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方出手那一刻起,秦奮已經有了一種感覺,眼前的這十多個人,絕對不是混混,因爲他們在出手的時候,招式和力道的運用上,都十分的老辣,這絕對不是那種鬼混的混混能夠有比的。
“這些人,肯定不是酒醉鬧事那麼簡單,他們是有目的而來的,而且還是衝着我來的。”躲避開側身襲來的那兇狠的一擊,秦奮的大腦飛速的運轉,判斷着這些人的身份。
微蹙着眉頭,回憶着剛纔的一幕,自己來這路邊攤前,攤位上還是空蕩蕩的,這些人,是在自己剛剛坐下後,尾隨着來到這裡的,這樣想來的話,這些人其實是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盯上了自己。
“孫官陽?”他在嘴裡低聲的念出一個名字來,他自從回到濟市後,很少出去,幾乎是沒有的罪過誰的,唯獨的一個例外,就是被他在名苑會館揍過一頓的孫官陽。
當日在名苑會館,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被打臉,孫官陽顯然是恨極了他,雖然中途張航出來了結了此事,他也知道,孫官陽多半不會就此罷休,只是沒有想到,孫官陽的報復行動來的這麼快。
橫臂將對面一人的拳頭擋住,手臂發力,撞在這人的胸口上,狠辣的力道下,這人身體向後倒去,撞在了後面的桌子上,木質的桌子咯吱一聲,裂成了兩半。
擡起腳來,用力的踹出去,迎面衝上來的一個男子躲避不及,被踹在了肚子上,劇烈的疼痛折磨下,他整個人倒在了地上,摟着肚子呻吟,看樣子短時間是站不起來了。
“是孫官陽那孫子派你們來的,是嗎?”冷眼掃視着那些圍上來的人,秦奮冷冷的問道。
這些人聽到他的話後,神色間出現了些微的波動,撲捉到了這些微波動的秦奮,算是徹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這些人的卻是孫官陽派來的。
“拔刀見血,廢了他的手腳。”人羣裡面有一個陰沉的聲音傳來,圍在周圍的這些人,紛紛從伸手探向大腿部位,待到他們擡起手來時,手裡已經多出了把鋥亮的小砍刀。
“孫官陽,很好,我們的樑子算是結下了。”雖然秦奮知道孫官陽是恨極了自己,但他也沒有想到,孫官陽竟然如此的狠辣,出手就要人砍斷自己的手腳。
昏暗的路燈下,鋥亮的砍刀反射着光亮,那十幾個彪悍男子,面目猙獰,緊握着手中的砍刀,從四面八方朝着中間的秦奮撲去,非要將廢在了當場。
秦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拎起了一個長條凳,用力的揮動,長凳帶着呼呼的風聲,朝着正面的兩個持刀男子掄了過去。
“咣噹……”沉悶的聲音響起,在這一片死寂的街道上回蕩,遠處那些看熱鬧的人,整個心臟隨着這一聲的悶響,猛的跳動幾下,有些心臟不太好的人,都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來。
這條長條凳還算是結實,砸斷了對面兩人的手臂後,還是好端端的,秦奮沒有那麼一絲一毫的停頓,反手將這長條凳用力的甩向了身子左側,那裡的男子衝的最快,眼看着已經到了秦奮的近前,這條凳迎面甩上來,他都來不及躲閃,臉上實實在在的捱了一凳子,哀嚎一聲,撲騰栽倒了下去。
這一次,長條凳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從正中間折斷開來,秦奮皺了皺眉頭,兩手分別抓住條凳的腿,迅速舉起,以凳面護住自己的兩側,正好擋住了砍過來的三把砍刀。
“給我滾開。”看着那劈砍在凳面上的砍刀,秦奮心裡有些寒意,他怒喝一聲,右腳狠命的踹過去,
到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其它了,徹底發起狠來,這狠命的一腳,結結實實的踹在那一個男人的大腿上,然後就聽到骨頭折斷的聲音和男人淒厲的哀嚎聲。
“想要我的命是嗎?那我就要你們一個個變成殘廢。”身爲醫生,治病救人,他本來是極力剋制自己,避免自己下手過重,而導致傷殘,但是如今這情形,對方是鐵了心要弄殘了他,他也就再顧不得那些了。
一個挺身出去,胸口撞在身前那折斷的條凳上,蠻橫的力道作用在條凳上,然後又撞在對面的一個男人胸口上,這人只覺得胸口似乎被什麼重物撞上了,一口血噴出來,就倒了下去。
撞飛了擋在身前的這個人後,秦奮掄起拳頭就朝着右側砸了過去,而這面的人,同一時間裡也砍出了砍刀,刀口直愣愣的朝着秦奮的左臉頰落下來。
秦奮不避不閃,拳頭在與砍刀擦肩而過的那一刻,突然發力,擊打在刀面上,嗡嗡的一陣刀鳴聲,那人虎口撕裂的劇痛,砍刀脫手而出,還不等他有所反應,秦奮的拳頭已經落了下來。
“讓你砍我,我叫你砍我。”秦奮就像是癲狂了一般,咆哮着,左手拽着這人的頭髮,右手的拳頭一拳拳砸在他的臉上,皮開肉綻,鮮血留個不停。
“求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那人被打的實在是怕了,雙手無力的掙扎着,喉嚨裡發出哀求的聲音來。
“我叫你砍我,你再砍啊,砍啊。”秦奮不管不顧,像是真的嗜血瘋狂了,一雙眸子通紅,拳頭還是不斷的落下,那人沒有幾下的功夫,就沒了動靜。
“噗……”利刃刺破皮肉的聲音,秦奮只覺得自己的後背上傳來一陣的刺痛,扭頭回去,看到一個男人持刀砍在了自己的左側的肩胛上,刀口滴血,那人已經倒退了兩步。
“你,別跑。”秦奮隨手將手裡的人丟在了地上,那嗜血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砍了自己的那人,伸出手指去指着他,嘴角微微上翹,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來。
冰冷的聲音,那人被他盯着,身體不由自主的大冷一個冷顫,他覺得自己似乎被一頭嗜血的惡狼給盯上了,隨時都可能被咬斷喉嚨,他害怕了,本能的向後倒退。
而周圍那些原本還揮動着刀子的人,早已經停了下來,紛紛朝着後面挪動,他們雖然敢打敢拼,但他們卻不是冷血的殺手,看着同伴連續的倒在地上,尤其是看到那個被打的沒有人樣的同伴,他們心裡在發寒。
對那些還持刀站着的人不管不顧,他拎着那帶血的拳頭,大步朝着那個砍了自己一刀的人衝了上去,眼看着秦奮衝上來,那人是惡從膽邊生,吼了一聲,用上了吃奶得勁,高舉砍刀砍了下去。
秦奮雖然已經殺出了血氣,但他的大腦還算是清醒的,身體的快速移動,輕鬆的避開了那把砍刀,空手入白刃,轉眼之間,那把砍刀已經落在了他的手裡。
“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敢用刀子砍我的。”不等那人有所反應,他的左手已經扣死了這人的脖子,臂膀用力,愣生生將這人提了起來,這個塊頭足有一百五六斤的漢子,就像是被拎着脖子的鴨子,吊在半空裡,不停的瞪退甩胳膊。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街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只是很短的時間裡,已經有好幾輛警車開到了近前來,從兩個方向,擋住了可能逃走的路線。
“所有人都不要動,放下你們手裡的武器,雙手抱頭,蹲下。”剛纔還空蕩蕩的街道上,轉眼的功夫,就出現了一大羣的警察來,有男有女,其中有幾個,更是手持着警槍,槍口對準秦奮等人,大聲的喊道。
警察來的過於突然,而且還是封鎖了整個道路的兩頭,讓這裡的所有人都沒能來得及逃跑,如今被那黑乎乎的槍口指着,那些還站着的人,都聰明的放下了手裡的砍刀,老實的雙手抱頭,蹲了下去。
“你,你,放下你手裡的人,雙手抱頭蹲下。”當那些圍攻秦奮的人都蹲下後,街道中間只剩下了秦奮一個還站着,附近的警察戒備的盯着他,朝着他大聲喊道。
雖然在深山裡呆了些年頭,方方面面都跟外界脫軌了,但秦奮還是很清楚在這個國家裡,跟國家的暴力機構對抗所要承擔的後果。
“秦奮,按照他們說的去做,千萬不要跟警方產生衝突,我已經聯繫家裡人了,我哥很快就會過來的。”躲在了攤位裡面的古云曦疾步跑了上來,身子擋在秦奮與那幾把警槍之前,儘可能的安撫着秦奮。
“再次警告你,放下你手中的人,雙手抱頭蹲下,否則我會開槍的。”對面喊話的是個女警員,聽聲音,年齡不大,聲音雖然很好聽,但卻很冷,帶着股殺意。
秦奮望着驚魂未定的古云曦,笑了笑,將手裡那人丟在了地上,隨後將她拉到自己身後去,緩緩的舉起了雙手,然後朝着不遠處那幾個持槍的警察示意,示意他們自己手裡沒有任何的武器。
“雜碎,難道你聽不懂人話嗎,雙手抱頭,蹲下。”幾個身穿筆挺警服的警察小跑着靠近上來,惡狠狠的盯着秦奮,罵道。
“你最好把嘴放乾淨點,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生到這個世界上來。”秦奮沉下了臉來,那雙眸子死死的盯着之前開口罵自己的那個警員,冷冷的說道。
“我去你……”被秦奮威脅的那個警員,先是一愣,隨後怒從心頭起,擡起腿來,就朝着秦奮的肚子踹了過去,嘴裡連帶着罵出聲來。
“啪……”只是還沒等他把最後兩個字罵出來,臉上已經重重的捱了一個耳刮子,當場就被打蒙了,不僅是他,其他的幾個警察也都短暫的愣神,任誰也沒有想到過,眼前這個年輕人,在被槍口指着的情況下,還敢對自己一方動手。
“我最恨別人說我媽,如果你不是穿着這身黃皮,我會把你打的連你媽都認不出來。”秦奮那冷厲的眸子盯着這個警員,聲音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