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羽,我並沒有說東方墨的女兒是個錯誤,”雷振宇本能的辯解着,“但是,你當初承認木瑤是你撿來的孩子,這明顯的就是故意而爲之,是對我的不信任,而一對夫妻,即使是最普通平凡的夫妻,我想他們之間也應該有最起碼的信任,你說是不是?”
“是,那時我的確不信任你,”如羽點點頭,如實的承認:“但是,振宇君,你不要忘記了,我們倆是協議婚姻,在那份協議裡並沒有提出要相互信任,既然我們之間結婚的目的是交易,那麼我們倆也一直都秉承着交易的原則在,你認爲做交易需要信任麼?貌似只要各自目的達到就可以了吧?”
雷真有側臉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女人,他第一次對她略微有些陌生,因爲在他的認知裡,車如羽是一個堅強中略微帶着幾分倔強的女子,平時雖然也健談,但是言辭並不犀利,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個搞藝術的,而搞藝術的人一般都追求一種感性的境界。
然而,現在,展露在他面前的已經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畫家,而是一個言辭犀利的,善於談判的女子,她的每句話都扣着核心,她在說他們的協議婚姻,她在談他們交易婚姻的目的以及當初交易的原則。
好吧,這樣的車如羽,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在飛羽工作室裡畫畫的車如羽,這根本就是東方墨的女兒,此時此刻,在她的腦海裡,應該是和他坐在談判席上了,而她想要的,就是要根據那份協議來談判成功吧?
好吧,他是一個做律師的,當然,從理性的角度來說,車如羽的話幾乎無懈可擊,因爲她句句抓住重點,完全扣住關鍵,即使她帶木瑤欺騙了他,可那也沒有違背協議,因爲協議裡沒有要求她不可以欺騙他。
“你的意思——我們這個協議婚姻還要繼續下去是嗎?”雷振宇沉默半響開口,大腦裡卻是一片混亂。
其實自從和她從安哥拉回來後,自從經歷了共同面對生死後,他已經糊里糊塗的把協議這回事給忘記了。
現在他想和如羽離婚,也是根本沒有把協議想起來,所以他才如此的憤怒,如此的生氣,因爲她的欺騙,讓他根本就無法承受的欺騙和不信任。
他想要離婚,是因爲他不想那麼累,他覺得和一個不信任自己的女子生活在一起非常的雷。
“難不成你想要違反我們當初的協議?”如羽眉頭微挑,接着又非常犀利的指出:“振宇君,我記得你曾是一個律師,那份協議是你自己親自擬定的,我一直認爲你是一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重承諾的君子,我想你應該不會因爲我突然變成了東方墨的女兒就迅速的轉化成易反易覆的小人吧?”
如羽的話其實已經非常明確的表明,雷振宇如果堅持要在這時跟她離婚,那麼他就是一個說話不算數的,把承諾當廢話的,把協議當廢紙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