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大陸的名義統治者,是黑風帝國!它的國都也叫黑風城,若是有區別的話,一般情況下,黑風城被通稱爲帝都、或小黑風城。
黑風帝國的皇族,是法風使的嫡系,原蠻荒的各大世家,除已遠征星空的勢力,其總舵仍在小黑風城落腳,被通稱爲帝城勢力。
黑風帝國雖是法風使嫡系掌權,然其皇族仍有自已的嫡系,有自已的老宅,是固若金湯的老宅,是堡壘式老宅,是一座大城。
老宅的最核心位置,就是一處密室,皇室的重大決定,是必須由裡面的幾個人點頭後,才能付諸實施,否則,你就是說廢話。
此時,密室裡一片寂靜,正面的牆上,是一幅匾牌,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殺”字,除此之外,四周的牆上,還掛着十二個風袋。
黑風帝國的真正掌權者,是法風使嫡系的老祖,名叫郝山,他是與嫡長子郝石同輩的老祖,他是真正的老祖,道行早是後期始祖。
正面牆上的風袋有了動靜,裡面的風蝸開始轉動,幾個呼吸間,一位中年人、身穿元寶衫的中年人,現出影像,他虛坐在椅子上。
慢慢地,十一個風袋也有了動靜,十一個風蝸出現出十一個人影,只不過,他們的面目、身形,是被遮得嚴嚴實實,他們虛立其中。
下一刻,他們一齊躬身,齊唱道:“見過總舵主,祝福壽安康!”
郝山老祖笑眯眯地點頭:“今日堂會,你們都有哪些新鮮事?”
十人齊齊望向排序第五,若加上郝山,實爲第六的黑袍人。
郝山老祖點頭道:“本月是六月,是已堂輪值,就由已堂主先講。”
水妞口中的“反殺”組織,其實它真正的名字叫“殺”,“反殺”只是它的宗旨,它一直在策劃低階修行人,反殺上階修行人的事,因此,它被更多的有心人,稱爲“反殺”,它是極神秘的組織。
當水妞偶而介紹“反殺”的有關信息時,水悅逸曾多次推衍,卻是如雲裡、霧裡,朦朦朧朧,總是得不到真正的、有價值的信息。
因爲,根據習慣性思維,“反殺”暗殺的主要目標,是黑風城的嫡系,甚至有部分帝盟的高層也被之清除,水悅逸認定,“反殺”組織的總舵,一定是在黑風城,其總瓢把子?肯定是黑風城的大佬。
然而,“反殺”並非真名,它應該是“殺”,或稱殺堂,纔是正確的答案;其次,殺堂的總舵不在黑風城,是設在帝都;再次,它的總瓢把子是郝山老祖,他是黑風帝國的皇族,與黑風城沒有關係。
也因此,水悅逸推衍的幾個基礎條件,都是錯的,哪裡能推衍出正確的結果?也幸得他習的是衍術,如果它所預設的基礎訊息有誤,是看不清其過程的,自然不會有結果,當然,無結果就是好結果。
如果是術算?問題就會很大!術算,並不因爲你掌握的訊息有誤,就得不出結果,它本來就是先確定某幾個條件,再進行測算,自然,是有結果的,甚至會出現多種結果,你若是做大事?你就完蛋了!
殺堂是由郝山老祖出面組建的殺手組織,它的宗旨,就是策動低階修行人反殺高階修行人,從而得到一點二的增幅,使整個黑風堂修修體系的高端修行人,其道行能夠更快地精進,是始祖修行的捷徑。
然而,若僅是郝山出面?怕是早被黑風堂、或者僅是郝瑞一人,就踏平都城,並把郝山老祖挫骨揚灰三百遍,你真當郝瑞是軟蛋?
此事,是三十五元老定的調、徵得郝仁老祖同意,並與郝瑞通過氣,也因此,郝瑞只能看着,自已的一個個嫡子、嫡孫被人滅殺,卻是無可奈何,最後,只得將唯一的嫡長孫女,託付水悅逸。
當然,他之所以將胖胖的小丫頭改姓,也是期望殺堂網開一面。
殺堂是由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等十二個分堂口組成,子堂是總舵,亦要參加分堂值守。
它的組織結構非常嚴密,除總舵主郝山外,其餘的各分堂主之間,是不認識的,更不可能知道其它分堂的底細,殺堂的分堂,雖被黑風堂、及各大勢力圍剿過,也僅僅是犯事的分堂倒黴,其它分堂無事。
即使是象徵總舵的皇室老宅,它也只是一處聯絡點,子堂在哪裡、郝山老祖的行蹤、裡面是哪些人構成,其餘的分堂,也是不知情。
殺堂由十二個分堂構成,它們的行動,並非由總舵指揮,而是按月份輪值,像是眼下,六月份的事,是由排名第六的已堂統一指揮。
如果某次行動、或者有大型計劃,已堂無力執行時,方纔提請總舵協調,由其它的分堂完成某一件事、或某一子計劃,但是,已堂的人,是不能參加它已經放棄的行動,任由其它分堂的人,自行其是!
總舵、及總瓢把子的職責,只是協調、處理各分堂的協同行動。
已堂掌座的聲音飄浮,聽不出年齡、性別:“自從詛咒烙印出問題後,黑風大陸的修行方式,肯定會出現變化,若僅是憑日積月累的靜悟,怕是沒有幾個人會做,如此一來,擊殺上差,就成了捷徑。”
“殺堂通過一定的手段,本是在十王城的區域裡,組建了十座新都城,本意是讓一些勢力處於放縱的狀態,以增加殺戮!”
“剛開始還算正常,但隨着時間推移,事情出現較大的變化!靖蠻王城境內的蠻月都,出現一座新城,名叫晨風城!從那裡出現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像是新秘術、巫麥、三江口老酒,甚至是新式器械。”
“由於晨風城的出現,黑風大陸稍有實力的大勢力,均趕往蠻月城落腳,我們推動建設的十座新都城,目前有六座也是空城,如此一來,所謂受控制的有限殺戮,根本無法實現,局面已經失控。”
“而在蠻月都,因爲涌進的大勢力太多、太強,已堂的實力,在蠻月都也僅算是中等勢力,實現自保就不錯,甭想再有作爲。”
其它分堂的掌座沉默,蠻月都已死了太多的大人物,而且,他們還是死不了的始祖,即使是殺堂,想要弄死一個初期的始祖,也是要做許多的誰備、組織大量的人手,周密地做局,纔可能殺死一兩個。
也就是說,殺堂進駐蠻月都,其目的,就是挑動各勢力相互仇視,再挑起紛爭、撕殺,然而,如果殺堂的人,不主動捲進局中,是不會有傻子會聽你的,但是,如果真的捲進局中,能全身而退嗎?
據各分堂收集的情報,已分堂僅僅是捲進虹石氏的紛爭裡,就一次陷落兩位後期始祖,特別是虹石不夜的殞落,對殺堂的損失是無可估量的,因爲,虹石不夜除自身戰力外,還是虹石氏的掌家婆之一。
殺堂通過虹石不夜,調動虹石氏的資源,做成許多大事,現在?他們已經無法影響虹石氏,更甭想調動它的資源做事。
各分堂大佬久經血腥殺戮,自然能準確評估蠻月都的風險,當然,如果像其它的勢力,只是想在其中分一杯羹、得一點好處,也是沒有問題,你只須與晨風城建立良好的關係,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但是,殺堂自成立的第一天起,它的宗旨就是殺戮、是反殺,然而,所謂的殺戮,是必須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若是力量弱了?
嘿嘿,你就是被反殺的對象,你就會成爲別人的養料。
郝山老祖並沒有點將、更沒有強行分派,他淡淡道:“已六堂主,依你的計劃,再結合目前的局勢,殺堂須派幾個分堂配合作戰?”
已六堂主嚅嚅道:“蠻月都雖只是一個新立的都城,然而,黑風大陸的強橫勢力,已把重心轉移過去,再經有心人的整合,各勢力的實力,差不多與帝城相仿,就是殺堂全部投進去,也是心裡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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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堂掌座仍是沉默不語,六月纔過去一半的時間,已六是無論如何,也得按軍令撐下去,下月是輪到午七,他的命苦呢。
郝山老祖再沒說話,只是閉上眼睛思考,他要仔細權衡利弊。
半個時辰後,他才睜開雙眼,裡面是閃着睿智的光芒,輕笑道:
“我們是作局者,可不要把自已當成局中人,殺堂雖強,僅是放在局部、某一點強,若是把力量分散,根本強不了,記住,非局中人。”
分堂的掌座大佬無語,你說的道理任誰都懂,關鍵是怎麼做?
郝山很是無語,分堂的大佬們常做陰暗事,腦子裡想的是爾虞我詐的事,什麼少出力、爭取更多的回報,是他們隨時在做的事。
如果,你想讓他們動動腦子,想一些光明正大的主意,你還不如一刀把他殺了!然而,殺堂的建立,何嘗不是利用黑風堂的規則、或者是潛規則做事?即使是郝瑞也是無可奈何,是得乖乖地認命。
但是,你要是膽敢逆了規矩做事?無須黑風堂出手,只是一個郝瑞,就能踏平殺堂!以郝瑞的能耐、及手下人的實力,殺堂是兒戲。
郝山知道,分堂大佬們早已養成職業習慣,甭想短期有所改善。
他稍顯疲憊,擺手吩咐:“十個新建都既然無法維持,便勿須再維持,已六堂結束其它區域的行動,將人手全部調入蠻月都。”
“黑風大陸的大勢力既然雲集蠻月都,我們就把它當成一個重點,是集中力量從中取事!各大勢力之間,並非是同盟、亦非是知心好友,他們之間也有化解不了的恩怨,即使我們不挑唆,他們也要鬥。”
“已六堂的任務,並非是你們除掉多少人,而是你們如何做局,挑起各勢力的紛爭,讓他們自已去撕殺,記住,你們是場外做局。”
已六堂主耷拉着腦袋:“他們又不是傻子,憑啥聽我的?”
他說的是實情,各勢力的老祖、始祖,均是活過無數載歲月的人,都是人精,哪裡會因你的一兩句挑唆,就會想信的,他們不是二楞子。
郝山盯着已六,半晌後,纔開口解釋:“無數的大勢力雲集蠻月都,然他們舊有的矛盾並未真正的消解!他們雖想鬥一鬥,但顧忌到蠻月都的複雜局面,誰也不會搶先動手,即使是受些委屈,也忍了。”
“但是,晨風城不知出於什麼目的,也弄出什麼擂臺賽,而且還是不拘生死的擂臺賽,即使我們不插手,各勢力也會相繼出手。”
“已六堂主,你們需要做的事很簡單,不能讓他們無序地鬥下去,而是要巧妙安排,是要讓更多的、以弱勝強的事發生,你能做到嗎?”
已六心裡一突,郝老大已有意見,如果是這樣的話,已六堂的風險不算太大,稍加運作,再通過外圍勢力挑動一下,是做得到的。
他挺直身體,大聲道:“老大隻管放心,已六堂雖不算強,但此事不難做到!我立即將人手調整好,一日之內動身,絕不會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