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活像屈名辰身上有什麼細菌似的,不鹹不淡反駁道。”你沒缺胳膊斷腿,還不是好端端站在這兒。還有,麻煩你告狀前先想清楚,我好歹也算自給自足,不像某人,都一把年紀了還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成天啃老。”
話落看向李萌。”絮,有空我再來看你。”末了看向屈建華,期間不曾看屈名辰一眼。
正和屈建華低低說着什麼的李萌聞言擡起頭來,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後回到肖玲身上,當然沒漏掉一旁憤憤磨着牙對着空氣張牙舞爪的屈名辰,不由彎了彎脣角,脆聲道。”好。”
這兩人,見面就擡槓,真是拿他們沒辦法。屈建華也衝着肖玲淡淡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便收回了視線凝在李萌身上。
肖玲人一走,屈名辰立即開始嘚嘚抱怨起來。”什麼嘛,居然咒我缺胳膊斷腿。還有,居然說我一把年紀,我明明是一翩翩美少年。”
目光不經意間落到屈建華身上,巴巴湊了過來,笑成星星眼。”哥,你比我大,我一把年紀那你豈不是一老頭子了。”
正和李萌溫存着呢,氣氛瞬間被打破,屈建華一張俊臉沉了下來,陰的好似能滴出水來,霍的起身,拎着屈名辰不顧他響徹病房的哀嚎往門外走去,神情極爲不耐煩。
李萌砸吧砸吧嘴,屈名辰就不能學乖點,沒事總找抽。
解決掉礙事精屈名辰後,屈建華折身回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唯有一縷殘雲斜斜掛在天際,將半邊天染了個通紅,有幾抹餘光打在屈建華臉上,身上,好似周身鑲了層金邊,臉色幾近透明,能清晰看到鬢角纖細的汗毛。
在牀邊坐下,屈建華聲音很是柔和。”待會兒想吃什麼,我去做。”
李萌大眼睛忽閃着,脣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只要你做的,什麼都行。”
屈建華瞬間笑開,倒映着餘暉的眸子笑意流淌,星光熠熠,一時之間李萌看的有些恍惚,好似受了蠱惑般情不自禁的湊過去輕輕吻了吻他微涼的脣角,等反應過來時,早已失去主動權,吻也變得纏綿起來。
難解難分之時,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屈建華不想結束旖旎繾綣,裝作沒有聽到,可李萌臉皮薄拉不下臉來使勁兒推搡着屈建華。
重重咬了李萌一口,屈建華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脣角,看的李萌心跳又漏掉幾拍,忙將頭扭向一旁,平復着紊亂的呼吸。
屈建華長身玉立於門口,劍眉星目,郎朗俊臉看的來換藥的小護士春心氾濫,頻頻擡眼,見狀,屈建華面無表情的接過托盤啪的合上病房的門,將小護士的視線隔絕在外。
消毒,塗藥,只要事關李萌,屈建華樣樣親爲,從沒有過一絲一毫不耐煩,藥蟄過傷口,有些微的痛,然在看到屈建華那專注的側臉時,李萌忽然間覺得並沒有那麼疼了,甚至腦海裡不自覺蹦出四個字,秀色可餐。
處理完畢,屈建華將東西一股腦的丟進托盤放在一旁,繼而揉了揉李萌半長的髮絲。”你自己找點事情做,我去做飯。”
李萌點點頭,四下看了一圈拿過清晨沒處理完的文件細細翻閱起來。
同家醫院的七層,安曉雲進門看到埋頭工作的薛以白,爲了不打擾他,刻意放輕了腳步聲,末了看向手中的保溫飯盒,眉眼間浮上一層笑意。
走到近跟前時,發現薛以白根本就沒有在工作只是在發呆,而筆下正是李萌的病歷,神情間或還有着擔憂,安曉雲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飯盒,臉上的笑容也緊跟着一寸寸消失。
餘光瞥到桌面上多出來的一道陰影,薛以白驟然回頭,脣畔是慣常溫溫和和的淺笑。”曉雲,你怎麼來了?”手卻下意識的拿過一旁的醫學用書遮住了病歷。
安曉雲勉強扯出一抹笑,卻比哭還難看。”我怕你忙過頭又忘記吃晚餐,所以給你送來。”
察覺到安曉雲情緒不對勁,薛以白明白她剛肯定是看到了,脣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此時此刻一切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僵滯,末了還是安曉雲先開口,將保溫飯盒遞給薛以白。”快吃吧,不然要涼了。”
薛以白接過飯盒,默默扒拉着飯粒,吃到一半的時候,安曉雲的聲音驟然傳來。”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就去看看吧。”
咀嚼的動作一滯,薛以白放下筷子牽住安曉雲的手,低低道。”對不起。”
安曉雲竭力忍住眼裡的淚花不讓它們落下來。”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跟她是朋友,衝着這層關係也該去看看的。”
話雖這樣說,心卻酸的厲害,見眼淚有決堤的趨勢,忙將頭扭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