是逃不出生天,是會斃命的。”
水悅逸又覺不合理:“那麼,影門爲什麼不把它們塗在一起?”
草雯低頭道:“大老祖,不成呢!魂毒是可以長期裸露保存,天焰蛇的毒是必須封存,而且,兩者是不能相遇,會提前失去毒力!”
水丫丫聽出了門道:“雯首領,你會養蛇麼?”
草雯點頭,飼養毒蟲是基本功,天焰蛇只是凡物,不難養!
想到這裡?三位草姓首領的眼睛亮了!
煉製魂毒之物、天焰蛇?不就在飛梭的大陸靈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