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起生活

張爸爸跟李蘭來到她工作的飯店宿舍,把要帶走的東西都收拾打包好了,剩下一些不用的像被子之類的都留給了同宿舍的舍友。回到家之後,看見張奶奶已經送完小涵到家了,打了聲招呼。張奶奶見兩人大包小包的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就回自己家去了。張爸爸跟李蘭把東西搬進了家,收拾好之後,給親戚們一一打了電話,約了晚上一起來吃個便飯。

下午放學,張奶奶把小涵接回了家,剛到家門口,就看到家裡親戚都來了。

“奶奶,今天家裡請客嗎?有什麼事呀?”小涵疑惑地問道。

“你蘭姨今天不是搬過來了嗎?都是二婚就簡單地把家裡親戚都找來吃個飯,就當作是認個臉,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張奶奶邊說邊把車子停在了門外。

“那她從今天開始就跟我們一起生活了嗎?”小涵有些委屈地問道。

“是的,你以後嘴學着甜一些,跟她把關係處處好,那她肯定也會好好對你,這樣你的日子比現在要好過多了,懂嗎?”張奶奶叮囑道。

“知道了,奶奶。”說完,小涵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拉着奶奶走進了家門。耳邊傳來的都是親戚們在誇讚張爸爸有福氣,找了個漂亮勤勞的老婆。再看蘭姨,前前後後忙個不停,很快就有了女主人的樣子。看着張爸爸臉上笑開了花,小涵也就無所謂了,因爲張爸爸爲她已經吃了太多苦了,她不能再不懂事了。小涵強顏歡笑着跟親戚們打了招呼。等吃過飯後,張奶奶把張爸爸叫到一旁,說道:“她既然來了,家裡也有人幫着照應了,以後我就不跟你們一起吃飯了,你要是哪兒照顧不來的,跟我說,我還會來幫忙的,接送小涵上下學的,這個就還是我來吧!”

“李蘭來了,怎麼就不一起吃了呢?”張爸爸問道。

“我這麼大年紀了,就不跟着你們摻和了,我跟你哥兩個人在家裡吃也簡單,不用做那麼一桌子的菜。”

張爸爸見張奶奶主意已定,便不再多說什麼了。

之後的日子裡,每次等小涵起牀的時候,李蘭已經把早飯做好,出門上班了,而小涵放學回來的時候,李蘭還沒有下班回來。李蘭每天中午在家的幾個小時,小涵又在學校,即使是休息都在家,兩人也沒有過多的交談。所以一起生活的日子也算平靜,李蘭並不像電視劇裡的後媽演的那樣虐待小涵,只是也沒有過多的關心,也不會過問她生活上的需求。小涵的生活瑣事還是由張奶奶照應的多一些,像洗衣服之類的。這讓小涵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因爲她並沒有從李蘭的身上感受到母愛,而且就算她來了,張奶奶並沒有變得輕鬆,她自己的生活也沒有因爲李蘭的到來而變得幸福。但還是安慰自己:算了吧,自己還是懂事些吧,自己的親媽都不管自己,怎麼能要求別人關心自己呢?只要爸爸他們兩個過得好就行了。

某天放學的路上,小涵問張奶奶,“奶奶,我能搬過去跟你一起住嗎?”

“爲什麼呀?是李蘭她欺負你了?”張奶奶着急地問道。

看着張奶奶擔心的樣子,小涵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她沒有欺負我,就是不想呆家裡,太不自在了。”

“這,你爸應該不會同意的。”張奶奶有些爲難的樣子。

“你問問呢,看行不行。”小涵拉着張奶奶的衣角撒嬌道。

“好吧,我問問,但是你也別抱太大希望了。”

到家之後,張爸爸正好在家,張奶奶就說:“小涵說想搬我那兒去住,你看行嗎?”

“這怎麼行?她又不是沒家,搬你們那兒去像什麼樣子?”果不其然,張爸爸拒絕了。

見張爸爸拒絕地很乾脆,小涵站着張奶奶身後,不停地拽着張奶奶的衣角,像是乞求一般,想讓張奶奶再爭取爭取,張奶奶又說道:“不是以後都搬過去,哪怕就幾天呢?讓孩子去玩玩,在這兒畏畏縮縮的也不開心啊!”

“小涵,你哪裡不滿意呢?是誰欺負你了嗎?你怎麼這麼不懂事?”聽到張奶奶這麼說,張爸爸將矛頭轉向了小涵,責備道。

小涵嚇得不敢吱聲,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頭也不敢擡。

“你說小涵幹什麼?她能跟我說什麼?跟孩子這麼兇?以前怎麼不見你這麼兇孩子的?”張奶奶護着小涵,不滿地說。

“媽,你怎麼也沒事找事啊?李蘭才搬過來多久啊?小涵就搬走跟你們住,你說街坊鄰居該怎麼想?難道是她虐待孩子了,還是怎麼了?你是不是就希望把李蘭逼走了就好了?”張爸爸說道。

“那她早出晚歸的,就白天回來呆會兒,照顧小涵什麼了呢?照顧了這個傢什麼了?我們家也不是旅館啊,只是提供住宿,伙食!”張奶奶不依不撓地說出了自己的不滿。

“以後我家的事,你別跟着摻和了,我自己有數。”張爸爸不想繼續糾纏,說了重話阻止張奶奶繼續說下去,也斷了小涵搬過去跟張奶奶一起住的念想。

小涵失望地回房間寫作業去了,簡單吃了兩口晚飯,便去房間休息了,沒有跟張爸爸交談什麼。過了一會兒,李蘭回來了,兩人小聲地交談着,因爲隔音效果不好,所以小涵還是聽的清清楚楚的。

“你要不明天去辭職,以後就別去上班了吧。”張爸爸說。

“爲什麼呀?”

“你做這個工作,早出晚歸的,家裡什麼都指不上你。你還是把家裡照應好了,有空的話就到養殖場裡去幫幫忙。”

“那不行,我肯定要賺些錢的啊,我兒子雖然不在我身邊,但我作爲媽媽,不能一點錢都不給孩子啊,孩子要是開口問我要什麼,我也得有錢給他買吧?總不能跟你女兒她媽似的,生下來就不管她了,自己去過好日子去?”

“噓,你小聲點,你說這幹嘛?要是被小涵聽見怎麼辦?”

“本來就是事實啊。”

“不說這個了,說你的事呢,你在飯店也賺不了多少錢,你要是要用錢,到時候就跟我說,我給你。”

“那行,這可是你說的啊。”

“……”

小涵聽着聽着陷入了沉思,想着李蘭說的話,李蘭說的確實沒錯,自己的媽媽生下了她就不管她了,一點都不會擔心她過得好不好,作爲母親,真的會有人跟她一樣對自己的孩子不聞不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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