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去了那麼久,沒出什麼事情吧?”顧念兮被一羣不認識的女人包圍着說動說西的快要透不過氣來了,看到他返回了宴會廳,立即尋了個藉口脫身。
“放心,他不敢將我怎麼樣。”陸灝南說的篤定,眼底卻閃過一道幽光。
顧念兮想要問具體的事情,看了看周圍也知道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只能忍着心底的疑惑儘量不顯露在臉上。
馬上就是三年一次商會會長選舉的時刻了,作爲連續蟬聯了三屆商會會長的藤原澤明這一次也是勢在必得,所以纔會在換屆選舉之際大手筆的請衆多的賓客到麗苑皇家大酒店來拉票。
接下來就是藤原澤明上臺講話了,等他講完了,賓客也很給面子的鼓掌但其中是偶願意支持就很難說了。
“沒有想到藤原這個老匹夫的勢力這麼大,連首相都給他面子,那我們想要報仇豈不是難上加難。”薛景緻身上是妖冶如火的露背禮服裙,將瞳她火辣的身材展露無遺,看的人心裡一陣酥軟,不少垂涎的目光都露在她的身上,只是此刻她卻是滿心的恨意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目光。
蕭絕雖然跟她站比肩而立,兩人看起來是一對但卻沒有什麼交集,冷冷的瞪了眼將色眯眯的目光露在景緻身上的一個男人,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眼神卻陰鷙的可怕。
薛景緻微微垂着頭,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波雲詭譎。
“蕭絕,你說剛纔藤原那個老匹夫將陸灝南叫出去談什麼?孩子在他的手中,要是他利用孩子要挾,我們該怎麼辦?”她是真的擔心,眼下能不能報仇倒是其次的了首先要將孩子給救回來纔是最重要的。
“你是真的關心孩子還是擔心大哥會爲了孩子跟藤原妥協讓你沒有辦法報仇?”蕭絕語氣很淡,平靜的就好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可他嘴角的淺淺諷刺意味讓她覺得很受傷。
薛景緻別過眼,無法直視,心裡很受傷。
她知道自己傷他太深了,兩人如今的關係都是她一手促成的,她不後悔。
只是面對他冷淡的語氣,一股酸氣直衝鼻子,差點眼淚也奪眶而出了。
“小兮是我唯一的表妹,我怎麼會不關心孩子呢。”她語氣平靜的爲自己解釋,不想他誤會自己是別有用心。
“是與不是,你比誰都清楚。”蕭絕很是隨意的說了一句。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薛景緻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會這麼的誤解她。
他明明知道她是絕對不可能利用顧念兮的,爲了救孩子徹底的解決寧茹雪這顆毒瘤不惜暴露身份開了那一槍。
她什麼都可以忍受,唯獨忍受不了的就是他的誤會。
“蕭絕,我們之間非要這樣嗎?難道做不了情人就不能做朋友嗎?”
“你覺得分手後還能做朋友?我可沒有你那麼寬闊的心胸,景緻,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真以爲我就非你不要?”他的語氣陡然間冷了下來,嘲弄的看着她忽青忽白的臉。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管怎麼樣我也不想將關係弄得太僵了,尤其是眼下。”薛景緻忍着難受,深吸了一口氣,“你要是覺得我對不起你,怪我怨我我都沒話說,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冷嘲熱諷的?”
“那不知薛小姐想要如何?不如你告訴我,我也好按着你的吩咐來。”
薛景緻頭痛不已。
她真的不知道冷漠如蕭絕也會有冷嘲熱諷的一面,明明他說的話聽起來都沒有什麼,可卻像是一根刺一樣狠狠的紮在她的心裡,讓她沒有辦法不在意。
“我知道你是覺得我利用了,可是我真的從沒有想過利用你來達到我報仇的目的。”
“沒有利用我?”蕭絕本來不在意的,聽她這麼說,不由得重複了一下她的話。
“是,我從來就沒有想要利用你。”薛景緻呼吸有些重,她真的受不了他的陰陽怪氣的了,要是再這樣下去沒等病毒發作她就會被氣死憋屈死了。
“既然你不愛我,那爲什麼還跟我在一起?薛景緻,你以爲我愛你就沒腦子了麼?”
薛景緻苦笑,他就是這麼想她的?
“我本來就不願意跟你在一起,是你威逼利誘我的。而且,那個時候小兮跟陸灝南離婚了,我也沒有辦法。一開始的時候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我想要報仇的心願。”
“如此說來還是我的錯了?是我不該強迫你跟我在一起,是我自作多情咯?”蕭絕自認爲自己夠冷心冷情的了,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能讓他冷漠的心像是被冰封住了,連一絲火熱也感覺不到了。
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冷漠的聲音繼續響起,“所以,你明明一早就知道糰子沒有死,也知道他是被何人用計帶走的,卻什麼都不說還,還帶着小嫂子去了黑龍江讓大哥不得不追過去你好趁機談條件。景緻,我一直都知道你很聰明,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什麼都不顧,卻沒有想到你會這麼的算計。你說你從未想過利用我,因爲你知道利用不利用我都無所謂,小嫂子的一句話就算是刀山火海大哥也會去闖的,何況你要報仇的對象還綁走了大哥的孩子。就連那個U盤你也是故意交到大哥手中想要他懷疑的吧?”
“……”薛景緻抿了抿脣,無言以對。
“我倒是寧遠你沒有那麼多的算計,你明明知道只要你開口我不可能不會幫着你報仇的,可你卻寧願自己算計。景緻,在你心裡我算得上什麼呢?你寧願讓自己深陷危險也不肯開口讓我幫忙,你寧願開口請求大哥跟他談條件也不願意讓我幫你,是不是我連這麼點價值都沒有?”他的語氣說不出的心寒絕望,就連眼裡也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不是……”薛景緻百口莫辯,真切的體會到了撒一個謊必須得用無數個謊言來圓的道理。
“呵,我他媽、的自以爲了解你,到頭來發現自己不過就是一自以爲是的蠢貨。對你,我輸了,徹底的輸了。”蕭絕從來沒有這麼惱火過,當年差點死了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的憋屈過,可偏偏栽在了一個對他無動於衷的女人身上。
他深深的看了眼景緻,也不顧這裡是什麼場合,轉身就大步走開了。
薛景緻有種可怕的念頭,要是他走了就再也不會回頭了。
不要走,三個字就在嘴邊,可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軟綿綿的發不出聲音,只能看着他越走越遠,越來越模糊。
她追了幾步,想到身上的病毒,又無力的頓住了腳步。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經無力挽回了,她追過去也只是徒勞,她也做不到低聲下氣的求他回頭。
雙手死死的攥緊,任憑指甲戳、入肉中,整個人像是虛脫了般,了無生氣的,只覺得周遭的繁花似錦跟她都沒有半點關係,她腳下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面,軟綿綿的沒有了知覺。
“阿致,你怎麼了?臉色這麼的難看,蕭大哥呢?”顧念兮好奇的四處張望,還以爲蕭絕就在附近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他走了……”薛景緻無力的靠在她的身上,顧念兮急忙扶住她的身體,“走了是什麼意思?雖然表面看着沒事,可暗裡的危險卻不少,蕭大哥怎麼就這麼走了,是有急事需要處理嗎?”
“不是,是被我氣走了。”薛景緻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其餘的話不肯再說了。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陸灝南就帶着人離開了。
藤原澤明很是不滿,但人家的藉口很足,宴會上忽然生病看樣子也不像是假的,除了讓人離開外,他什麼也做不了,天知道他多想一槍爆了那個小孽種的腦袋。
“父親,原來您在這裡,剛纔我到處找您呢。”藤原百合一臉甜笑的走了過來,挽起他的臂彎,“父親,您不是說要介紹個人給我認識嗎?人您呢?”
“你來得晚了,人已經走了。”藤原澤明聲音淡淡的,但看到這個美麗的女兒還是很高興的。
藤原百合不高興的撅起了嘴巴,“真掃興,竟然有人不給父親面子,這樣的人我不認識也罷。”
“百合,你可知道爲父要介紹給你認識的人是誰?”
藤原百合眨了眨不解的眸子,盈盈一笑,“不管對方是誰,既然不把父親放在眼裡,我巴巴的湊上前又有什麼意思。咱家如今身份地位什麼都不缺,再大的人物女兒也不放在眼裡。”
對於女兒的聰穎,藤原澤明很是滿意。
“你這樣想爲父很高興,所以你的婚事爲父也隨你自己的願,只要你看中了不管家是如何只要是清白人家都可以。”
“父親——”藤原百合臉上升起兩朵紅雲,嬌羞的模樣襯得一張臉更加的明豔幾分。
“對了父親,我來的時候大哥哥也回來了,不過……”藤原百合臉色變得有些古怪,壓低了聲音,“他帶回來了個人,看起來挺親密的。”
“你大哥也老大不小了,之前給他訂的婚事他不滿意,趁着這次爲父定會好好斟酌一番的。”
“可大哥他……”藤原百合實在是不敢說出口他大哥帶回來的是個男人,還不讓傭人安排客房說他們都是住在一塊的,兩人看起來也像是一對,可那個喬治是個男的,他大哥就算是喜歡男人也不能這麼名目張大的私下裡喜歡就是了,這根本就是置他們藤原家族的臉面於不顧。