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梓聞言噗嗤地笑了:“你太誇張了。”
“一點都不誇張,你都不知道,你對着我笑的時候,少主就拿一副想把我挫骨揚灰般的表情瞪着我。”他一點都沒誇大其詞的,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他早已經死了千萬次,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說話。
他的話,卻引得涼梓呵呵大笑。
“小姐,車已經準備好了,你隨時可以出發。”
爲她安排出車的殘月,見圓月逗得涼梓那麼開心,眸光微閃了一下。
“謝謝殘月姐,那我先走了,再見。”涼梓看在眼裡,‘脣’邊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挽起包包,揮一揮手出去了。
涼梓一走,圓月習慣‘性’地又捱到了殘月的身邊,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後慢慢地往下‘摸’索。
啪的一聲,他的手掌還沒碰到她的屁股,就被她突然用力地拍開了,那張冷‘豔’的臉孔,籠罩着一抹寒意,瞪着他:“別碰我。”
圓月頓時傻眼了,望着自己被拍得通紅的手掌,很是憋屈。
今天是年三十耶,居然連一點福利都不給他,這‘女’人太鐵石心腸了。
涼梓來到涼家的時候,被那霸氣的排場嚇倒了。
涼夫人叫她來的時候,她還以爲他們家沒多少人吃年夜飯的,誰知道,那長桌上,滿滿的坐着幾十人,有老有小。
“涼梓,你終於來了,好一陣子沒見到你,我心裡老惦記着你呢。”唐梓韻見到傭人帶着她進來,立即上前,拉着她的手,向着餐桌走去,向衆人介紹。
“像,真的很想。”突然一箇中年‘女’人站起來,驚訝的眸光直瞪着涼梓。
“三嫂,你說她像誰?”旁邊有比較年輕的人隨即問。
“你們都不覺得,她長得跟……”
“好了,大家都已經到齊了,請就坐,我敬大家一杯。”見到愛妻的臉‘色’黯然了下來,涼秋琛立即站起來舉杯,打斷了他們的猜測。
唐梓韻知道他是不想讓大家提起她的傷心事,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涼秋琛見到涼梓的時候,也很驚訝,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邀請她來的,他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以示歡迎。
他對她真的很好,絲毫見不得她難受。
涼梓看在眼裡,暖在心裡,‘脣’邊泛起淡淡的微笑,涼夫人是個好人,可惜她的‘女’兒不長命,如‘花’似‘玉’的卻早早凋零,不過她的丈夫對她那麼好,這輩子,得夫若此,夫復何求呢。
人多嘴雜,是非八卦也多。
在宴席之間,大家對她這個外來人,充滿了好奇,話題總是繞來繞去,圍繞在她的身上。
不過幸好涼夫人一直護着她,給她解圍,並沒有讓她受委屈。
“秋琛,今年涼家的產業,在你的英明決策領導之下,喜報不斷,業績一路飆紅,來年,希望你繼續努力,更上一層樓,把我們涼家發揚光大,光耀‘門’楣,這杯,是二叔公敬你的。”一名已經喝得滿臉通紅的老人舉起酒杯,興奮地說。
“二叔公,承你貴言,我會好好努力。”涼秋琛爽朗地笑着答應了,幹了一大杯酒。
秋琛?
那他的名字,豈不是叫涼秋琛?
她老爸的名字叫涼秋意。
往事不堪,卻如同電影一般在自己的腦海裡掠過。
涼梓的心突然顫抖了一下,臉‘色’有些蒼白。
“涼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唐梓韻見她突然臉‘色’有異,立即關心地問。
涼梓搖了搖頭,‘脣’邊噙着牽強的笑意,不經意似的問:“涼夫人,涼先生這一輩的名字,都是秋起字的嗎?”
“是啊,琛的兄弟姐妹,中間的字輩都是以秋起字的。”涼夫人以爲她只是好奇詢問一下,便隨意回答。
“那涼先生還有沒有的兄弟,有不在家裡的?”涼梓試探地問。
涼夫人聞言,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難過的事情,臉上‘蒙’上了一抹憂愁,‘欲’言又止。
涼秋琛聽到她的問話,臉‘色’頓時一沉,伸手握住了唐梓韻漸漸變得冰冷的手掌,語氣有點不友善地說:“這是我們涼家的事情,不足爲外人道。”
敵意,她從他的眼睛裡看見了一抹強烈的敵意和防備。
涼梓很不明白,涼秋琛爲什麼會對她有敵意,還有防備,她能威脅他什麼?
“我看涼梓這丫頭,長得跟二嫂‘挺’像的,既然你們那麼有緣,何不乾脆收她爲義‘女’。”有人起鬨說。
“對啊,二嫂,反正你跟二哥結婚了那麼久,膝下也沒一兒半‘女’,倒不如收她做幹‘女’兒吧。”
大家就這樣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涼秋琛排行老二,也就是說,在他上面應該還有一個大哥,餐桌上卻沒見到人。
涼梓現在滿腦子糾結着這些問題,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大家起鬨的事情。
唐梓韻對涼梓一見如故,聽到大家這樣說,心裡當然是一萬個願意的,恨不得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但是她沒有機會表達自己的意願,就被涼秋琛一口否決了。
留着那孽種在身邊,那還得了,早晚,她們母‘女’會相認的,到時候,韻兒一定不會原諒他。
唐梓韻見丈夫態度堅定,知道這事兒是沒有希望了,不禁感到失落。
他應該知道自己的心意的,一向都順着她的男人,今天卻絲毫不給她留餘地,唐梓韻有點不明白。
“涼夫人……”涼梓剛想說什麼,口袋裡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她拿出手機一看,卻見是殘月打來的。
“涼梓,怎麼了?”涼秋琛不讓她認涼梓做義‘女’,涼夫人很是失落。
“抱歉,各位,我出去接個電話。”涼梓站起來,望了涼秋琛一眼,卻見到他那眼珠底裡噙着一抹讓她驚悚的寒意。
她拿着手機,幾乎是有點狼狽地逃離餐桌。
她走到安靜的走廊,才接聽了殘月的電話。
“小姐,你快點回來,少主喝醉了,他見不到你,正在發脾氣。”殘月有點頭痛地說。
“司徒潛喝醉了?”涼梓有點驚訝,在她印象中,司徒潛的酒量貌似‘挺’好的。
“他見不到你在發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