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能夠聽到陸展濤在十幾層樓的窗戶那兒咆哮的聲音。
畢勝宇趕緊的去開着車,想要去追,
他衝翻了陸離舞曾經穿過的路障,可是陸離舞他們卻是走的越來越遠了。
陸離舞瘋狂的追着,眼中是一種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恐慌,害怕那個車子的影子就那樣的消失了。
最終那肖騰的車子消失了,畢勝宇漫無目標的打轉着卻是找不到人。
打了電話,卻是隻聽到那邊的忙音。
嘟嘟嘟嘟的就像是那醫院裡面的聲音,帶着一種生命終止的聲音,這個時候卻是讓畢勝宇明白了,這一刻陸離舞是真的離開了。
忽然間電話的那邊終於接通了,那是陸離舞的電話。
畢勝宇緊張卻是驚喜萬分,那就像是他唯一的機會一般,他的小舞不會那麼的絕情。
“小舞你不要走你給我回來,你忘記了麼,你的命是我的,你怎麼可以這樣隨隨便便的走掉。”畢勝宇大聲的吼着,似乎生怕自己聲音小了那個女人聽不見一般。
可是迴應他的卻是極其那樣的安靜,那邊只有車子突突突的前進時和地面摩擦的聲音。
然後一個極其冰冷的聲音讓畢勝宇嚇了一跳。
“畢勝宇,我恨你”啪的一聲電話掛了。
畢勝宇愣住了,車子就那樣突的停在了道路中間,後面的罵聲一片,差一點就撞上去了。
這畢勝宇可是納博基尼,撞一下只怕就要賠不少錢啊
這個時候畢勝宇卻是愣在了哪兒,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他從來沒有聽過陸離舞應這樣的聲音和他說話,這一刻畢勝宇甚至以爲自己是打錯了電話了。
當他低下頭看了一眼確定是陸離舞的電話的時候,卻是心中一涼。
這一次,自己逼得徐美華跳樓自殺了,害的陸天穹因爲妻子的死而心臟病爆發了。
可以說陸離舞的父母卻都是因爲畢勝宇而死的。
就像是畢勝宇之前無法不因爲徐美華的關係不去討厭陸離舞一樣。
陸離舞怎麼可能不會因爲這令人難忘的悲慘的一天而不去恨他呢。
對於車外的聲音畢勝宇聞所未聞。
外面已經有交警將站在窗外了,可是畢勝宇還是視這些人爲空氣。
他愣愣的再次撥打了電話,心中卻是在顫抖着。
可是那邊的電話卻是直接的關機了,畢勝宇頹然的坐在了車子上,整個人趴在了方向盤上。
然後突然的開始瘋狂的用拳頭砸起了方向盤了,也不管是不是砸到了了喇叭,發出滴滴叭叭的聲音將來來往往的車主都下了一跳,所有路過的人都好奇的看着這個有錢人在車裡面發瘋一般的砸車子。
那模樣十分的恐怖,張大了嘴巴,想叫卻是叫不出來,想哭也哭不出來。
他不知道是應該爲了什麼而哭了,是爲了母親的大仇的報麼,還是爲了陸離舞離開了自己了。
他更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在一條公路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了神智,慢慢的站出了車外,眼神有些木然的看着外面的車主奇怪的看着自己,看着他們的車因爲自己的車,堵在了路上,而畢勝宇卻是漠然的看着他們圍觀者自己,指指點點的。
他走了出去,開始往外走,一步一步的走着,似乎忽然間覺得這個世界變得陌生了,看上去是那麼深情恍惚,天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灰暗了起來,風也開始不安分的開始湊熱鬧了起來。
這個是會否瓢潑大雨就這麼的下來了,畢勝宇丟下了車就這樣的走着,也不知道要去哪兒。
走了很久很久,他的步伐蹣跚的走着,整個身子已經麻木了不知道疼痛不,整個人就像是落湯雞一般。
忽然間一陣風吹過來,給畢勝宇來了一個透心涼,這個時候他才清醒了幾分,定睛一看卻是發現自己是來到了母親的墓地之中。
母親的安息之處卻是離這裡不遠了。
他緩步走了過去,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腳下卻是有斑斑血跡了,天空已經黑漆漆的一片,他只怕已經走了3,4個鐘頭了,腳都流血了。
全身痠痛不已,似乎走一步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來的。
一步一步艱難的走着來到了母親的墓前,那墓碑上那張照片,墓前在雨夜中還是笑的那麼的燦爛。
天空中時不時的降下一道驚雷,將墓前的一切都照亮了。
那兩旁十幾年前種下的松柏卻是已經很高大了,就像是一個個利劍一般的直指着蒼天。
“媽他們都下去陪你了,你知道麼,我以爲我今天會開心的,終於,你離開我這麼多年沒有人給我的母愛,有人給我補償了,可是現在卻是那麼的空虛,那麼的難過,原來一條生命卻是永遠彌補不了另一條生命對於他家人的意義,而我也因此受到了懲罰,變成了一個人了。”
畢勝宇坐在母親墓邊,那個樣子卻似乎在和自己的母親聊天一般。
可是越是說着心中卻是越是苦澀。
曾幾何時,自己在這兒的時候總是有着一個女人安靜的站在自己的身後,安靜的給自己的母親上着香,安靜的聽着自己說話,然後時不時的和自己說幾句。
那個時候畢勝宇忽然覺得,就像是自己和母親,還有陸離舞三個人在一起聊天一般是那麼的親切是那麼的開心。
原來陸離舞應該是這個世界中對懂自己的人了。
“媽我這些日子總是聽到很多你以前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樣的愛情讓你這樣舍下了自己生命也舍下了自己,你可曾想過當我知道了真相的時候會怪你。可是現在我忽然之間,有些明白了,小舞她走了,我發現自己居然是那麼的難受,就像是心中某一塊少了一般,居然有一種撕裂般的疼痛您可曾也這樣體驗過”畢勝宇說着卻是看着那閃電忽閃忽滅的摸樣。
忽然間想起來了陸離舞是那樣的害怕閃電,卻是不知道今天是怎麼樣了,居然不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